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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发张仲景《伤寒论》的视频,那就聊聊医圣张仲景和他的著作《伤寒杂病论》吧!
张仲景,名机,河南南阳府涅阳县人,大约生于汉桓帝和平元年(150年),卒于汉献帝建安二十四年(219年)。他自幼好学,博览群书,特好医学,师事同郡名医张伯祖。建安初,军阀混战,扰攘不休,中土人民死亡流徙,“疫疠数起”,“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举族而丧”。仅在建安十年(205年)前,张仲景宗族二百余口,死亡即达三分之二,其中死于伤寒病者占百分之七十。这种惨病情况,使张仲景对于医术钻研更勤,他总结前人医学成果,博采药方,写了许多有价值的医学用书。惜多已亡佚,留传于后世者,唯有《伤寒杂病论》十六卷。经后人整理校勘,将书中伤寒部分定名为《伤寒论》;杂病部分定名为《金匮要略》。《伤寒论》十卷、二十二篇,三百九十七法,一百一十三方,论述了伤寒等外感热性病的病理、诊断、治疗及用药。《金匮要略》六卷二十五篇,包括内科、外科、妇产科、皮肤科等四十多种杂病的治疗方法一百三十九条,二百六十二方,以脏腑经络学说作为基本论点,重视内脏间的整体联系性,强调保持人体的正气,同时也不忽视去邪。
中医学发展到汉朝时期,已经趋向于成熟。张仲景十分好学,又有着丰富的医治经验,他认真研究了先秦两汉以来的医学理论和方法,结合自己的医学研究心得,写出了《伤寒杂病论》一书,史学界认为该书成书于公元200年到公元210年之间,早期应当是写于木简或者竹简上,写成之后该书并没有流传开来,到了晋朝的时候,一位叫王叔和的太医令发现了这本书,看到了这本书的巨大价值,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才开始发扬光大。
陶弘景曾说:'惟张仲景一部,最为众方之祖。'这部奠基性、高峰性的著作也让人把著作者推向了医圣的崇高地位。
可以来说张仲景《伤寒杂病论》的作用,可以说在中医界如日月同辉,宋逸士刘卞云∶“人多以嗜欲杀身,以货财杀子孙,以政事杀百姓,以学术杀天下后世。吾无是四者,不亦快哉!愚谓学术杀天下后世,医书亦其一也”,我们看看宋逸士的话,是针对宋朝的什么学术感慨的?
在医术名流列传中后汉条目下面,张仲景的传记居然是源自《何顒别传》,何说:君用思精而韻不高,后将成为名医。
那何顒是谁?《后汉书·党锢列传·何顒传》云:“何顒,字伯求,汉家将亡,安天下者,必此人也。操以是嘉之。尝称颖川荀,王佐之器”。仲景与何顒相交一事,而仲景之今日所传影响力,照理何顒见于正史,仲景应该可见,然而却始见于《何颙别传》。别传来源于哪?《太平御览·卷七二二》引《何颙别传》云:“同郡张仲景,总角造颙,谓曰:君用思精而韵不高,后将为良医。卒如其言。颙先识独觉,言无虚发”。
说到《太平御览》就得提到那里曾经提到过仲景的一个故事,《太平御览》引《何颙别传》亦记载:“王仲宣年十七,尝遇仲景,仲景曰:君有病,宜服五石汤,不治不成,后年三十当眉落。仲宣以贳长以远,不治也。后至三十,疾果成,竟眉落。其精如此”。然别传所记者,与仲宣生平不符,难以解释。许光歧考证认为,王仲宣死于随曹操征吴的军事旅程中,当时正值是岁大疫,加之王氏体质素弱,因而死于疾疫的可能性较大,故与薛凝蒿一致认为,仲景为其诊病一事不实。
接下来仲景见于皇甫谧的《甲乙经序》中:“仲景见侍中王仲宣,时年二十余。谓曰:君有病,四十当眉落,眉落半年而死。令服五石汤可免。仲宣嫌其言忤,受汤勿服。居三日,见仲宣,谓曰:服汤否?曰:已服。仲景曰:色候固非服汤之诊,君何轻命也!仲宣犹不言。后二十年果眉落,后一百八十七日而死,终如所言。”
一.仲景是谁?
