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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华社贵阳7月11日电 题:雄关漫道真如铁——探访娄山关
新华社记者张瑞杰、李惊亚、马云飞
娄山关红军战斗遗址处的一座吊桥(7月4日摄)。新华社记者 陶亮 摄
娄山关,一个在中国广为人知但又有些陌生的名字。
它,距遵义城区约50公里,是连接重庆和贵州交通要道的重要关口,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
它,因红军长征在这里打响两次战斗而彪炳史册、蜚声中外,成为人们向往的革命圣地;
它,也因关上千峰万仞、重峦叠峰、峭壁绝立、地势险要,而代指“难以攻克的艰难险阻”。
为什么红军会在如此易守难攻,素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说的娄山关两次与敌军激战?现在娄山关又是什么模样?带着这些问题,记者从遵义城区出发,沿G210公路直奔娄山关。
进入娄山关古镇,公路旁旅店、客栈鳞次栉比,这里已经被打造成了红色小镇,每年前来参观的人将近30万。
再行车10分钟,就到了娄山关红军战斗遗址陈列馆,来访者在这里重温历史。
游客在娄山关红军战斗遗址陈列馆参观(7月4日摄)。 新华社记者 陶亮 摄
1935年1月7日红军长征途中占领遵义。次日,朱德命令红军部队“向娄山关侦察前进,驱逐和消灭该地敌人”。1月9日红军从关南发起总攻,迅猛杀上娄山关。这场胜利为具有“伟大转折”意义的遵义会议的召开创造了有利条件。
娄山关的第二次战斗发生在1935年2月。二渡赤水后,红军回师攻占桐梓,夺取娄山关,二占遵义城,击溃和歼灭敌人两个师又八个团。《红军长征史》记载,这是在毛泽东等指挥下,发挥红军运动战优势所取得的长征以来最大的一次胜利。这一胜利,极大地鼓舞了全军的士气,狠狠地打击了敌人特别是蒋介石嫡系部队的气焰。
在红军占领娄山关后,毛泽东即兴填词《忆秦娥·娄山关》:
“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但实际上,数十万敌军仍然尾随其后。前方还有金沙江、大渡河、雪山、草地等在等着红军。
后来毛泽东在这首词的自注中写道:“万里长征,千回百折,顺利少于困难不知有多少倍,心情是沉郁的。”
从陈列馆出来,在愈大的风雨中,继续前行就来到娄山关山脚,从这里步行上山。
游客从刻有《忆秦娥·娄山关》的石壁前经过(7月4日摄)。新华社记者 陶亮 摄
如今的娄山关,两侧依然悬崖陡峭、峻岭横空,顶峰处依稀可见布有弹痕的战壕和掩体,它们已被当地政府纳入战役遗址的保护范围。穿行于险峰夹峙间的关隘古道已被拓宽并平铺上坚硬的柏油,往返车辆不停从刻有《忆秦娥·娄山关》的石壁前经过。
重读这段笔走龙蛇、豪迈奔放的文字,中国革命转折时的悲壮与欣喜,迎着雨雾滚滚而来,使84年后的访问者感到时不我待。
曾经的阵地上矗立着一座红军纪念碑,建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刻着张爱萍将军的手书“遵义战役牺牲的红军烈士永垂不朽”。一所当地干部学校的学员们穿着红军军服,手举“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横幅,正在合影。
在娄山关战斗中负伤的红三军团四师司令部侦察参谋孔权后来改名为孔宪权,当了遵义纪念馆的首任馆长,年复一年向来这里的人讲述娄山关和遵义的故事。后来他的孙女也当过讲解员。
81岁的肖开基老人住在娄山关脚下,也是一位义务讲解员。他说,他的哥哥肖开模曾经帮红军带过路,“哥哥头上戴着柳条帽,以躲避敌机轰炸。”
肖开基退休前是娄山关景区的卫生管理员,特别喜欢听老红军讲长征故事,退休后,他依然风雨无阻向来娄山关的人们讲述那段历史。
“长征很不容易,我要把这里的故事讲给更多人听,让他们好好珍惜现在。”肖开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