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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牡丹甲天下”,严格地说来,这句俗话是老百姓口口相传的结果,但是,“洛阳牡丹甲天下”这句话最初的源头,却出自北宋大文豪欧阳修之口。
欧阳修有一首《题洛阳牡丹图》的诗,诗中有这样的句子:“洛阳地脉花最宜,牡丹尤为天下奇。我昔所记数十种,于今十年半忘之。开图若见故人面,其间数种昔未窥。客言近岁花特异,往往变出呈新枝。洛人惊夸立名字,买种不复论家资。比新较旧难优劣,争先擅价各一时……”这首诗基本反映了欧阳修对洛阳牡丹的由衷喜爱,可谓情有独钟。
不单这首诗,欧阳修还有一篇非常有名的散文《洛阳牡丹记》,欧阳修在文章中,以华丽的文笔,对牡丹的发展、栽培、品名、风俗等进行了详尽而又系统的阐述。他在文中说:“牡丹出丹州、延州,东出青州,南亦出越州。而出洛阳者,今为天下第一。”说明北宋的时候,陕西、山东、浙江的牡丹都很有名,然而,最有名的还是西京洛阳的牡丹,当时天下第一,“洛阳牡丹甲天下”,即是此意。
鉴于欧阳修的文坛地位,他的诗文一出,往往洛阳纸贵。所以,当老百姓读到“洛阳地脉花最宜,牡丹尤为天下奇”,以及“而出洛阳者,今为天下第一”的句子时,人们便借用这一定论,将其用通俗的语言化出“洛阳牡丹甲天下”了。
当时洛阳的牡丹也的确“甲天下”,不但老百姓喜爱,就是宋朝宫廷之中,也对洛阳牡丹喜爱至极。当时的宫廷和民间,都流行戴花,无论皇帝、大臣、富贾、百姓,都喜欢头戴一枝花,所以《水浒传》里面的燕青、施恩、柴进,人人头上斜簪一枝花,就连那个开生药铺的西门庆,也戴花,可见,戴花是宋朝上至权贵、下至平民,共同的爱好,与其说是爱好,不如说是习俗。
当时的宫中用花非常普遍,用得非常多,什么皇帝举行朝会,官员加官进爵,皇帝赏赐功臣,这种时候,往往要用到花。当然,有时候用娟制作的花,这是假花。但必要的场合,为显示重视,则要选择鲜花,尤其是洛阳的牡丹,姚黄、魏紫等顶级牡丹成为皇宫的最爱。
所谓鲜花,关键在鲜,没了鲜也就没了美。然而,北宋的首都在汴京,也就是开封,但开封与洛阳之间相距200多公里路,运输过程中如何保鲜、如何确保花的完整,是很难解决的问题。因此,为了保证鲜花新鲜地运到京城,让皇帝满意,让百官满意,成了洛阳官员们最头疼的问题,为此,他们绞尽脑汁,想了很多办法。
比如,为了保湿,他们将牡丹放在竹笼里,再在竹笼边上塞上菜叶。为了防止花掉下来,他们发明了“蜡封花蒂”,用蜡封住花蒂,确保不落。为了争取时间,他们安排专人,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快马加鞭送到京城。所以,为了满足皇帝和百官享用顶级新鲜的牡丹,地方上可谓劳民伤财,想方设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