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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虽有名马,祗(zhi)辱于奴隶人之手,骈(pian)死于槽枥(li)之间,不以千里称也。
马之千里也,一食(si)或尽粟一石(dan),食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是马也,虽有千里之能,食不饱,力不足,才美不外见,且与常马等不可得,安求其千里也?
策之不以其道,食之不能尽其才,鸣之而不能通其意,执策而临之,曰:“天下无马!”“呜呼,其真无马邪?其真不知马也。”
在唐代,除了轰轰烈烈的诗歌改革运动外,同时还有“古文运动”的兴起。早期“初唐四杰“与陈子昂都是古文运动的先驱,后来的萧颖士,李华,柳冕等都提出了积极地复古主张。经过长时期的酝酿和准备阶段,到了韩愈和柳宗元,才正真正开创了散文历史发展的新阶段。韩愈是“古文运动”的积极倡导者和实践者,也是唐宋八大家之一。
韩愈在文学方面提出关于作家生平遭遇和创作关系的见解,在《送孟冬野序》中,认为:“凡物不得其平则鸣”,即“有不得已而后言,其歌也有思,其哭也有怀。”韩愈自幼受家庭影响,常以复古者自居,二十五岁中进士,二十九岁入仕。在科名与仕途上屡屡受挫,也与他的复古思想有关系。这篇《马说》就是他的《杂说》之四,以“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比喻良才难遇知己,“只辱于奴隶人之手”寄喻了自己遭遇的深深不平和满腔的委屈:
他说,世上自从有了伯乐,千里马才被发现。千里马是很多的,但没有伯乐的“慧眼识珠,”千里马有什么用呢。我二十五中进士,四五年才录用。还都是些观察推官、四门博士之类的闲职,哪怕是一任太守也行啊,也能为“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啊!”好不容易做到了监察御史,关中旱饥,尽尽本分,写个折子给老百姓请免赋税吧,结果又贬为阳山令,太憋屈了。难道我就这样庸庸碌碌一辈子么?不能为天下人做点事,满肚子学问又有什么用呢?
我满腹经纶,不给我一定的职位,我怎么能施展抱负呢,“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有劲使不上啊。让我做官,不给干事的职位,给了又不让提建议,提了建议又不接受。朝堂之上还经常说,没有真正能济世安邦的人才,哎,真是灯下黑啊!
韩愈后来做到了兵部、吏部侍郎,也算是副部级干部了,但他的政治作为远没有他的文学贡献大,唐代古文运动的蓬勃房展,打垮了骈文的长期统治,开创了散文时代。开创了一种摆脱陈言俗套、随语言自然音节、自由书写的文风。而且实用范围也宽展了,日常生活中也能找到抒写言志言情的新天地。韩愈提出的文道合一、气盛言宜、务去陈言、文从字顺等论点,指导了后来无数古文家的写作,直到今天,依然有借鉴意义。
韩愈还是做个文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