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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郭德纲相声《丑娘娘》配图,这个最接近刘向描写的钟离春】
第一次听说齐宣王,是在课文“滥竽充数”里。这位喜欢听三百人大规模交响乐的主儿有位其丑无比的东宫娘娘,她叫钟离春。
钟离春,又名钟无盐或钟离无盐,戏剧小说也称钟无艳,是战国时代齐国无盐邑(今山东东平东无盐村)人,世称丑娘娘。丑娘娘丑到什么程度?那得问郭德纲:天下无双。汉代刘向在《列女传》中钟离春小传:“钟离春者,齐无盐邑之女,宣王之正后也。其为人极丑无双,臼头,深目,长壮,大节,卬鼻,结喉,肥项,少发,折腰,出胸,皮肤若漆。行年四十,无所容入,衒嫁不雠,流弃莫执。”这人脑袋像个蒜臼子,额头凸出,窝抠眼,身材粗壮,大骨节,翻鼻孔,喉结突出,粗脖子,头发稀少,前鸡胸后罗锅儿,皮肤漆黑。四十岁了,还没婆家敢要。唐代《琱玉集》卷十四《丑人篇》是这样形容钟离春的:“无盐,六国时齐无盐邑之女,极丑。为人长肘戾股,细颈结喉,锐额欠颐,亚胸坠肩,身体枯黑,龋牙塌鼻,年过卅,行嫁不售。”
【上图:连环画《钟离春搜宫》,画的挺美的】
这样的长相给后世影视剧造型师添了不少麻烦,很难整出这样的结构来,也难为了钟离春的父母,能组装出这样的造型。郭德纲在长篇单口相声中戏谑钟离春:“这主俺今天来说一米九二,一脑袋红头发,大眼珠子,高颧骨,这嘴啊,要没耳朵能裂到后头去,一嘴的獠牙,往这一站,肩宽背后膀大腰圆。手伸出来,手指头跟棒槌似的……”还说钟离春本是玉皇大帝的六闺女,看到人间战乱纷纷,要来救苦救难构建和谐,结果投胎的时候变了夜叉,不用说,夜叉的长相跟钟离春没啥差别。于是乎,六公主落生在苍山砝码岭钟离村。
【上图:郑裕玲版钟无艳】
【上图:郑秀文版钟无艳】
【上图:范文方版钟无艳】
钟离春虽然貌丑,但志向远大,她为了拯救国家,冒着杀头的危险,独闯都城临淄,见到了齐宣王。只见钟离春冲齐宣王做了四个动作,举目、张口、挥手、拍膝盖,高喊:“殆哉,殆哉!”危险啊,危险!紧接着痛陈齐国四种危险:“今王之国,西有衡秦之患,南有强楚之雠,外有二国之难,一旦山陵崩弛,社稷不安,此一殆也。渐台五重,万人罢极,此二殆也。贤者伏匿于山林,谄谀者强于左右,此三殆也。饮酒沉湎,以夜继昼,外不修诸侯之礼,内不秉国家之政,此四殆也。”丑女一番振聋发聩的剖析,使齐宣王如梦初醒,大为感动,说:“如果你不及时来到这里提醒我,我哪会知道自己的过错啊!”把钟离春看成是自己的一面宝镜。为了表明自己痛改前非,他让钟离春做了皇后。 后来任用田忌、孙膑等大将,齐国成为实力最强的“千乘之国”,临淄成了战国时期的文化中心。
【上图:京剧《湘江会》钟离春脸谱】
【上三图:京剧《湘江会》钟离春扮相】
【上图:陈富年执笔的成都京剧团演出本《钟离春》】
钟离春的故事是文艺作品的好素材,早在元代,她的故事就被编成了杂剧,元曲四大家之一的郑光祖创作的《丑齐后无盐连环》(《智勇定齐》)是代表作。京剧剧目有《钟离春》《湘江会》等,蓝色脸谱,额头上有荷花,是京剧中唯一的女花脸,以表其丑。钟离春题材的影视剧也有很多,1939年、1955年和2001年香港拍了三部《钟无艳》,分别由何留韵(大口何)、邓碧云、郑秀文饰演钟无艳;1985年香港还拍摄了25集电视剧《钟无艳》,钟无艳为郑裕玲扮演;2005年香港再拍30集电视剧《我爱钟无艳》,范文芳饰演钟无艳。可以说,除了大口何,邓碧云、郑秀文、郑裕玲、范文芳都是大美女。此外,《孙子兵法与三十六计》等许多影视作品中都有钟离春形象,扮相也并不怎么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