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唯一的无上皇：册封婢女为皇后，让宠妃“玉体横陈”

史上唯一的无上皇：册封婢女为皇后，让宠妃“玉体横陈”

文/张秀阳

唐朝武宗李炎后期，喜畋猎，宠女色，史载武宗王才人善歌舞，每畋苑中，才人必从，“袍而骑，佼服光侈”。诗人李商隐忽有所感，一日写出著名的咏史诗二首《北齐》，借北齐亡国事预作警戒，通过讽刺北齐后主高纬宠幸冯淑妃这一荒淫亡国的史实，借古鉴今：

其一

一笑相倾国便亡，何劳荆棘始堪伤。

小怜玉体横陈夜，已报周师入晋阳。

其二

巧笑知堪敌万几，倾城最在著戎衣。

晋阳已陷休回顾，更请君王猎一围。

诗很好懂，第一首第三句描绘冯淑妃进御之夕，“花容自献，玉体横陈”，是一幅秽艳的春色图。

1931年11月20日，广西大学校长、诗人马君武在上海《时事新报》上发表了两首《哀沈阳》，就是从李商隐这两首诗借鉴而写出的：

其一

赵四风流朱五狂，翩翩胡蝶最当行。

温柔乡是英雄冢，哪管东师入沈阳。

其二

告急军书夜半来，开场弦管又相催。

沈阳已陷休回顾，更抱阿娇舞几回。

赵四是张学良红颜知己，朱五指朱湄筠，内务总长朱启钤的五女，胡蝶是演员。马君武诗冷嘲热讽“九一八”事变后，张学良沉醉情色不抵抗，使沈阳沦陷。由此看出，张学良当年在国人心中的污秽形象。

马君武这两首诗着实刺痛了张学良，直到晚年他还对此诗耿耿于怀。

高纬（556年5月29日—577年11月），即齐后主（565年—576年在位），字仁纲，武成帝高湛长子，母胡皇后。

河清元年（565年）三月，有彗星出现。四月，太史官奏称是除旧布新之象，当有新皇帝出现。武成皇帝高湛为了“应天象”，于四月二十四日，传位于皇太子高纬，高纬在晋阳宫即位，大赦天下，改年号为天统，尊父武成皇帝为太上皇，军国大事全部向其奏报。这一年高纬9岁。

高纬即位后，封乳母陆令萱为女侍中。陆令萱、和士开、高阿那肱、穆提婆、韩长鸾等佞幸小人把持朝政，奴婢、太监、娼优都被封官晋爵，朝堂之上，丑态百出。

北齐皇宫中有五百个宫女，高纬把每个宫女都封为郡官，每个宫女都赏赐给一条价值万金的裙子和价值连城的镜台。除在邺都大兴土木工程外，又在晋阳广建十二座宫殿，丹青雕刻，巧夺天工，比邺城的更为华丽。宫内的珍宝往往是早上爱不释手，晚上便视如敝履，随意扔弃。

高纬的牛马狗鸡的地位和大臣们一样，他的爱马封为赤彪仪同、逍遥郡君、凌霄郡君。斗鸡的爵号有开府斗鸡、郡君斗鸡等。

高纬还在华林园建贫穷村庄，自己亲自穿着破衣装扮成乞丐住在里面。又设置穷人市场，专门跑去进行买卖交易。还仿照西部边境城邑的样式筑造一些城池，让卫士穿著黑衣扮成羌兵，摆成阵势，呐喊着进攻，表演攻城，高纬则亲自率领近侍“抵御”，有时真的用箭射人。还经常从晋阳出发往东巡幸，一个人单马驱驰，敞开胸怀、披散头发而归。

南阳王高绰在定州任上恣情淫暴，见一妇女抱小孩在路上走，上前夺掉妇人怀中小孩，丢在地上喂他养的狗。妇女号哭，高绰大怒，纵狗咬妇人，狗刚吃饱小孩，不去咬，他就把小孩身上的血涂抹于妇人身上，众狗一扑而上，把妇人撒裂食尽。

有人把这件事告诉了高纬，高纬让人把高绰弄到朝堂上，两位兄弟见面，高纬问高绰在定州时有什么事最开心。高绰说：“把蝎子和蛆混在一起观看互相啮咬最开心。”高纬案子也不问了，派人连夜搜寻蝎子，放进一个大盆里，又绑了个人放进去，和高绰一起看那个人被蜇得号叫翻转。

高纬哈哈大笑，他埋怨高绰：“这么高兴的事，为什么不早派人告诉我知道。”高绰不但无罪，又被封为大将军，早晚一起游玩淫暴。

这事后来惹起高纬亲信韩长鸾等人的嫉妒，认为高绰抢了他们的风头，就诬告高绰谋反。高纬一听高绰要夺自己的位，顿下杀心，但是大概又有点不忍心，就让自己宠信的胡人何猥萨与高绰玩相扑游戏，摔倒后把高绰掐死，埋在一座佛寺地下。

