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时拾史事独家原创稿件，未经授权严禁转载/作者陈华

乱世之中，阶级颠坏。很多高门大姓翻成冢中枯骨，一些贫寒之家跃升衣冠华族。本文的主角霍存、霍彦威便是其中的幸运儿。他们历事三朝五君，一个战死疆场，却让朱温念念不忘；一个客死任上，复令明宗举哀月余。其后虽不及显宦，但亦能尽忠王事，绵延姓氏。他们的成功基于四点：一是自身有本事，二是站队有讲究，三是做事有始终，四是用人有胸怀。

霍存、霍彦威父子遭逢乱世，拼尽全力逆天改命，几番辗转，历事三朝五君，双双生荣死哀，不负万丈雄才，算得上是乱世中的小确幸。要想窥破霍氏父子的成功秘诀，不妨看看他们的奋斗历程。

奋身杀敌功难忘

霍存尽管在后世史书中存在感极低，但放在朱梁的历史上却值得大书特书。这位令朱温念念不忘的忠勇之将是洺州曲周（今河北曲周）人，生年不详。但凡此类人士，大多生于贫寒，自己都未必搞得清生辰，故此，史家挠破头也不好给他囫囵个生日出来。

虽然家庭出身不咋样，但霍存一准是个有追求的小伙儿。他知道乱世将至，唯有练就一身本领，才能自保荣身。因此，霍存很早就以“生性骁勇，尤善骑射”名著一方。

果然，乱世大起，黄巢的冲天军席卷天下，霍存顺势加入黄巢义军，很快成为一员骁将。

可惜，好花不长有。杀入长安的黄巢在唐军的疯狂反扑下，无奈地唱起了“菊花残”。霍存只得随着黄巢转战陈、汴。

公元884年，在王满渡（今河南中牟北），黄巢大军遭到昔日旧将朱温和生死大敌李克用的联合夹攻，日暮途穷。

霍存与葛从周、张归霸等将就此脱离了黄巢败军，跳槽朱温阵营。从此这些当年的黄巢旧将们快快乐乐地一起打拼天下。

霍存善于骑射的本领在朱温帐下发扬光大，日益成为朱温转祸为福、克敌致胜的大杀器。

在朱温与秦宗权争夺中原腹地控制权的战争中，霍存的骑兵居功甚伟。

当时，秦军大将张晊汹涌而至，一时势不可当，兵锋直指汴北。朱温军中大恐。霍存却毫不畏惧，仅率三千本部骑兵乘夜杀入张营，将其杀退。不久，他又亲率骑兵击败秦宗权的大军，杀敌五千余人，连破四寨，尽得其辎重。此后，朱温稳住了阵脚，逐渐转入反攻。

在朱温大军兵临濮州时，有秦军小校隐身在城楼之上，跳着脚地花式叫骂。朱老三本就脾气不好，如何受得了这个鸟气？当即，朱温召来霍存，命他射之。霍存稳了稳心神，张弓疾射，一箭就将秦军骂将射下城楼。朱温大喜，命人厚赐霍存。

作为战场利器，霍存的骑兵少不了与李克用的沙陀劲旅交锋。当时，梁晋两军战于马牢川（今河南修武）。霍存的骑军进攻时为前锋，撤退时为后拒，凭着过人的骑射本领和将士用命，骠悍的沙陀骑兵居然不敢近战，只能遥遥尾随。见到晋军不足为惧，霍存索性渡河杀入魏博镇中，攻陷当地的水陆交通枢纽淇门（今河南浚县），毙敌三千余人。之后，他又率军接应归降的曹州刺史郭绍宾，然后孤军镇守曹州，四方军阀皆不敢正视。

霍存还先后参与了朱温与时溥、朱瑾等地方实力派的角逐。

在朱温攻取宿州的战役中，面对久攻不下的坚城，众将决定以水代兵。于是，葛从周围堰放水，冲毁城垣，丁会率军乘势攻入城堞，霍存驻马城外垒中，随时击杀逃窜之敌。朱军三员大将的神配合，干净利落地全歼了宿州之敌，进而让朱温的触角由黄河流域伸展至淮河一带。