课本上仲景传是怎么来的呢?
书上载张仲景始见于《名医录》,在百度词条下可搜到:甘伯宗,唐代人,生平里籍未详,曾编撰《名医传》七卷。此书集自三皇至唐代名医一百二十人传记,是中国最早之医学人物传记专著,后人称之为《名医大传》或《名医录》。宋代许慎斋将此书人物增至五代时,名为《历代名医探原报本之图》,是一部有传、有图、有赞的医家史传,惜原书早已亡佚,其部分内容散见于宋代《历代名医蒙求》之中。《历代名医蒙求》是宋周守宗(宋临安府太庙前尹家书籍铺刻本):“见《名医录》云,南阳人,名机,仲景乃其字也。举孝廉,官至长沙太守。始受术于同郡张伯祖,时人言,识用精微过其师。所著论,其言精而奥,其法简而详,非浅闻寡见者所能及。”
仲景生平,在《汉书》《后汉书》及其后之正史中并无片言只语之记载。始见王叔和《脉经》序,曰:“夫医药为用,性命所系。和鹊之妙,犹或加思;仲景明审,亦候形证,一毫有疑,则考校以求验。” 《脉经》全书十卷,一百零四篇,亦宋·林亿等校定本。《旧唐书·经籍志》、《新唐书·艺文志》将《脉经》著录于“明堂经脉类”。《通志·艺文略》则将其著录于“脉经”类,而《通志·艺文略》的“脉经”一类。“类书”者,将多种文献分类汇编以供查寻之书。《旧唐书·经籍志》标以“类事”。
仲景师承,始见于唐甘伯宗《名医录》。然此书约于南宋时期失传,其有关仲景的记录见于林亿等《校正伤寒论序》中,曰:“张仲景,《汉书》无传,见《名医录》云,南阳人,名机,仲景乃其字也。举孝廉,官至长沙太守。始受术于同郡张伯祖,时人言,识用精微过其师。所著论,其言精而奥,其法简而详,非浅闻寡见者所能及。”明李濂《医史张仲景补传》曰:仲景“学医术于同郡张伯祖,尽得其传,工于治疗,尤精经方,遂大有时誉……。”而有关张伯祖的记录,则见于张杲之《医说》,谓:“张伯祖,南阳人,性志沈简,笃好方术,诊处精审,疗皆十全,为当时所重。同郡张仲景异而师之,因有大誉。”
仲景曾为长沙太守之说,见于北宋林亿等校定《伤寒论序》注:“张仲景,《汉书》无传,见《名医录》云:南阳人也,名机,仲景乃其字也,举孝廉,官至长沙太守。”此前并无相似文字记载。《后汉书》和《三国志》均未为其立传,即如王叔和、皇甫谧等晋唐医家,在论及张仲景时,都未提及此事。其为长沙太守之说,肇始于《名医录》,其后日盛,诸如《医说》、李濂《医史》、《历代名医蒙求》、《南阳府志》、《长沙府志》、《襄阳府志》、《邓州府志》等,均有其为长沙太守的记载。
