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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确实是一个非常喜欢咏马的诗人。
他与中国历史上任何一位咏马诗人不同的是,一般咏马诗人也就某个阶段有一些咏马诗,杜甫不同,他一生都有咏马诗,这是他最显著的与众人不同的地方。下面我们就一一把杜甫写咏马诗的事情简单说说。
最早注意杜甫的咏马诗,是唐代美术理论家张彦远。
他在谈到韩幹的时候说:杜甫在他的曹霸画马歌中说“幹唯画肉不画骨,忍使骅骝气凋丧”。那是杜甫不懂画马,所以有“画肉之诮”。
张彦远对杜甫的批评,引出宋代苏轼黄庭经对韩幹画马的赞赏,也引起学者对杜甫咏马的研究。
不过,一直以来 ,尚没有人集中系统研究过杜甫的马诗。
例如,直到清代蒲起龙才说,杜甫前后有五六首马诗。
而新中国1978年出版的《唐诗选》在杜甫的《房兵曹胡马诗》这个作品的注释里说,杜甫的咏马诗有十一首之多。
事实上,杜甫一生写的咏马诗大约有二十三四首之多。
2015年赵小立先生的著作《杜甫的马诗与唐代画马》一书完成,他第一次,系统研究了杜甫的咏马诗和杜甫马诗里的画马大师曹霸,韩幹和韦偃。
据他的介绍说,现存杜甫诗集,最早的一首咏马诗是大约写于开元二十四五年的《房兵曹胡马诗》。
天宝年中,杜甫的咏马诗有《天育骠图歌》,《高都护骢马行》,《画马赞》,《沙苑行》,《骢马行》。安史之乱爆发以后,杜甫于至德二年写下《瘦马行》,乾元元年写下《李鄠县丈人胡马行》。
乾元二年,杜甫度陇来到甘肃天水,写下《秦州杂咏二十首-南使》,《遣兴二首-可君》和《病马》三首。
其中《南使》这首诗的“哀鸣思战斗,迥立向苍苍”,是画马大师徐悲鸿画马最喜欢题字用的诗句。
这年十二月,杜甫从甘肃成县出发来到成都,他前后写了五首咏马诗。
例如《题壁画马歌》,《戏赠友二首》,《述古三首-赤骥》,《韦讽录事宅观曹蒋军画九马图引》,《丹青引-赠曹将军霸》。然后,杜甫于永泰元年离开成都。
在居住于夔州的大历元年,杜甫写了《醉为马坠诸公携酒相看》,再后来,大历三年在江陵写了《玉腕骝》。这年秋,又在《存没口号二首》中写了《郑曹》一章。
郑公粉绘随长夜,曹霸丹青已白头。
天下何曾有山水,人间不解重骅骝。
不久,杜甫来到公安,在这里写下著名的《白马》这首诗,已经是冬天了。
从此以后,杜甫再也没有机会骑马。他以船为家,漂泊不定,打算离开公安,准备到湖南的衡州。
大历四年秋的重阳节,杜甫在长沙写下反割据维统一的咏马诗作《惜别行,送刘仆射判官》,这是杜甫一生最后一次写咏马诗这个题材,距离他去世只有半年多。
除以上二十二首,杜甫还有《徒步行》,《冬狩行》也是与咏马有关的诗,我们就不详细介绍了。
杜甫的咏马诗,内容非常丰富,时间跨度三十余年,既有唐玄宗的开元天宝的盛世气象,又有安史之乱以后的凋敝萧条。
学习这一部分诗歌,可以了解唐代社会的更多方面。例如,唐玄宗时代的养马情况,如果我们不读杜甫的诗歌,那就不会对这段历史有很清楚的了解。而且,杜甫对唐玄宗时期的绘画大师曹霸,韩幹和韦偃的生动精彩描写,更是非常突出,是我们理解中国古代画马的重要美术理论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