当时，霍存作为朱温嫡长子郴王朱友裕的副手，佐其攻取郓州。朱友裕轻敌，误陷敌军围中，情势万分危急。率领游骑在外的霍存闻讯之后，来不及召集大军，率领二百骑火速驰援，冒着壁垒上的飞蝗滚石，击溃当面之敌，突入阵中，将朱友裕救出重围。朱温大喜，当即擢其为诸军都指挥使。

公元893年，朱温率军亲至曹州，对于当时驻守曹州的霍存奖慰一番，命其统率骁骑数千作为战略预备队，亲自嘱咐道：“有急则倍道兼行以赴之！”一句话，霍存肩负起了消防队长的总责，这也成为他辉煌一生的最后使命。

当时，朱温的军队急攻郓州，朱瑾率军来救。梁军诸将劝朱温放瑾入郓，本来就存粮不多的郓州，平添了无数张嘴，过不了多久，必然会因粮尽生乱。

朱温却说：“你们想得太简单了，朱瑾惧我，必然不敢自己前来送死，一定会拉着时溥同至，这样一来，敌势甚大，若拼死一战，胜负难料。不如派遣霍存伏击援敌，一旦击败朱瑾，郓州指日可下！”于是，朱温命令霍存昼夜兼程，率军至萧县埋伏，自己也率军往援。

果然，朱瑾与时溥手拉手地向郓州进军，根本没有料到中途会有伏兵，后果可想而知。看着漫山遍野杀出来的梁军精锐，徐、兖联军仓促迎战，很快处于下风。霍存发挥骑兵优势，追歼溃军，在石佛山（今安徽郎溪）一带取得了对徐兖联军的压倒性胜利。

可是，不幸就在此刻发生了，正在乘胜追敌的霍存身中流矢，当夜卒于军中。这位以善射闻名的猛将最终死于冷箭之下，不得不说，历史有时很吊诡。

朱温收获了对徐、兖、郓诸州的空前大胜利，却失去了一位忠勇可靠的大将，朱温非常恼火，他下令杀死了郓州军阀朱瑄，并屠戮了朱瑾的家人。

十多年后，朱温如愿以偿地登上帝位，却面临一个老将凋零的尬境，不由地想起了九泉之下的霍存。在朱温于汴梁城外的繁台校阅骑兵之时，他表情忧伤地看着诸将说：“假使霍存还在，我又何必如此操劳地亲阅骑师，诸君难道不能好好想想你们和霍存的差距在哪儿吗？”诸将汗颜，不过，大家认为朱老三不过是人老多情的一时感慨。哪知道，没过两天，朱温又发表了对霍存的思念感言，并赠霍存为太保。

养子亦可光门楣

霍太保悲壮谢幕，霍太师华丽登场。

霍彦威，字子重，同样生年不详，不过以其享年57岁，卒于928年，可以推断其大致生于公元871年左右。此时距离黄巢起义已为时不远了。就在他按后世标准还是个小学生时，天下已然大乱。霍彦威在乱世里苦苦挣扎，不幸与家人离散，也可能家人被乱兵所杀。幸运的是，霍彦威遇上了贵人霍存，霍存看着眼前少年颇为俊爽，非常喜欢，加上自己尚无子嗣，就收其为子，给了流离无助的霍彦威一个温暖的家。

霍彦威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感激义父的恩德，刻苦习武，很快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大将。在追随霍存征战南北的过程中，年轻的霍彦威遭遇了一次大劫。一支流矢正中左眼。此后，痛不欲生的霍彦威虽然从矢石交攻的战场上拣回了一条命，但是那只中箭的左眼却瞎了，他就此光荣地加入了李鸦儿独眼龙的行列。

想来，那一段疗伤的岁月，对于一个曾经玉树临风的俊后生是一种煎熬与考验。所幸，霍彦威走出了阴霾，并且因为其勇毅得到了朱温的赏识，担任了左龙骧军使、右监门卫上将军，成为领导身边的红人。

