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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大陆;大陆不可见兮,只有痛哭。”这是台湾诗人于右任死前最后的呐喊。
1964年11月10日,这位国民党元老、书画家、诗人在弥留之际,被问及有何遗言时,已不能言语。他只是不断地比划了一个很奇怪的手势:他先伸了一个手指头,后来又伸出三个。无论身边人怎么解释,他都摇头。随后,老人似有无限遗憾地离开了人世,死时竟久久不肯闭眼。彼时,于右任的妻子儿女、亲人都远在大陆,他们自解放后便再也没能再见.....
在清理遗物时,人们发现于右任先生竟没留下任何财产,人们整理他的遗物时,发现仅有一只铁箱,打开一看,竟都是一些副官等人的欠条,想他晚年连看牙的钱都没有。原来,这位伟大的诗人、书法家,竟将他所有的收入全部都捐给了家乡办学和慈善。
也就在此时,于右任先生一生清廉、两袖清风、高风亮节的事迹才开始被大陆知晓。也随着于右任先生死讯的传开,一些不为台湾人所知的于右任轶事,也相继被挖了出来.....
于右任年轻时就喜欢着一袭长衫,或罩上一件马褂,鲜少穿西装。从30岁开始,于右任就黑髯飘胸,由于于右任的胡子又黑又长,而且飘逸柔顺,故于右任在大陆与他的好友张大千、刘延涛一起,被并称为“民国三大美髯公”。
于右任平时对自己的胡子关爱有加,每天必以开水清洗保持洁净,晚上睡觉,为了不被辗转反侧时弄断胡子,他还特地缝制了一个布袋,把胡子套上之后才能安稳入睡。他的胡子到了晚年逐渐转白,长可及腹,于是,民间亲切的称他为“于胡子”。也因此,他还自号髯翁、骚心等。所谓别号“骚心”,就是源于“十个胡子九个骚”这样一句俗语,先生以此而自嘲,同时也可看出右老风趣幽默的一面。
关于于右任的胡子,大陆有一个流传久远且一直被津津乐道的趣事。 1911年底,于右任创办《民主报》期间,有一天,于右任遇到本报社同人的小女儿,这位小女孩对他的胡子产生了兴趣,天真地向他问道:“您睡觉时,这一把胡子是放在棉被外边,还是放在棉被里面?”
于右任一时答不出,只好说:“改天我再告诉你。”那天晚上,于右任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先把胡子放在被子里,感到不对劲,又把胡子挪到被子外面,又觉得别扭。第二天晚上干脆不去想它,睡到半夜时醒来,看到胡子是放在被子里面,他很高兴,以为有了正确答案。可是睡到天亮时起床,却发现胡子是在被子外面。他这才明白:他的胡子有时在被子外面,有时是在被子里面。于是他再次见到那个女孩时便告诉他说:“顺其自然。”。
这段轶事,后来被大陆后世解读为:于右任为人处世的佛系原则(顺其自然)。
期间,于右任还与同为同盟会会员的曹亚伯赛过一次胡子,由吴稚晖担任裁判。于右任美髯飘拂,条条清晰,直到下颌,根根可数,最长的一尺有六寸八分,白如银丝,状若神仙中人。于是,最终吴稚晖判于右任赢,于右任还为此高兴了好久。
自此以后,于右任更是越发爱惜自己的“美髯”。于右任平日非常注重对“美髯”的保护和爱惜,每天开水烫洗之后,还要用指尖轻轻梳理。
因为于右任的胡子长而且美,于是每次于右任梳理“美髯”时,他身边的侍从人员都会仔细地在旁边伺候着,一看到有掉下来的就如获至宝,小心地珍藏起来。据说,这些被收集的于右任“美髯”现在还被他的伺从做传家宝珍藏着。
于右任被珍藏的除了胡子,还有字画。于右任目前创下市场最高价474.5万元的作品,就是为刘延涛所书的唐韩愈《石鼓文》。
伴随着于右任的辞世及其诗作《望大陆》的被广泛传诵,于右任死前的手势传到了大陆老友柳亚子的耳边。柳亚子听到于右任病故的消息,无语凝噎,联想到于右任生活多年的老宅,仿佛明白了他伸手指的寓意:“三间老屋一古槐,落落乾坤大布衣。”
柳亚子含泪道:他是想念大陆的老家了啊!想落叶归根,可惜啊!终究没有等到这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