据《后汉书》,东汉守长沙者有:刘兴建、郅辉、张禁、杭徐、度尚、孙坚、张羡、苏代、韩玄、廖立、濮阳逸、中尉马俊、功曹、桓阶、吕岱、古初、刘嚣、王阜等,并无张机之名。高等中医药教学参考丛书《中国医学史》针对郭象升之说,认为张机和张羡并非一人。张羡死于建安五年(公元200年),其子张怿继任,同年即为刘表所并。而仲景自序有“建安纪年以来,犹未十稔”之语,则著书应在建安七、八年间,故羡、机并非一人二名。同时,亦认为黄竹斋之说乃推测之言,云:“倘若仲景在建宁年间做长沙太守,不惟与王仲宣见面成为不可能,而且还有许多地方自相矛盾,难以自圆其说。”对仲景守长沙一事基本持否定态度。
1981年,在南阳医圣祠发现一块古墓碑,碑座后方有隶书“咸和五年”四字。查“咸和”为晋成帝年号,“五年”为公元330年。据耿鉴庭研究员鉴定,认为“碑座之字确为晋刻,然偏于一旁,当是昔日石工试刀所镌,此事在西安碑林中不乏其例。碑的勒石则较晚。”碑正中题“汉长沙太守医圣张仲景之墓”,虽基本为楷书,但仍存隶意。从所刻配画来看,即距张仲景逝世不太长久。此碑的发现,似乎为“仲景守长沙”提供了有力的佐证。
晋碑之发现,似为力证。但其时仅距仲景辞世百余年,而有医圣之号,亦难令人信服。考诸文献,晋唐时期,诸家言仲景者,皆未称其为圣人。晋时皇甫士安曰:“伊尹以元圣之才,撰用《神农本草》,以为汤液。汉张仲景论广汤液为十数卷,用之多验。”陶隐居曰:“惟张仲景一部,最为群方之祖。”其推崇景仰之意,跃然纸上,然并无医圣之称。魏晋间人多以元化、仲景并称,若独尊仲景为圣,则于情理难合。成无己曾云:惟仲景之方,最为群方之祖,是以仲景本伊尹之法,伊尹本神农之经,医帙之中特为枢要。参今法古,不越毫末,乃大圣之所作也。刘河间云:仲景亚圣也,虽仲景之书未备圣人之教,亦几于圣人焉。由此可知,仲景誉称医圣,始传于明代方有执,故墓碑所记,尚不足为凭。
在王士雄的《归砚录》中有仲景墓一说:“《太平戚鹤泉集》中,有书汉张太守仲景碑阴文一首,因录于下,俾后世咸知医圣之当敬也。其文曰∶南阳汉张太守仲景墓碑载∶太守湼阳人,为今南召,故隶南阳。墓久沦没无知者。崇正戊辰夏,兰阳诸生冯应鳌病,恍惚见神来,称故汉长沙太守某为疗,嘱应鳌为修某处墓。应鳌既愈,根据所指南阳城东祠后七十步,迹至祝县丞园境宛然,顾不见墓形。向祝求尺寸地,为太守封树,祝以无验呵斥之。应鳌计无所出,立石祠中,记其事而归。后三年,有人于园穿井见石碣,果太守墓。会寇乱,应鳌虽闻信不能往也。国朝戊子,应鳌选南阳郡属叶县校,乃亲至其地,已自祝而包而杨三易主。验葬处虽实,墓犹在荒坎中。具始末陈于府,出金市杨地,重甓甃(砖砌)并建墓祠,参议桑公为碑记。噫,如碑言,太守灵甚著矣。顾不示于南阳近地,必假之甚远之冯生,又千余年不一显,必迟至有明将易代之际,虽显晦有时,理固有难解者。而卒使遗蜕所存,不终沉没,林庙蔚然,令后人过而生敬,则事确有实,而言之非诬。呜呼,太守功在万世,当报者岂特冯生?而靳尺寸地不一封树,如祝县丞又安在哉?”
