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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小说《鹿鼎记》是金庸先生的封笔之作,后被拍成电视剧,深受广大观众的喜爱,特别是陈小春主演的版本,成为80、90后的记忆。但许多人不知道,在《鹿鼎记》的背后隐藏着清朝初年的一桩惨案,数十人被处死,上千人获罪,另外这个案子还和金庸的先祖有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在《鹿鼎记》开篇,讲述了一个冤案,被免职的官员吴之荣,想向当地富户庄家谋取私利,没想到庄廷鑨只送给他蚕丝、毛笔及《明书辑略》。心怀不满的吴之荣在书中发现有未尽之语,于是向朝廷举报,导致庄家惨遭横祸。其实这件案子在历史上确实其事,而且非常影响深远,这就是清朝文字狱之一的“明史案”!
这场惨剧还得从一位明朝大臣身上说起,此人名叫朱国桢,是万历年间的进士,后来一直做到户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等重要职务。不过因与魏忠贤关系很差,后来朱国桢辞官回乡。朱国桢曾经主持编修明朝官方的国史,因此退休后想自己编写一部明朝的史书。不过在崇祯年间,朱国桢尚未完成著作就病死了。
朱国桢是湖州人,他们家有一个邻居,名叫庄廷鑨。庄家非常富裕,但天有不测风云,后来庄廷鑨因病双目失明。庄廷鑨心中有一个“偶像”,就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史学家左丘明,因为左丘明就是在失明的情况下,来创作史书的。庄廷鑨没有左丘明的才学,于是他走了一条捷径,花钱从朱国桢家买稿,然后雇人编修出版。
为了编写这部书,庄廷鑨花了大价钱,聘请许多江南名士来参与编辑、修改工作,其中就包括金庸的先祖、著名文人查继佐。顺治十二年,庄廷鑨病死,他的父亲庄允诚继续出资编修,直到顺治十七年终于将这部《明史辑略》刊刻成书。但没过多久,就有人找到庄家,前来索取贿赂,此人就是已经被罢官吴之荣。
因为在这部书中,存在着很多致命的问题。比如说仍然采用“弘光”、“隆武”、“永历”这些南明的年号,将投降清朝的将领称为叛逆,称呼努尔哈赤为“奴酋”,称清朝官方为“建夷”。但没想到一开始吴之荣的敲诈没有成功,因为庄家有钱,早就把地方衙门都进行了打点。吴之荣并不死心,他最终直接到北京上告,将事情捅到了辅政大臣鳌拜那里。
当时康熙帝刚刚即位,年纪尚幼,于是由四位辅政大臣处理国政。鳌拜指派刑部官员到湖州去调查,经过一番取证,事情很快就搞清楚了。到了康熙二年,清朝官方做出最终判决,“庄氏《明史》传闻异词、赞扬故明、毁谤本朝、悖逆已极,著将庄朱两家和参与编撰者及其父兄子侄年十五岁以上者斩决,妻妾女孙及子侄十五岁以下者流徙为奴”。
在这场“明史案”中,有72人被处死,牵连上千人,连已经死去多年的庄廷鑨也被开棺戮尸。金庸的先祖查继佐也参与校阅这本书,但是因为揭发检举有功,所以免于处罚。这场“明史案”揭开了清朝文字狱的序幕。
参考资料:1.《清圣祖实录》;2.《清史》;3.《庄挺鑨明史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