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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河方志
1939年,31岁
继续在民众教育馆任职。每周一至宣武门外下斜街以西土木学校兼4小时国文课。12月3日,次女张文降生。
1940年,32岁
5月,购英国哲学家薛知微《伦理学之方法》。次年6月25日读完。
1942年,34岁
春,民众教育馆解散。同学李九魁奔走,得赵荫棠关照,找周作人,至北京大学文教院任助教,授“中国学术思想”课程。同时在外兼课,写大量文字,刊于各报刊,皆不存。8月4日,三女张彩降生。
1944年,36岁
4月,周作人公开声明,将原弟子沈启无逐出师门,张收周作人《破门声明》明信片。5月13日,因友人于澄清游西北回京后曾与张见面,清晨,日本宪兵队将张捕至天津会馆宪兵队部,审问数次,关押6周后放还。一本日记被查抄。其后,日本特务屡次登门威胁,张佯病方得解脱。
1945年,37岁
6月22日,为生计至上海。7月中旬,编《上海论坛》仅3期。8月,日本战败,决计离沪。颠簸3周,回京。重回北大文学院,授散文习作,后教国文课,同时在第四中学兼课。6月24日,四女张莹出生。
1946年,38岁
年初,张离开文学院,至第四中学教国文。同时,在广化寺为僧人授逻辑、国文、英文,并为北京南星主编《文艺时代》撰文;在天津张域宁、马秋英主办的《新生晚报》开专栏“周末闲谈”(后改为“一夕话”),文皆不存。长女张静开始帮助父亲校对文稿。
1947年,39岁
年初,因课上对时局多异端激愤之语,学校婉劝,辞四中教职,至教会学校贝满女中教初中修身课,后渐改教高中国文。主编佛学月刊《世间解》,7月印成第1期。张作《关于苦度》,刊于第2期。为期刊征稿与朱自清、林宰平、废名、周叔迦、俞平伯、邓念观、吴晓铃、金克木、王恩洋、虞愚、任继愈、师觉月(印度)等结识或进一步交往。由贝满女中同事曹家琪介绍,认识启功,为启功家中常客。
1948年,40岁
春,积劳成疾,患胸膜炎住院。5月,朱自清会见张中行。10月,《世间解》出至第11期,停刊。
1949年,41岁
年初,父母等还乡。2月3日,与学校师生一起被分配至东交民巷一段,参加迎接解放军入城集会。8月14日,周作人返京,19日张前往看望。10月,参加天安门开国大典。
1950年,42岁
陈铭枢、巨赞、周叔迦等筹划期刊《现代佛学》,巨赞法师任编辑,张应邀参与其事。巨赞南行,张任代主编,月编辑费20元。
1951年,43岁
身处新旧更迭时代,思想也曾挣扎,欲努力维新,终奈怀疑种子未灭,成为一些人眼里的不积极人物。1月下旬,因讲课缺少新思想、新语言,招致学生不满,离开贝满中学。2月1日,由校长陈哲文引荐,至位于西单大木仓口叶圣陶任副署长的出版总署任编辑,编辑中学语文教材,一年后调总编室检查科。人民教育出版社成立后,即在其检查科任职。5月29日,“一生最亲近”同学梁政平因患肺结核病逝,张向单位借支工资,为其购置棺木。20世纪50年代,忙里偷闲,写《顺生论》第一分。
1952年,44岁
1月1日,父亲在家乡病故。2月,“三反五反”开始,因每月领取天津大众书店附属《语文教育》的编委费30元,以未经国家批准,定为“贪污分子”,拘留单位一间房里,达4周。5月,宣布处理结果:由3人小组机关管制1年,每年写思想汇报1份;开除工会;停发工资1年,每月只发生活费16元(半年后工资复原)。为生计,妻为邻居佣保,月收入20元(仅维持一个半月);同时,开始变卖家中旧物。暑期,长女张静考入医师学校。
1953年,45岁
8月,贪污问题查清,当众宣布为“同志”,解除管制。作《传心与破执》一文,受顾随奖掖,刊于11月号《现代佛学》。
1954年,46岁