二.关于《伤寒论》一书
刘渡舟老师在《伤寒论校注》里面说,《伤寒论》在《隋唐经籍志》北宋欧阳修的《新唐书艺文志》及《旧唐书经籍志》里已有反映,没有留下具体的有哪些。
《伤寒论》始著录于《隋书·经籍志》,复著录于《旧唐志》与《新唐志》,在当时书名为《张仲景方十五卷》,它保留着《伤寒论》全部内容或大部分内容。后孙思邈又将其整理进《千金要方》与《千金翼方》中,而原方已佚。故《千金要方》和《千金翼方》中保留的这部分《伤寒论》的内容,可称之为“《伤寒论》唐古本”。
中医学术界对张仲景原著《伤寒论》在唐代流传的版本的研究仍是一个薄弱环节。唐初,孙思邈整理了当时《伤寒论》古残本,将其编进卷帙浩繁的《千金要方》、《千金翼方》中,《伤寒论》的原貌便不可复识矣。
民国时期,学者廖平通过仔细研究、详加考证,取得了一些重要的研究成果,惜后世学者知之不详。
《伤寒杂病论古本》是廖平据《诸病源侯论》、《外台秘要》、《千金要方》与《千金翼方》等医书辑补而成,并详加考证,力求恢复《伤寒论》的原貌,且阐述了他的独到见解,并对前人辑录《伤寒论》的工作进行了评价。
廖平通过比较《外台》、《千金要方》与《千金翼方》中的有关“伤寒”的内容,认为唐初《伤寒论》的古本原貌共十八卷,即:《千金要方》第九卷的内容应是唐古本《伤寒论》的首一二卷;《千金翼方》第九、第十两卷应为唐古本的第三至第十卷;《千金要方》第十卷为唐古本的第十一至第十八卷,包括《金匮》在内。
廖氏的证据有:
(1)《千金要方》第九卷的内容包括伤寒总序例、发汗三要与汗吐下三例,可视为古本《伤寒论》的上帙;《千金翼方》九、十两卷的内容是伤寒的“三阳三阴”篇,可视为古本《伤寒论》的中帙;《千金要方》第十卷的内容是伤寒杂病的内容,正是《金匮》的内容,可视为古本《伤寒论》的下帙。即只有这样,全书才脉络清晰,逻辑完整。
(2)正因为《千卷要方》第九卷详细论述了治伤寒的总的治疗法则,即先养生预防,次用膏、散、圆,最后不得已才用汗、吐、下三法,所以《千金翼方》没有总序例,重点论述了对伤寒“三阳三阴”六经传变的具体证治方法,因此,“必三书相合乃成完书”。
(3)《外台》卷一中所引的“伤寒杂疗膏散园方”共十七方,与《千金要方》第九卷中“发汗三要”中的膏、散、丸方数相比,均相同。
(4)《外台》第二卷引用的“伤寒杂病方”与《千金翼方》中的“三阳三阴”篇中的方数相同。
(5)《外台》第三卷中论“天行”、第四卷中论“温热杂病”,正是《千金要方》第十卷及《金匮》中的论治法,可谓一脉相承。
(6)《脉经》、《千金要方》、《千金翼方》三者中有关《伤寒》的内容均应是《伤寒论》唐古本的内容,但次序多少彼此不同,正如《春秋》之三传,是本出一原,而传本各异,但师法源流例皆如是。
(7)《千金要方》每门首称例曰,例与凡同义,如《左传》五十凡,而《医门方》中有“汗十五凡,吐七凡,下十六凡”并以此作为治病大体的总纲,故三例实为古本原文。
(8)王叔和《脉经》中的“可与不可”的内容,取之于“三阴三阳”篇,因此,凡言六经者,皆出自于《翼》本之“三阴三阳”篇,则张仲景三例的原文中就不应该出现“六经”字样。但廖平对比了《脉经》、《千金要方》、《千金翼方》中的“可与不可”内容中都夹杂有六经的内容,而《医门方》中却不夹有六经传变的内容,因此,可以认为《医门方》中的“汗吐下”三例内容正是唐古本《伤寒论》的原貌。
