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诗词赏析
西域的辽阔,西域的壮美,西域的风情,如同披着神秘面纱的美少女一样深深地吸引着我。
今年的8月,终于能够成行。
我们从“丝绸之路的起点”(2019年8月2日《驻马店日报》刊发的《地图说之 刻石为证:丝绸之路起点在驻马店》)驻马店出发,西行3000余公里,去赴这场相邀千年的约会。
美丽的河西走廊犹如一只孔武有力的胳臂,从汉唐帝国的心脏深入大漠深处,雄才大略的汉武帝在河西设置武威、酒泉、张掖、敦煌四郡,并设置阳关、玉门关,史称“列四郡、据两关”。
此后,以阳关、玉门关为界限,两关以外为西域,它们成为游牧文明和农耕文明冲突交融的见证,成为汉唐王朝东征西战的见证,成为汉唐帝国由东向西发展留下的一个脚印。
阳关,玉门关,他们一南一北,像汉唐西域边陲上的两颗璀璨明珠,拱卫着汉唐帝国的安全,在两千多年的历史时空里,曾经有多少人为之贡献出青春、鲜血和生命。
在两汉时期,这里作为连接西域与中原的重要交通要塞,战争时期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和平时期又成为丝绸之路旅人商队前行的灯塔和戍边将士的精神家园、心灵归途。
垂暮之年的班超久在西域,思念故土,上疏请求放归,希望在未死前,能活着回到家乡。《后汉书·班超传》记载,他上书朝廷:“臣不敢望到酒泉郡,但愿生入玉门关。”
在盛唐转暮,这里又成为文人建功立业的好去处,在中央王朝无法安身立命的士子文人们纷纷把目标转向西域边陲,岑参、王昌龄、王之涣等人前来谋求自己的用武之地。
阳关、玉门关成为文人心中象征着边关的符号,他们这些落魄文人借关言志、咏关抒情,两关曾出现在无数名诗佳句之中,演变成诗词中重要的文化符号。
最著名的莫过于王之涣的《凉州词》,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这首诗展示了边塞地区壮阔、荒凉的景色,悲壮苍凉,流落出一股慷慨之气。
王维的《送元二使安西》: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表达出来的强烈、深挚惜别之情更是引起我们情感上的共鸣。
呜咽的羌笛,践行的泪酒,秦时的明月,汉时的关隘,唐时的诗歌,在这个时空里相遇,激荡出美妙的火花,千年玉门关、阳关,用一首首优美的唐诗,极富有温度地让我们的情怀落地。
在这里,每一首诗,都有故事。
每一个墩台,每一个烽燧,每一座城,都有厚重的历史,每一块石头,每一粒黄沙,每一颗野草,无不散发出丝绸之路的魅力,无不积淀着河西走廊的沧桑,一路走来,看不尽,品不完......
千里西行,映入眼帘的是连绵起伏的大漠,一望无际的戈壁和地平线上这座四四方方的墩台遗址和那座耸立在墩墩山上汉代烽燧遗址。
与想象中的关城形成极大反差,失望的游人埋怨道:两座小土堆,有什么看头。
经过千年的风化湮灭,真正的玉门关、阳关早已消失在茫茫的历史长河之中,他们成为了一个风干的土垒、土墩子,没有了山海关的高大壮实,没有了嘉峪关的雄伟厚重,也没有了居庸关的巍峨气派。
走进“代为”玉门关遗址的小方盘城,手触摸土墙,感受历史的温度,感知历史的脉络,感受着这令人心跳的历史冲击感,虽然这里没有夕阳漫天的关隘、大漠的孤烟和长河的落日,凄凉悲惋、寂寞荒凉之情油然而生。
望着荒芜的大漠戈壁,远眺白雪皑皑的祁连山,抚摸着这昔日驼铃悠悠、人喊马嘶、商队络绎、使者往来而今仅剩一小堆黄土的关城,无不感慨自然的力量,感叹历史的传奇,感叹我们的渺小。
走了很远,我仍不时地回头看着被成为玉门关和阳关的墩台、烽燧,恍惚间,我看到巍峨雄壮的玉门关外,疏勒河芦苇丛生、水草茂盛,还有那羌笛、杨柳、大漠、驼铃......
出关的班超、张骞手持旌节已进入阳关,卫青、霍去病已班师回归玉门关,玄奘背负经书姗姗而来......
高悬在玉门关城楼上的夜光墨玉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犹如一盏明灯,指引着商队前进方向,不再迷失“马迷途”,玉石镶关,保佑着进出驼队的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