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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宏道的为官之苦
袁宏道当了县令后,叫苦不迭,他曾说过“吏道缚人”这样简短而深刻的话。每次给朋友写信他都要发一通牢骚。当县令到底有多痛苦呢?袁宏道对朋友说:“我当这个县令,备极丑态,不可名状。遇领导则奴,候过客则妓,治钱谷则成了守门匠,为百姓办事时则成了老保姆。一日之间,百暖百寒,乍阴乍阳,人间恶趣,我是一身尝尽矣。苦哉,苦哉。”他还说:“我当这个县令,简直是牛马不如。为何如此说呢?上官如云,过客如雨,簿书如山,钱谷如海,朝夕趋承检点,尚恐不及。见了上官必须有一副贱皮骨,招待过客还须有一副笑嘴脸,处理公文则要有一副强精神。哎,苦矣,苦矣。”
袁宏道的话虽然有些夸张,但也道出了一个称职的县令日常公务之繁重。袁宏道喜欢的是湖光山色、清茶品读、写诗作文。加之他性情孤傲清高,不喜欢阿谀逢迎,对于官场上的接来送往、跪迎上官、点头哈腰自然是苦不堪言。他对朋友感叹说:“安能长日折腰俯首,去所好而从所恶?”于是他辞职不干了,去游山玩水写诗作文,过闲云野鹤般的快意生活。
宋仁宗的“恭俭仁恕”
某天早晨,宋仁宗告诉身边侍臣说:“昨晚我没睡好。” 侍臣问皇帝为什么失眠。仁宗回答说:“饿了,整晚上都想吃烧羊肉。” 侍臣惊讶地问皇帝为啥不降职进奉?仁宗叹气说:“我听说宫中每有取索,外面就会形成惯例。我害怕我因一时兴起想吃烧羊肉而导致外面每天杀羊以备不时之需。如此则岁月之久,害物多矣。我不忍心因为我的一时之需而启无穷之杀也。”
还有一次,宋仁宗在宫苑里散步,天气热,口渴。但他一直忍着。回到宫中,他急匆匆对嫔妃说:“热死了,口渴。快端水来喝。”嫔妃一边送来水,一边问他:“您在外面为何不喝?而要忍着口渴?”仁宗喝完水,说道:“我找了好几处都没有备水,我知道只要我一询问,必定会有人因此受到批评指责。所以我就忍着了。”
史书上评价宋仁宗说“恭俭仁恕,出于天性”。从这两则小故事可知此话不虚。作为皇帝,他时刻警惕不要让自己的需求变成恶政的源头,因此宁愿自己受罪也不开先例,可见他确实做到了“恭俭仁恕”。
当官就当一把手
明朝初年设布政使一职,初设时为一省最高行政长官,相当于现在的省长。但随着时代演变,朝廷加强地方统治,在地方上专设了总督、巡抚等职,布政使的权力逐渐被削弱,由一把手变成了三把手,有时竟成了可有可无的陪衬。明末的王志远担任布政使期间,正是布政使权力较弱的时期。他长期担任布政使,深知在此职位上要想有所作为真是太难了。他对朋友感叹说:“藩宣之职(即布政使),久失其职,既不能如仗钺持斧者之雷厉风行,又不能如分竹鸣琴者之朝施暮暨,动皆掣肘,竟成何事?”在这样的位子上,想要所有作为,但是阻力重重;想要混日子,又与自己的本性相违背;想要归隐山林,又仿佛鸡肋一般,食之无肉弃之有味。哎,看来当官就要当一把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