(9)《千金要方》第九卷是伤寒正对之法,《金匮》为杂证专卷,《翼》本居二本之中,论述的是伤寒杂病兼证。而考查《医门方》中引仲景“汗吐下”三例的内容,原文无一六经字样,正是伤寒杂病的治疗总法则。
(10)张子和《儒门事亲》中不论杂病、伤寒统以“汗吐下”为治法,犹得《医门方》的遗意,由此可见三例是伤寒治病的准绳的一个佐证。故三例为张仲景唐古本《伤寒论》的原文。
“江南诸师秘仲景要方不传”,此话始见于孙思邈《备急千金要方》卷第九“伤寒上”之末段。
廖平考证“要方”即“膏、散、圆,方” ,由于唐初孙思邈编撰《千金要方》时未能见到《伤寒论》古本的原貌全书,而仅仅见到的是零散条文,所以孙氏才在书中感概不矣:“江南诸师秘仲景要方不传”,引以为憾。而后代学者却据这十余字断章取义地认为:孙思邈当时撰书时并未曾见到张仲景《伤寒论》的原文,进而推断出《伤寒论》原文在唐代就已经佚亡了。持这种观点有宋代学者、日本丹皮元简等。
廖平对此做了详细考证,他认为:“这十余字乃记识语,上下不承”,即从《千金要方》中这句话的前后文来看,并不能确定这里的“要方”究竟指代的是什么,即“江南诸师秘仲景要方不传”一句具有歧义,“要方”既可能是指张仲景所著的方书即《伤寒论》,也可能具体指的是张仲景所创制的“秘方”,廖氏分析后认为是后者的可能性要大,并考证出“要方”者乃“膏、散、圆”、“摩膏”等药方。由于江南的医师秘这些药方而不传之于后人,孙氏也不得见,致使这些药方的内容从《伤寒论》原文中脱失了,因此,现在流传于世的宋代赵开美翻刻的《伤寒论》中就没有这些药方的内容,但这些药方却又被其它方书中所收载,如《小品方》、《医心方》、《医门方》中。
廖平对此论述甚详,他提出了多种证据,如:
(1)《伤寒杂病论古本》卷三“伤寒七日候”条下案语:日本丹波氏误据《千金》三十卷“江南诸师秘仲景要方不传”十一字以为孙氏作《千金》时未见仲景书,又以巢《源》虽有仲景语不一称仲景(服石法称仲景)者,为从《小品》等转抄,亦未见仲景原文。魏晋以下奉为圭臬,何至巢、孙大家皆未见全书?《千金》十余字乃记识语,上下不承。至于篡录古书出名氏惟《外台》最详此例。若《病源》引书不录作者名姓,虽经文亦如己出,其著书体例如此,不能因巢氏不引姓名,遂谓其不见仲景书也。
(2)《伤寒杂病论古本》卷一“青膏”条下按语:古法摩膏,今世不传,《千金》卷九所云:“江南诸师秘仲景要方不传”者即指此。
(3)《伤寒杂病论古本》卷二“发汗散”条下案语:膏散丸(《外台》注云:为论中所要有),《千金》卷末“江南诸师秘仲景要方不传”者,此也。 (4)考《圣济总录》卷四“治法门”有“按摩条”引华佗曰:“伤寒一日,在皮肤,当摩膏火灸即愈。此摩不兼于按,按必资之药也。世之论按摩若疗伤寒,以白膏摩体手当千遍,药力乃行,则摩之用药又不可不知矣。至南宋以后,则无人言之。
(5)发汗以膏散圆为主,论言至再三不得已乃用汤,若《翼》本则开卷即汤,并无《千金》有“江南诸师秘仲景要方不传”之说。
(6)《外台》卷一“杂疗”中有二膏方,并且注云并是“论中所要者”。审此,则(发汗法之方)当名“要方”,不可名“杂疗”。故《外台》谓“膏散丸”为论中所要者也。