朱温死后，梁末帝朱友贞不再像父亲那样看好霍彦威，但也并没有冷落他，只是让他转任邠宁节度使，成为一方镇帅，到形势严峻且朱家势力薄弱的西北地区火线锻炼。

邠州果然不是个好地方，才刚刚上任不久，霍彦威就遇到了麻烦。

朱温的老部下，后梁叛将刘知俊奉了岐王李茂贞的命令，前来抢夺邠州。这位曾有“刘开道”美誉的朱梁老将，可不是个省油灯。但是，他智计百出的攻城妙招在霍彦威面前却都做了蜡。

霍彦威愣是凭着坚定的信念和出众的智勇，固守邠州一年有余。其间，每次抓住刘知俊的士兵，他总是教育一顿遂即放还。一来二去，搞得刘知俊都被感动了：“霍将军妥妥地充满了仁者之心，攻之不祥！”于是，撤围而去。

书上这么说的，笔者也先这么写。不过如果细思起来，似乎不难看出：西北重镇邠州被困经年，为何梁廷不发救兵？西北粮少，如何坚守一年米袋子还不瘪？刘知俊真的是被感动地撤兵吗？

想来，一定是霍、刘二人定好了城下之盟。霍彦威失宠于梁末帝，刘知俊亦不肯为李茂贞卖命，双方礼尚往来，心有灵犀，故此才能固守一年，取得守城战的最后胜利。

不管历史真相如何？霍彦威这个养子收得值，足以在霍存殁后，光耀霍家门楣。

国破请降变姓名

然而，进入梁末帝后期的霍彦威，却是威风难再。

此时，霍彦威荣任天平节度使兼北面行营招讨使，成为与南下晋军相持黄河之上的方面大员。可是，霍彦威再也没有打出让梁末帝欢喜的佳绩，反而因为屡战屡败，被降为陕州留后。

之所以会这样，有两个原因值得一提：

第一个原因是梁晋国势的根本扭转。当梁攻晋守变成晋攻梁守，左支右绌的霍彦威面对汹涌而来的晋军只能徒唤奈何。不仅是他，即便更牛的刘鄩也无能为力。这是大势所趋。

第二个原因是主昏于上，受制群小。梁末帝虽不是暴君，但妥妥称得上昏君，放着老谋深算的敬翔等能臣不用，偏偏听信赵岩、张汉杰等纳贿弄权的奸宄小人，国政如何能够清爽？而且，赵岩等人听任段凝辈主持军务，对霍彦威等多有掣肘，以亡梁带路党康延孝的话说就是“段凝素无武略，一朝便见大用；霍彦威、王彦章皆宿将有名，翻出其下”，于是便有了王彦章面对强敌的孤军奋战，而段凝却坐拥精兵，后知后觉。

所幸，霍彦威被贬陕州，离开了梁晋会战的第一线，得以保全了自己的性命与名节。

当李存勖成功灭亡后梁，坐上后唐皇帝的宝座后，亡国之臣霍彦威并没有割据自立，而是响应号召入朝请降。这让李存勖很高兴。

李存勖召见降将霍彦威、段凝、袁象先等人，一番慰勉之后，赐酒崇元殿。

起先大家喝得很腼腆，但是随着李存勖带头搞活气氛，大家逐渐放下芥蒂，痛饮起来。

酒酣耳热之机，李存勖指着首先杀入梁都的李嗣源对霍彦威等将说：“这位你们一定认得，他就是朕的兄长李嗣源。想当年，我们彼此还是对头，正是我兄首先攻入梁都，我们才得以化干戈为玉帛。我们是不是应该敬我兄一杯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见李存勖又翻起旧帐，霍彦威等人酒醒了大半，忙不迭地伏地请罪。

李天下一时兴起说漏了嘴，也怕众降将多想，忙笑着打岔：“朕只是喝得高兴，与诸位开个玩笑，千万别在意！”

为了安抚众将，李存勖使出了老李家的看家本领，赐国姓。于是，霍彦威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李绍真。幸好，此时霍彦威已经老大不小了，要不然李存勖说不定还会收其为义子。真要那样的话，霍彦威可就要有两个干佬儿了！

