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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不乏痴男怨女,也不缺负心之人。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生活于汉武帝时代的卓文君,其父亲卓王孙是当地的大富豪。
17岁的卓文君,“眉色远望如山,脸际常若芙蓉,皮肤柔滑如脂”。
正是如诗如画的年龄,卓文君嫁为人妻。
然而天妒英才,卓文君刚结婚不久丈夫就撒手人寰。
年轻貌美、满腹经纶的卓文君就这样做了寡妇,随即搬回娘家。
一代才女,从此被养在了深闺之中。
好花需要配好瓶,佳人自当配才子。
说到卓文君,自然离不开司马相如。
司马相如本来是一介穷书生,却富有才情,以辞赋见长,名扬天下。
当政的汉景帝以朴素勤俭为本,不喜富丽华贵的辞赋,司马相如郁不得志,但却得到梁王的赏识。
于是司马相如游历梁地,投奔梁王门下,写下了著名的《子虚赋》。
不久梁王去世,司马相如继续四海游历。
因向来和临邛县令王吉交好,遂前往暂住。
王吉故意待司马相如殷勤而谦恭。
作为当地大户的卓家,见一县之主有贵客在境,且被奉为上宾,遂设宴相请。
司马相如本有才名在外,当他高车华服来赴宴时,举座皆惊,为之倾倒。
在卓家宴会上,王吉特意请司马相如弹琴助兴。
司马相如早知道富有姿色,颇有才情,精通音律的卓文君寡居在家。
于是,演奏了一曲《凤求凰》,暗诉衷肠。
卓文君也久慕司马相如之才,遂躲在帘后偷听,琴中求偶之意声声入耳,两个人彼此倾心爱慕。但受到了卓王孙的强烈反对。
于是,卓文君不顾嫌隙,雪夜私奔。
第二天索性双双驰归司马相如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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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才子佳人的神仙眷女,却做了闹市中的俗命鸳鸯。
由于司马相如豪情不减地典衣沽酒,今朝有酒今朝醉;
卓文君也荆钗布裙,风风火火开始新生活。
几个月后,他们干脆卖掉车马,回到娘家临邛,
并在娘家对面租了一间屋,开了一家小酒垆,
卓文君淡妆素抹,当垆沽酒,
这是临邛衔上的一件天大新闻,顿时远近轰动,小店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卓王孙感觉丢不起这人,经不起亲朋好友的疏通劝解,
迫不得已分给他们童仆百人,钱百万缗,并厚备妆奁,接纳了这个女婿。
从此这对小夫妻又过上了整天饮酒作赋,鼓琴弹筝的悠闲生活。
玉在椟中求善价,相如终腾达为郎。
汉武帝统治下的汉朝,钟爱铺张、华美的辞赋。
这时,司马相如写下的《子虚赋》、《上林赋》,才华四溢,好大喜功的汉武帝拜读后,一时惊为天人。
汉武帝快马加鞭,召司马相如进京。
当时巴蜀两地形势不稳,司马相如凭着一枝生花妙笔,以一篇檄文,晓以大义,剖陈利害,并许以赏赐,消弭了危险的局面。
汉武帝大喜,再拜其为中郎将,持节出使西南边陲地区,对蛮夷进行宣抚。
司马相如声势赫耀地回到了成都,与卓文君会合后一路朝西南进发。
途中绕道回临邛,当地官员纷纷出廓相迎,百姓更是夹道欢呼,着实让岳父卓王孙风光了一把,觉得女儿真是“慧眼识英才。
世间多有负心人,糟糠之妻容易弃。
两人成婚多年,卓文君一直没有生下子嗣,司马相如年纪渐长,自古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最后决定纳妾传递香火。
可是,对卓文君来说,当年她为了这份爱,几乎与家人决裂,在她的生命里,这份爱深刻并且纯洁,她是不可能与另一个女人分享丈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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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司马相如想要纳妾的念头,卓文君忍无可忍,作了一首《白头吟》并附书:
“春华竞芳,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
锦水有鸳,汉宫有水,彼物而新,嗟世之人兮,
瞀于淫而不悟!”
“朱弦断,明镜缺,朝露,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还有司马相如的一封信更是伤尽文君:
一二三四五六七,临邛县城认不得。七八九十百千万,吾心对尔早已矣。
聪明的卓文君读后,泪流满面。一行数字中唯独少了一个“亿”,岂不是表示夫君对自己“无意”的暗示?她心凉如水,怀着十分悲痛的心情,回了一封《怨郎诗》:
一别之后,二地相思,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君怨。
万语千言说不完,百无聊赖十依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如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忽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唉!郎呀郎,巴不得下世你为女来我为男。
司马相如看完妻子的信,不禁惊叹妻子之才华横溢。遥想昔日夫妻恩爱之情,羞愧万分,从此不再提纳妾之事。想到当年的患难相随,柔情蜜意的种种恩爱,终于回心转意。
之后两人安居林泉,又度过了10年平静岁月,司马相如溘然长逝。
回首前尘,恍然一梦,第二年深秋,形影相吊、孑然一身的卓文君也随司马相如赴九泉之下。
世间从不缺少诱惑,也从不缺负心之人。
无论当初爱得多么奋不顾身。年深岁长,当年的良人开始薄凉负心,有人绝望,也有人纠缠不放,
而有人以惊世才华将其征服,终博得浪子回头。
来源:简书作者般若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