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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弃疾比陆游小了15岁,但他们身上有太多相似之处,所以当63岁的辛弃疾第一次见到陆游时,心中的感慨可想而知。后世喜欢用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来形容1203年这次伟大的会面。据史料记载,当时二人见面数小时后即将分离,对二人来说,抗金报国是毕生之志,一生不得重用是共同的悲剧,不是亲身经历,又怎会有如此的心心相惜。
虽是初次见面,但是二人早就在诗词中了解了对方的品性,甚至还曾有过一次笔尖的较量,挑事的是词中之龙辛弃疾。当年44岁的陆游路过黄州赤壁旧址,写了首名为《黄州》的诗,诗写的是颇为感伤,但却是首咏史经典之作。数年后,辛弃疾登上京口北固亭想起陆游的诗,竟霸气抬杠出首千古绝唱,最后一句更是豪气冲天,流传了千年。让我们先来读陆游的原诗:
《黄州》
局促常悲类楚囚, 迁流还叹学齐优。
江声不尽英雄恨, 天意无私草木秋。
万里羁愁添白发, 一帆寒日过黄州。
君看赤壁终陈迹, 生子何须似仲谋!
诗的大意是:时常为身不由己感伤,如同楚钟仪被囚;如今被贬明明心里难过,却还要学齐国的优伶般讨好主上。大江东去,英雄的恨流不尽;天意无私,草木知秋而黄。此次我随着帆船过黄州,被贬万里之外,平添了多少白发。你看当年的赤壁,早就不似从前,如今生子又何必效仿孙权。
一生雄心壮志的陆游也有灰心丧气的时候,只是他的灰心令人心疼。诗人路过黄州,看着滚滚江水和赤壁陈迹,生出无限感伤,最后一句“生子何须似仲谋”更是道出心中的痛。如果男儿不能建功立业,那又何必以孙仲谋为榜样。
多年后辛弃疾登上京口北固亭怀古,同时是不得志,但是他却写出了一句“生子当如孙仲谋”,让我们来读一读这首词:
《南乡子·登京口北固亭怀古》
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
年少万兜鍪,坐断东南战未休。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
这首词以三问三答的方式,感叹雄壮。第一问我们的中原故土在哪里,词人看不见,眼前只有北固楼的风光,言外之意是故地已失。第二问千年来多少兴亡事,无人能回答,只有眼前滚滚长江水东流不歇。第三问天下英雄谁能是孙权的敌手呢?答案是曹刘二人。最发出感叹:生个儿子要是能像孙权一样就好了。
陆游的诗是在人生失意时所作,辛弃疾的词同样是悲情时所写,陆游失落低沉,辛弃疾却仍是豪情不减,特别是最后一句更是豪气冲天,这也是辛弃疾这首词意境更佳的原因,此处心疼陆游一分钟。
但是事实上,一生忧国忧民的陆游又怎会真的消沉,若是如此他又怎会在临终时留下“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的千年经典。在这一诗一词中,大家读懂了陆放翁和辛稼轩吗?欢迎讨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