仓促生变择明主

此后的霍彦威（李绍真）到了李嗣源的帐下，担任武宁节度使，跟随李嗣源讨伐契丹。那时的契丹虽然已是草原霸主，但在中原人的眼里还是不够瞧的，只要中原能出个好皇帝，哪怕出个好藩镇，都是可以吊打契丹的，这一点足以让后代的弱宋羡慕得不要不要的。

霍彦威在李嗣源的手下非常愉快，这位大字不识却以贤明著称的沙陀英杰，与霍彦威可谓情意相投，很快成为莫逆之交。他们在吊打契丹的过程中合作得也非常成功。一时间，契丹伸向中原的黑手被快刀斩断了，只得乖乖地退回草原静待良机。

随着李存勖的艺术范泛滥，后唐的国运变得日益艰难。

中唐以来的造反专业户魏博军举起了反旗。魏博大将赵在礼在邺都作乱。李存勖对于这个始终捂不热的节镇非常不放心，命令李嗣源率领包括银枪效节军在内的诸路兵马前往剿灭。作为李嗣源亲密战友的霍彦威也承担了局部平叛任务，率军前往贝州捉拿赵在礼的部将赵太。

霍彦威再次拾起了速战速决的霍氏打法，率军长驱贝州，趁赵太不及防范就将其逮个正着。然后，押着战利品来到邺都城下。

可惜，面对昔日部将，已经逼上梁上并对后唐失望已极的魏博叛军首领赵在礼毫不动摇。这让霍彦威的劝降打了水漂。霍彦威很上火，遂即下令将赵太等叛将杀死。

老实说，霍彦威这次走了一步臭棋，杀赵太不仅没有让叛军胆寒，反而激起了城内叛军的同仇敌忾，就连城外的平叛士兵，尤其是出自魏博的银枪效节军不免产生了“兔死狐悲”的心理。

果然，就在入夜时分，平叛士兵麇集在下级军官张破败麾下，毅然斩杀本营统将，纷纷哗变。一时间，营中火光冲天，鼓噪欢呼之声不绝。乱军渐渐逼近中军大帐，守护李嗣源的亲兵死伤殆尽。

李嗣源只能出营与哗变将士对话。乱兵们嚷道：“赵太他们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主上竟然不肯赦免！听说主上还下令，在攻陷邺都后，要将阖城军民诛戮一空！没有人想造反，我们只不过怕步他们的后尘罢了！弟兄们商量好了，要和邺都城内的弟兄合兵一处，共举义旗。今后，由主上继续统治黄河以南，我们拥立大帅您在黄河以北做皇帝！”

一席话听得李嗣源老泪横流，但也执意不从。乱兵们扬起刀剑，逼近到李嗣源身边，说道：“事已至此，大帅您想去哪？假如您一意孤行，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关键时刻，霍彦威和李嗣源的亲信安重诲见势不妙，急忙跪倒，请求李嗣源俯从众愿，进城与赵在礼会合。李嗣源无奈，在乱兵的裹挟下进入了邺都。赵在礼素无威望，知道凭自己根本不足以号令天下，早晚会被朝廷扑灭。一见名将李嗣源要与自己共谋大事，不禁喜出望外，热烈迎接他们入城。

李嗣源入城中，城外诸军多数散去，只有霍彦威勒兵城外，以防不测。不仅如此，他还凭着机智化解了忌恨他的一些将校企图对他实施的谋杀行动。

驻扎在城南的元行钦乘机率军南逃。

李嗣源在城内抚慰一番后，仍没下定决心。不过，他却巧妙地从城中出来，带上霍部一路逃到魏州，准备向李存勖上书请罪。

霍彦威和安重诲都觉得不妥，他们认为李嗣源早已功高盖主，加之元行钦作为李存勖派来监视李嗣源的亲信，一定会借机中伤。此时，李嗣源即使请罪，也说不清楚，弄不好就会变成郭崇韬第二。听了霍彦威等人的话，与李家交往多年的李嗣源犹疑不定。