“相扑”一词在中国史书上最早出现于此处。

“小怜玉体横陈夜，已报周师入晋阳。”上引李商隐诗中“玉体横陈”的主角，叫冯小怜，是北齐王妃中最著名的一个，也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美人儿之一，她的名字紧列在古代四大美女之后。

据《北史》记载：冯小怜“慧黠，能弹琴，工歌舞”。是一位聪明、漂亮，又有才情的女子。她原是高纬皇后穆邪利（高纬一共三位皇后）身边的婢女，而穆邪利原是皇后斛律氏身边的婢女。

高纬废了斛律氏皇后，立穆邪利为皇后。不久，高纬又不喜欢穆邪利了，开始宠幸弹得一手好琵琶的曹昭仪姐妹。

曹昭仪姐妹的父亲是一个音乐家，名叫曹僧奴，从小就培养两个女儿的音乐天赋。两姐妹不但有艺术潜质，而且天生丽质，这对才色双艳的姊妹花被选入宫。

大曹生性稳重，不善淫媚，没多久被高纬剥去面皮，撵出宫去。小曹却与她的姐姐正好相反，调笑媚人，风情万种，颇得高纬欢心，不久册为昭仪，备极宠爱。

曹昭仪得了皇帝专宠，皇后穆邪利想了一个除掉她的毒计，她诬陷曹昭仪有厌蛊术。高纬三尺白绫，赐曹昭仪旦夕就死。

穆皇后刚刚除掉情敌，一个名叫董昭仪的美女入又开始大受高纬宠幸，并很快封为夫人。把穆皇后气得要死要活的，整日以泪洗面。侍婢冯小怜貌美聪慧，又善解人意，非常同情穆皇后，穆皇后也把她视为贴心人，把满腹的委屈和不满向她哭诉。

据野史笔记记载，冯小怜肌肤吹弹可破，吐气如兰。玉体曲线玲珑，凹凸有致，身有异禀，她的身子，冬天是一团火，夏天又凉如冰，是一个天生的尤物。

冯小怜向穆皇后献上一计，让穆皇后把她作为礼物送给高纬，她甘愿以身为饵，把高纬对穆皇后渐行渐远的爱夺回来。果然，高纬自从得到冯小怜以后，就冷落了董昭仪。但穆皇后也从此彻底失去了高纬，因为冯小怜太漂亮了，高纬一见，就被她迷得像喝了迷魂汤一样，再也回不了头。

从此，高纬专宠冯小怜，“坐则同席，出则并马”，只要冯小怜一有所求，高纬没有不答应的。艳舞狂欢，彻夜不歇。两人快活异常，神仙一般，高纬自称“无愁天子”。高纬与大臣们议事的时候，也要把冯小怜抱在怀里，或放在膝上，耳鬓厮磨，卿卿我我。

高纬几次都想立冯小怜为皇后，冯小怜顾念穆皇后恩情，没有同意，高纬便册立她为淑妃，位仅次于皇后。

武平七年（576年）冬，北周军攻打晋州。十二月初六，双方在城南交战，北齐军队大败。

十三日，高纬大赦天下，改武平七年为隆化元年。二十日，高纬传位给儿子高恒。称皇太后为太皇太后，高纬为太上皇帝，皇后为太上皇后。

公元577年正月二十一日，当了一到一个月皇帝的高恒又禅位给大丞相、任城王高湝。尊称高纬为无上皇，（高纬成了中国历史上唯一的无上皇）高恒为守国天王，高纬和皇后带着高恒跑到青州。

高纬达青州以后，准备投靠南陈。突然间，北周军到达青州，高纬急迫不已，准备逃到南陈去。便把金袋放在马鞍后面，和长鸾、冯淑妃等十几骑人马奔落荒而逃，跑到青州以南的邓村时，被北周朝将领尉迟纲遇见抓获，送往邺城。

北周武帝宇文邕以宾主的礼节和高纬见面，把高纬和太后、冯小怜、高恒、各亲王，都送往长安。他还封高纬为温国公。

北周建德六年（577年）十月，高纬被诬告与宜州刺史穆提婆谋反，高纬与高恒、高延宗数十人，不分老少全部刺死。

高纬被宇文邕杀害后，冯小怜便被当做战利品，赐给代王宇文达，很受宇文达的宠爱。冯淑妃在弹琵琶时，因为琵琶弦断了，便作了一首诗：“虽蒙今日宠，犹忆昔时怜。欲知心断绝，应看膝上弦。”

宇文达的妃子李氏，是李询的妹妹，她与冯小怜争宠，冯小怜诬陷中伤李氏，差点将李氏迫害而死。

公元581年（隋开皇元年），隋文帝杨坚代周建隋，冯小怜又再次成为俘虏，隋文帝又把冯小怜赐给李氏的哥哥李询，李询命令她穿着粗布衣裙、舂粮食。李询的母亲知道冯小怜曾迫害过自己的女儿，乘机报复，令她自杀而死。

其实，北齐灭亡，又与一个女人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