(7)摩膏为仲景原文,膏方亦出仲景,预为膏丸散以待病者仓卒之用,邪在皮毛即以治之,故不可用汤。
日本于1974年成立千金要方研究所,特重新精印南宋本《备急千金要方》。现存日本之《真本千金方》可能系未经宋校正医书局校正之传抄本,经宋校正医书局校刊之《备急千金要方》,中、日翻刻影印者达30余次,又有刻石本、节选本、改编本、《道藏》本等刻印者亦数十种。《千金翼方》系统论述了伤寒六经辨证,内科杂病、外科疮肿、诊病察色,辨别阴阳表里虚实以及治疗技术等方面都提供了宝贵经验。
(《康平本伤寒论》该本系流传在日本的古传本,因由侍医丹波雅忠抄录于康平三年二月十七日,康平系日本后冷泉天皇年号(1058-1164年),康平三年即1060年,故后人称为《康平本伤寒论》,是据其抄录时代而命名。《康平本》是最古最善本。任何学术,要求彻底了解其来龙去脉及探求其精神实质,必须重视搜集第一手材料。《伤寒论》为中医经典著作,但由于年代久远,更经辗转传抄,错杂失序,残阀颇多,仲景原著既不可复睹。故探求最古最善之版本,乃世人之夙愿。该传抄本之后有康平三年(适我国北宋嘉枯五年)之跋,故题《古本康平伤寒论》。本书传至日本,在晋或隋虽不可确考,然其袭藏传写,及至康平之时,依然存古态式,嵌注、旁书极其分明。)
三.关于医圣的由来
郝万山讲《伤寒论》中说:
首先我们想一想,在汉代当时没有人把张仲景叫医圣,如果把张仲景叫医圣的话,《后汉书》《三国志》肯定会给张仲景作传,但是这两部史书都没有给他作传,所以当时没有人把他叫做医圣。
稍后王叔和在整理《伤寒杂病论》的过程中,他只提到了说"今收采仲景旧论,对病真方",收集张仲景的过去的这些著作和对病的真方,在这里直接称仲景,肯定没有把他称做医圣。
再后来晋朝的皇甫谧在《针灸甲乙经序》里头,他有这样一段话,说"伊尹以亚圣之才,撰用《神农本草》,以为《汤液》,仲景论广伊尹《汤液》为数十卷,用之多验",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呢?说伊尹这个人,以他仅次于大圣人的才能,你看"亚圣之才",仅次于大圣人的才能,"撰用《神农本草》"就是参考了《神农本草经》,"以为《汤液》",写成了《汤液经》。"仲景论",而仲景的著作"广伊尹《汤液》",就是补充、扩展了伊尹的《汤液经》。"为数十卷,用之多验",在临床上用起来多有效验。晋朝的皇甫谧把伊尹这样一个古代著名的医生才叫做"亚圣",所以那个仲景呢,只不过在亚圣的基础上,补充、扩展了《汤液经》的一些内容,继承了《汤液经》的内容,然后写了一部著作,而这部著作在临床上应用的是很有效验的。可见在晋朝的皇甫谧的时代,根本没有把张仲景叫做医圣,他才把伊尹叫做亚圣。
到了唐代,孙思邈写《千金要方》说"江南诸师秘仲景要方不传",直接就称"仲景要方",直接就称"仲景",也没有丝毫谈到仲景是"圣",是"亚圣",和"圣"没有贴边。在《外台秘要》里,也引用了什么张仲景方、仲景方,也是直接称呼"仲景"。要是一个圣人的话,还直接称名字吗?所以在唐代也没有人把他称圣。
