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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一朝,入《奸臣传》者六人,崇祯朝首辅周延儒即是其中之一。
据《明史》记载,“延儒性警敏,善伺意指”。
什么意思呢?说白了就是知道皇上在想什么,说皇上想听的话,不做皇上不想做的事。
《明史》上举了个例子。
袁崇焕来要饷银,国库无钱啊,大臣“皆请发内帑”,要皇帝把自己的私房钱拿点出来。唯独周延儒说,他们一闹,就给饷,会形成恶性循环的。不过,现在事情紧急,不得不发饷,但还是得想个万全之策。
过几天,崇祯皇帝单独召见,他并无提出万全之策,只是讲,谁知道现在不是边将要胁督臣,向朝廷闹饷?
崇祯皇帝也一直怀疑是边将闹鬼,听周延儒一讲,十分高兴,觉得终于证实了自己的判断。至于什么万全之策,已忘了。从此,很看好周延儒。
老周一路高升,两为首辅,虽贪赃纳贿,却参之不倒,反而那些弹劾他的人,纷纷如落叶般被抛出朝廷。直到崇祯十六年四月,形势十分危急,李自成从西而来,清军从北而来,周延儒作为首辅,不得已自请督师,却畏敌不出,反而虚报军功,要求封赏,被与他关系不好的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告发,崇祯才最终下定决心,先逐出朝廷,后又赐自尽。
不过,据时人记载,崇祯皇帝之所以下杀心,除了周的政敌不断进攻,欲置之死地以外,还有件事,让崇祯皇帝无法忍受。
一夜,朱由检梦到朱元璋给他写了个字——有。请周延儒解梦。
周延儒说不祥。有乃大明缺了一半……
崇祯急忙竖起食指做嘘状,要他保密,千万别讲出去,免得乱了军心。
哪知他一出来,就告诉了其他官员,未久,传遍京城,崇祯听闻,杀心猛涨。
回到奸臣传。由乾隆皇帝钦定的《明史》如此评价周延儒,“然延儒实庸驽无材略,且性贪。当边境丧师,李自成残掠河南,张献忠破楚、蜀,天下大乱,延儒一无所谋画”。
而时人亦评价,“延儒两入相,受恩最深,而壅蔽圣聪,奸贪误国,一死不足伏其辜矣”。
意思是,死一次还少了——不过,所谓壅蔽圣聪,有点夸张了。若崇祯皇帝真的圣明,又如何会被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