2月。吕叔湘主持编写《汉语》课本,张参与。因语言研究所陈治文结识文物鉴定家陈保之。其间,中国佛教协会成立,《现代佛学》由协会接管,编委会解散。暑期,长女张静被保送入张家口河北医学院学习。
1955年,47岁
应周叔迦居士相约,为锡兰百科全书写“佛教与中国文学”条目。初夏,《佛学与中国文学》5万字完稿,以太长未被采用。5月9日,至八道湾访问周作人,周与谈《鲁迅的故事》另行出版事宜。是年起,月工资定位125.5元,一直未变。
1956年,48岁
春,与同事郭翼舟到保定地区考察教材使用情况。为挣取稿酬,养家糊口,开始作“汉语知识讲话”丛书。有《简略句、无主句、独词句》(80年代修订,由上海教育出版社出版,改名《非主谓句》)和《紧缩句》《词组和句子》。为《中国语文》写语法方面的文章。帮助叶圣陶整理文稿,叶付稿酬。11月,与郭翼舟、吕翼平往济南、泰安、调查了解语文教学情况。是年,职工评定,张被评为七级编辑。
1957年,49岁
4月,整风运动开始,“理智分析对待”,未被划为右派。5月中旬,与郭翼舟往保定、徐水、定兴、涿县、良乡、昌黎,调查了解语文教学情况。借昌黎之行,东游北戴河,平生第一次看海。
1958年,50岁
2月16日,最后一次回乡省亲,拜会诸亲友,21日返京。8月,单位组织到徐水和天津某村参观大跃进成果,张未去。与同事郭翼舟在人教社工字楼西北小屋整理、简化不再试用的《汉语》课本,编《汉语知识》。
1959年,51岁
1月,到八达岭一代林场劳动,历时半个月。母病,至天津省亲。春,母移居北京,由张奉养,户口亦进京。与同事郭翼舟同编《汉语知识》出版。
1960年,52岁
人教社为表示跃进,几乎一整年,每晚及周末加班。年底,以人多浮肿作罢。
1961年,53岁
因以饥饿浮肿。全家8口,定量和炊分食。1月27日至2月7日,到崇文门外东兴隆街教育部招待所休养。夏,单位精简机构,张接到下放通知,故未成行。年底,领到人教社“乙字购买证”,每月可买肉、鸡蛋、黄豆各1公斤,糖0.5公斤。依妻决定,全家只有张独自享用,以期尽快恢复,支撑全家。
1962年,54岁
年初,母亲因迷糊摔倒,终日卧床。参编《古代散文选》上册出版,吴伯箫主持,隋树森定稿。
1963年,55岁
2月10日,母亲去世,火化。3月28日,由乡友裴世五陪同,返乡葬母。参编《古代散文选》中册出版。吴伯箫主持,隋树森定稿。1956年起至此,工资除外,得稿酬约6000元。
1964年,56岁
年初,知堂老人(周作人)将届80,张与张铁铮联名赠送翡翠图章,上端青绿,下端葱白,取“常青”之意,印文事先征得周同意,为“知堂八十以后作”。周回赠二人手书陆游《书适》诗斗方各一。
1966年,58岁
8月下旬,“文化大革命”风起,妻精神受刺激,近于失常,被迫破“四旧”。抛弃(有张东荪、潘光旦的书)、烧毁图书字画(有莫有芝手卷),毁弃花瓶、挂镜一类饰件物品。部分图书(有周作人早期作品),用“封存”形式得以保存。20世纪50年代初作《顺生论》第一分亦烧掉。9月,加入单位红旗车队,将所藏书画上交联队,一年后返还。12月,熊十力移居上海,张前往送别,熊以自己悬挂字条相赠并为座右铭:“每日于百忙中,须取古今大著读之。至少数页,毋间断。寻玩义理,须向多方体究,更须钻入深处,勿以浮泛知解为实悟也。”
1967年,59岁
3月8日,北大同学好友李九魁至家中拜访,未遇,因贫病死于永定门车站候车室。
1968年,60岁
运动中靠边站,离开正常工作岗位,与人教社很多年长者一道,清扫院落。其间,多次接受外调。北京文联杨沫专案组找张调查,张说:“那时候,我不革命,杨沫是革命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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