此时，听信元行钦一面之辞的李存勖，正遣宦官白从讯和李嗣源的儿子李从审携带诏书，准备去李嗣源军中劝谕。心中有鬼的元行钦却在中途截杀了李从审。

闻听长子殒命的李嗣源，在霍彦威、安重诲和女婿石敬瑭的再三劝说下，终于下定了决心。此时，李嗣源的继子李从珂也率军前来助战，李嗣源兵势大振，就广发檄文，召集青、徐、兖、宋诸道节度使，一同麾军进京“兵谏”。

不久，李存勖死于兴教门之变的噩耗传来，李嗣源不免悲从中来。霍彦威知道此时还不是伤心的时候，立即跪伏于地，带头劝进。

及至李嗣源登上后唐皇座，对霍彦威非常感激，内外要事，多决于霍。霍彦威对李嗣源也非常恭敬，一时间君臣相得。

霍彦威对当年打压过自己的段凝耿耿于怀，现在大权在手，立即收捕段凝下狱，准备依法处置，安重诲却劝道：“段凝的罪恶是有负梁室，这个大家都知道。可是，主上刚刚上位，正是渴望内部安定的时候，怎么能为此擅杀大臣呢？”霍彦威闻言猛醒，立即释放了段凝。

后来，霍彦威出任郓州节度使，没想到遇上个地头蛇王公俨公然抗命，便改任平卢军节度使。不过，霍彦威到藩镇履新后没多久，就设计捕获了王公俨并杀掉。

尽管身在外任，但他与李嗣源的感情从没下线。到平卢后的第二年冬天，他就四次到汴州觐见李嗣源，可谓殷勤备至。这让李嗣源也无比感动，对霍彦威的接待非常优厚，并升其为检校太尉兼中书令。

又过了一年，宣武节度使朱守殷因叛乱被杀。霍彦威不仅坚决站在李嗣源一边，而且还派使者快马加鞭地进献两箭为贺，李嗣源也回赐两箭。据说，少数民族在起兵时，为了号令部众，都会传箭为凭。不过，既然是号令，应该是上级命令下级，也就是李嗣源传箭给霍彦威才对。所幸，李、霍君臣都是粗人，不懂礼仪，只要能够及时互动就好。当然，我们也可以理解为，霍彦威意在交权以表忠心，而李嗣源接箭后回赐更透露出他对霍彦威的信任不变。

公元928年冬，霍彦威病死在青州任上，享年五十七岁。讣告送到都城，李嗣源当时正到郊外，忽然听到霍彦威的讣告，二话不说，掉转马头，哭着就回宫了。然后，他宣布辍朝三日，至月底不得奏乐。不久，李嗣源下诏册封霍彦威为太师、晋国公，谥忠武。

后来，到了北宋乾德年间，朝廷在洛州建立唐明宗李嗣源庙，诏以霍彦威配享。

霍彦威出身行伍，不通治事之道。不过他有个好智囊叫淳于晏，相传淳于晏年轻时即举明经及第，本是科举出身的好同志，哪知乱世一起，反倒如浮萍一般无处容身，幸好遇到霍彦威。彼时的霍彦威还只是个军中小校，不过淳于晏视其为潜力股，对其忠心不二，哪怕是霍彦威打了败仗，逃跑时麾下众军皆散，淳于晏也独自仗剑追随于荆棘草莽之中。霍彦威被淳于晏的高义所感动，之后引为幕僚，家事政事悉委之。淳于晏发挥自己的学术特长，悉心打理霍彦威的事情，让霍彦威平空生出一双慧眼，做事极少犯错。当时，很多高官都羡慕霍彦威收了一个好家宰，渴望自家也能遇到这样的人，美其名曰“效淳”。

霍氏父子生于乱世，却能游刃有余，受到恩主的赏识拔擢，离不开他们自身有本事，站队有讲究，做事有始终，用人有胸怀，而且听人劝，吃饱饭，故此才能荣显于世，福及子孙，亦成为霍氏子孙的骄傲。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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