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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11世纪,武王伐纣,殷商灭亡,西周建立。武王大行封赏,功臣吕尚被封于营丘,国名为齐,因国君为姜姓,故又称为姜姓齐国,史称姜齐。这就是春秋战国时期曾称霸一时的诸侯国——齐国的前身。姜齐自太公望立国至田氏代齐,共二十世,三十二位国君,享国六百六十五年。在此期间齐国出现多位历史上有名的政治家,其中最著名的两位是辅助齐桓公成就霸业的管仲和历经灵公、庄公、景公三世的三朝元老晏婴。可以说,正是有了这二人才使齐国得以在诸侯林立的春秋时期存在这么多年。今天我们来说说晏婴。
晏婴是春秋后期一位重要的政治家、思想家、外交家。曾奉景公之命,与晋联姻,曾预言齐国政权终将为田氏所取代。传说晏子五短身材,“长不满六尺”,貌不出众,但足智多谋,刚正不阿,为齐国昌盛立下了汗马功劳。晏婴继父任为卿时,已是齐灵公末年。齐灵公昏庸怪僻,懦弱无能,还穷兵黩武,屡犯鲁境,弄得国弱兵疲,百姓怨声载道。齐灵公喜欢看女扮男装,结果国内着女装成风,灵公禁而不止,最后听从了晏婴的建议才刹住此风。
齐庄公也是个昏君,他只知崇尚勇力,而不顾道义,任由一些流氓无赖、地痞恶霸在朝廷内外肆无忌惮,为所欲为,弄得家家关门,人人自危。而且他竟然和大贵族崔杼的夫人棠姜私通,结果被崔杼设计杀死。听说齐庄公被崔杼所杀,晏婴不顾个人安危,毅然前往吊唁。关于此事,左丘明所著的《左传》一书专门为晏婴留下了《晏子不死君难》一章,字里行间流露出对晏婴的高度评价。
齐景公六年,晏婴复出为相,他利用自己特殊的身份地位,机智地抓住每一个可能的机会,向景公提出谏议。齐景公好色贪杯。一次,齐景公抱着美女饮酒七天七夜还不停杯。大夫弦章进谏:“您饮酒七天七夜了,我请求您停止。不然,请您把我杀了。”景公大怒,正欲发作,此时晏婴入见。齐景公说:“弦章这个小子竟然这样阻止我饮酒作乐。如果我听从他的,不是臣子反过来管我了吗?如果把他杀死了,我又舍不得。”晏婴回答:“弦章幸遇明君!如果他碰到殷纣那样的昏君,早就死了。”齐景公闻言便停止饮酒。
晏婴最著名的故事便是他出使楚国,舌战群雄,凭自己的智慧先后驳倒了楚左尹斗成然、楚大臣阳丐、楚右尹郑丹、楚太宰启疆、楚王车右囊瓦等楚国大臣,赢得了他们的尊重,更针对楚王侮辱齐国的行为,用一句“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让楚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维护了国家的尊严。另外,脍炙人口的“二桃杀三士”的典故,千古流传。针对威胁到齐国安全的三个勇士,他略施小计,“二桃杀三士”,轻松除掉了三人,暂时削弱了田氏家族的力量,推迟了田氏代齐的时间。
孔子三十五岁那年,去了齐国。齐景公向孔子问政,孔子说:“国君要像国君,臣子要像臣子,父亲要像父亲,儿子要像儿子。”景公说:“讲得好啊!如果真的国君不像国君,臣子不像臣子,父亲不像父亲,儿子不像儿子,纵然有粮食,我怎么能吃得到呢!”改日齐景公又向孔子询问为政,孔子说:“为政在于节约财物。”景公很高兴,将要把尼溪的田地封赐给孔子。晏婴进言说:“这些儒者能言善辩不能用法度来规范;高傲自大自以为是,不能任用他们来教育百姓;崇尚丧礼尽情致哀,破费财产厚葬死人,不可将这形成习俗;四处游说乞求借贷,不可以此治理国家。自从圣君贤相相继去世,周朝王室衰落以后,礼乐残缺有很长时间了。如今孔子盛装打扮,繁琐地规定尊卑上下的礼仪、举手投足的节度,连续几代不能穷尽其中的学问,从幼到老不能学完他的礼乐。国君打算用这一套来改造齐国的习俗,恐怕不是引导小民的好办法。”齐景公觉得有理,从此疏远了孔子,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孔子就离开了齐国,返回鲁国。
后来,中原的强国晋国谋划攻打齐国。为了探清齐国的形势,便派大夫范昭出使齐国。齐景公以盛宴款待范昭。席间,正值酒酣耳热,均有几分醉意之时,范昭借酒劲向齐景公说:“请您给我一杯酒喝吧!”景公回头告诉左右待臣道:“把酒倒在我的杯中给客人。”范昭接过侍臣递给的酒,一饮而尽。晏婴在一旁把这一切看在眼中,厉声命令侍臣道;“快扔掉这个酒杯,为主公再换一个。”依照当时的礼节,在酒席之上,君臣应是各自用个人的酒杯。范昭用景公的酒杯喝酒违反了这个礼节,是对齐国国君的不敬,范昭是故意这样做的,目的在于试探对方的反应如何,但被晏婴识破了。
范昭回国后,向晋平公报告说:“现在还不是攻打齐国的时候,我试探了一下齐国君臣的反应,结果被晏婴识破了。”范昭认为齐国有这样的贤臣,现在去攻打齐国,绝对没有胜利的把握,晋平公因而放弃了攻打齐国的打算。这就是著名的“折冲樽俎”的典故。孔子听说此事后,称赞晏婴的外交表现说:“不出樽俎之间,而折冲千里之外”,这是对晏婴高度且正确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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