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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海花》,长篇谴责小说之一,清朝金松岑、曾朴著。
金雯青
金汮,字雯青,是同治五年的状元,娶红极一时的名妓傅彩云为妾。故事起源于金雯青途经上海,在一品香宴集上面对那些学贯中西的新潮人物深感触动。此后他任清政府使节,踏上德国萨克森号轮船,在柏林、圣彼得堡,反而由于旧时代知识分子的约束使他的茫然无措,每日杜门谢客,蛰居书室。这位攀上中国科名高峰的状元,最终被其爱妾活活气死。
金雯青是一个典型的中国传统文人形象,在他身上, 具备一般旧文人的优点和劣习,诗词文赋无所不通,也有“蕊宫榜首”的艳遇。然而金雯青使他一出场便面临尴尬处境:置身于充斥着西洋文化的上海,金雯青作为旧时文人茫然无措。冯桂芬的引导及自身的窘迫经历使金雯青真意识到需要改变自己适应时代的变化。然而金雯青只是随波逐流者, 他并没有救国危亡的自觉意识,他的接受新学多少带有几分投机的性质, 更多地出于明哲保身的意味,所以难逃悲剧收场面的结局。。
金雯青的自相矛盾性格是晚清文人和知识分子在新旧交替时期心理裂变的结果。他在两性关系上的态度和际遇充分表现了其在新旧观念冲突下的矛盾。他既向往不同于旧观念的两情相悦、彼此相惜的爱情,又抵挡不了情色的诱惑。他既视女子为玩物,又心甘情愿被女子戏弄欺骗,并因此走向万劫不复。金雯青无论是在官场上还是情场上,都成败北者。
傅彩云
傅彩云以清末民初红极一时的名妓赛金花为模特。她出身卑微,沦落风尘,成为姑苏城中艳名大噪的花魁。她与雯青一见如故,从此宠擅专房。后随雯青远赴欧西各国,俨然命妇,又兼能操外语,出入宫廷和社交场合,赢得“放诞美人”的芳名。状元郎金雯青对地位卑贱的傅彩云可谓一见钟情。而在傅彩云不停给金雯青带绿帽子,还给气急攻心的金雯青一顿抢白之后,金雯青竟然无言以对“心里热一阵冷一阵,面上红一回白一回”。
当金雯青对受对新旧思想困扰的时候,傅彩云却能毫无拘谨地展示和放纵自己,发挥自己潜能,表现了胆识和自信。傅彩云对金雯青心中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金雯青即使被傅彩云玩弄于股掌之中,仍将后者视为精神的支柱,不肯放弃,甚至枉送了自己的性命。傅彩云对于金雯青的死虽也因哀生悔,觉得对不起金雯青,但“日月一天天的走,悲痛也一点一点的减”,终觉“不守节,去自由,在她是天经地义的办法,不必迟疑的”。
在短暂的伤痛之后,又恢复“爱热闹,寻快活的坏脾气”。对比金雯青的迂腐和无能,在仍然是以男权为中心的封建社会末期,傅彩云这个形象的意义并不全在“谴责”上,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西方人文主义精神的核心“人”的意识的觉醒。
威毅伯
《孽海花》借鉴了《儒林外史》“秉持公心,指摘时弊”的讽刺手法,以写实笔法评说事件、权衡人物。即使对威毅伯(影射李鸿章)这样的人物,亦绝非一概骂倒,既写他在甲午海战中负有“因循坐误”的历史责任,又不是把失败的全部责任统统归咎于他,西太后挪用“一国命脉所系”的海军经费,威毅伯又如之奈何呢?既写他害怕开战的胆怯心理,又写他的知己知彼、老成持重。既写他签订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因而遭到国人唾骂,又从深层次写出签约的根源在于国家的贫弱。在作者笔下,威毅伯不是一个被简单化、脸谱化了的人物,而是一个具有历史真实感的艺术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