宋代国家校正医书局,校勘刻印《伤寒论》的时候,这是公元1065年,在《伤寒论序》里头,它说"仲景本伊尹之法,伊尹本神农之经",实际上这段话是根据晋朝皇甫谧的那个《针灸甲乙经序》的那段话而来的,说张仲景他是根据伊尹的《汤液经》的法则,而伊尹呢,是根据《神农本草经》的内容来写的著作。底下他说"得不谓祖述大圣人之意乎",说这难道不是继承了大圣人的意思吗?所以宋朝的林亿、孙奇、高保衡,国家校正医书局的这些官员,在《伤寒论》序里头非常明确地说张仲景只不过是继承了古代大圣人的意志,并没有把张仲景本人称为医圣。
其后在公元1144年,成无己写成了《注解伤寒论》,再后一些成无己写成了《伤寒明理论》。在这两部著作里,成无己仍然是遵循了宋代国家校正医书局的这个口径,说张仲景所做的工作是类似于圣人的工作,是继承了圣人的工作,仍然没有把他称作"圣"。
在1182年,金人刘完素他所写的《素问玄机原病式》这本书里头,他明确提到了"仲景者,亚圣也",这才和"圣"沾了边,但是没有直接称"医圣",而是次于圣人,"亚圣"嘛,次于圣人。
再往后,到了1526年,李濂写成了《医史》,他说仲景被"论者推为医中亚圣",这已经到了明代1526年,仍然没有把仲景称作"医圣"。
直接称张仲景为"医圣"的是公元1589年,方有执,研究伤寒的大家,错简派的创导人,写成了《伤寒论条辨》。在《伤寒论条辨》这部著作里,方有执说:"……称仲景曰圣",这以后,在医家的著作中,把仲景称为"圣"的才多了起来。
应当说,认真的说,中国医学界什么时候才把张仲景称为圣的,应当是1589年方有执的《伤寒论条辨》开始才把仲景叫做“圣”的。
四、关于张仲景故里,学术界一般认为是东汉南阳郡(今河南省西南部和湖北省北部一带)。但是古代的南阳郡辖有36个县,张氏故里究系南阳郡何县呢?
历来说法不一:
一、南阳郡涅阳(今河南省南阳县)。赵璞珊的《中国古代医学》和俞慎初的《中国医学简史》都持这一观点。
二、南阳郡涅阳(今河南省邓县)。甄志亚的《中国医学史》(教材)、廖国玉的《张仲景故里涅阳考》(《中医杂志》1982 年第2 期)都作如是观。廖国玉认为,根据《水经注》、《明嘉靖南阳府志》、《清乾隆邓州志》、《康熙字典》等史料分析,古代的涅阳又谓邓州,即今河南省南阳地区的邓县,涅阳在成名之后,一直属邓州所辖。1964 年当地群众在邓县穰东镇曾挖出一个铜壶,上刻“涅阳”二字。因此,张氏故里应为邓县穰东镇。
三、南阳郡蔡阳(即今湖北省枣阳县)。范行准在《张仲景传略》(载《中华医史杂志》1983 年第3 期)一文中持这一观点。
四、南阳郡棘阳(即今河南省新野县东北)。尚启东的《张仲景传略考》(载《浙江中医学院学报》1979 年第6 期)和杜雨茂的《关于张仲景生平一些问题的探讨》(《陕西中医学院学报》1982 年第2 期),都坚持这一论点,尚启东认为,《隋书·经籍志》引《湖广旧志》说:“张机字仲景,南阳棘阳人”。清代《古今图书集成医部全录·医学名流列传》引《密阳府志》记载相同。另外,《太平御览·何颙别传》记:“同郡张仲景总角造颙”。何颙为南阳郡襄乡人(今湖北省枣阳县东北),何氏与张氏同一郡而不同一县,且“总角”为10 岁左右幼童未冠之称。古时交通不便,孩儿不能远行,可见两人相隔一定不远。据考:东汉时襄乡、棘阳二县是接壤的。因此,张仲景为棘阳人是可信的。
关于张仲景是否当过长沙太守,学者们的观点不同,有肯定论和否定论两种。
肯定论:如廖国玉在《张仲景官居长沙太守的三项根据》(《中医杂志》1982 年第4 期)中认为:张氏任长沙太守是历史的事实。
理由是:首先在历代医籍中有明确记载。北宋仁宗嘉祐年间,林仁等奉诏校正医书,在序言中引了唐《名医录》的论述,认为张氏“官至长沙太守”。此序是向皇帝写的奏章,因此是可信的。其次地方志史料中也有记载。如明崇祯《长沙府志》,清康熙《长沙府志》以及明清时期的《南阳府志》、《邓州志》中,都有张仲景守长沙的记载,最后,1981 年11 月,在南阳医圣祠发现了据说是晋代的石碑,上刻“汉长沙太守医圣张仲景墓”等字。
否定论:如裘沛然在《张仲景守长沙说的商讨》(《新中医》1984 年第11 期)一文中认为:张仲景守长沙是出于后人的伪托。
理由是:一、所谓发现的晋代古石碑,据考证,碑为东晋古物之说难以成立。尊仲景为医圣之称,最早未到宋代,这一尊称直到清代才为众口所归。晋代仲景何来医圣之称?可见立此碑的年代最早不越宋元,可能还要晚些。二、根据史料分析,东汉年间历届长沙太守中并无仲景之名,且从时间上看来也不可能由仲景任职。三、晋唐医籍,如王叔和之《脉经》、皇甫谧之《甲乙经》等等,都离仲景不远,但都未提其守长沙之事。四、仲景在其所述《自序》中,对仕官的鄙视和淡漠表现得非常清楚,当然就谈不上当太守了。
三国时期的一些能人异士是放在《三国志》方技传里的,比如华佗不仅是医生,还是当时的方术大师。
张华在《博物志》卷五:
魏武帝好养性法,亦解方药,招引四方之术士,如左元放、华佗之徒,无不毕至。
魏王所集方士名:上党王真、陇西封君达、甘陵甘始、鲁女生、谯国华佗字符化、东郭延年、唐霅、
冷寿光、河南卜式、张貂、蓟子训、汝南费长房、鲜奴辜、魏国军吏河南赵圣卿、阳城
却俭字孟节、卢江左慈字符放。右十六人,魏文帝、东阿王、仲长统所说,皆能断谷不食,分形隐没,出入不由门户。
从中可以看出端倪,张仲景可能是在当时只是普通医生不会方术所以不可能出现在《三国志》中。
但是《名医传》说,张仲景曾经“官至长沙太守”。而据《三国志》记载,东汉末年第一任长沙太守是孙坚。由于孙坚镇压湖南境内的黄巾军、平定零陵、桂阳农民起义有功,公元187年被任命为长沙太守。孙坚担任长沙太守直至192年。192年,孙坚推荐吴人苏代继任长沙太守。刘表攻下长沙后,刘表任命张羡为长沙太守。据张功耀查阅家里保存的《张氏族谱》,张羡为张功耀一百世祖张茂的兄长,张平的长子,汉留侯张良的第19代孙。张羡担任长沙太守不久即与刘表不和,终至张羡叛表。尔后,刘表组织对张羡的围攻。数年不下。张羡最后病死长沙。临死前,张羡任命自己的儿子张怿继承长沙太守。刘表趁机再次攻长沙。张怿败。长沙陷于刘表。汉建安13年,刘表病死。刘表的儿子归顺了曹操。曹操任命韩玄担任长沙太守。七年后,曹操再任命廖立接任。廖立担任这个职务六年以后,长沙被吴人攻破。从那以后,长沙不再受汉室控制,也不再有汉室臣民担任长沙太守。这样一来,东汉至魏蜀吴三足鼎立,唯一可能的张姓长沙太守,只有张羡和张怿。
这就成为攻击中医以及《伤寒论》最多的论调,因为历史原因很多东西无从知晓,也无从考证。郝万山老师在讲伤寒论的时候单独拿了两个课时来讲考证其中的内容,张仲景存在与否是不重要的。
《伤寒杂病论》流传到今天依然发挥着它的作用,希望今世学医之人好好学习领悟其中的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