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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成都的掏耳朵和老北京的泡澡堂子以及扬州的泡脚丫子修脚,这三者都是中国最传统的享受。来成都之前也做足了功课,想着一定要体验一番掏耳朵的乐趣,为此还专门观看了掏耳朵的视频资料,看着人家陶醉的样子,自己的耳根不由得也酥麻起来。掏耳朵是成都独有的,“喝杯茶,掏个耳”在这里已是一种习惯、一种文化、一种现象。本地人管掏耳朵叫“小爽爽”,想想既然“大爽爽”不能乱来,确实就应该让“小爽爽”放纵吧!于是这就成了许多人到成都的一个必备项目,岂能错过。
与妻一同来到望江楼公园,这里密密麻麻的竹林下有许许多多的茶座,刚在一家茶座前顿足,一位手中捻动金属夹子的妇女来到面前,夹子两翼振荡碰撞,发出“当啷”的声音,思维一个激越,掏耳朵的。询问价格,一人20元,马上还价,10元,成交。找了靠河边的位子坐下,老板说一个茶位费10元,交钱之后询问要什么茶。咱福建来的,习惯自己带上几泡铁观音,答曰“自己带”。老板心领神会,一会功夫,两个大茶杯,两壶开水已经拎到你面前,与妻相视一笑,这两壶水要喝到啥时候啊,先泡吧。
望江公园内到处都是茶摊
下载的相片,整套的掏耳工具,看看是否耳朵发痒啊
在带扶手的竹靠椅上坐下,准备马上“就地执行”。感觉这种带扶手的竹靠椅比马未都说的那么多家具都来得实用。灵巧,轻便,价格便宜,比一般的竹椅高一点,坐上去之后膝盖的弯度正合适;靠背却低一点,与椅面构成的角度较小,因此重心很稳,后倾时无跌交之虞。让妻先掏,宁可自己多忍受一会耳根之痒,看着她一副陶醉的样子,忍不住拍下几张照片。自己沏好茶,静静靠坐在竹椅上,除了水声鸟声麻将声,就数那茶座间走来串去的“当啷”声了,打麻将的挺多,掏耳朵的却好像并不多。任思绪飞扬,其实看看邻桌几个老者打麻将,他们就是你的风景,或许他们看我们两夫妻掏耳朵也是一种风景吧。
说不常掏的人、耳屎会成粉、块状,经常掏的耳屎很少,一般成薄片状、粘在耳内壁,而这是最考师傅手艺的。最高境界是用起子慢慢剥,上、下、左、右,一点一点的剥, 这时人会觉得背部酥麻。而随着剥离的深入则越来越爽,当剥到最后,师傅会用夹子夹住耳屎拉出来,慢慢的拉,你会感到耳中象地动山摇般隆隆作响、耳膜也象要被拉出来了,这时爽得脚母指都要卷起,最后随着嗡的一声,耳屎被拉出来了。手艺好的师傅耳屎夹出来能成一圆筒状,就象竹子里面的膜一样,接下来师傅还会用耳刷探入耳中轻弹、扫尽渣渣。最奇妙的当然就是最后一个步骤,师傅拿出一个绑着鹅毛的长铁丝塞你耳朵里,然后,用手上的那一尺来长的金属夹子滑动着铁丝的末端,使之在翻动中震动,震得你的耳朵痒痒的,最后金属片再发出三两声清脆的声音,提醒你已经好了。写着这篇文章的时候,自己的耳根又痒了,只好自己拿起棉签吧。
妻在“当啷”声中睁开眼睛,问其感觉如何,美滋滋地笑。好了,也该咱了,大口喝了一口茶,往背后一靠。还得夸下那竹凳的组合功能,感觉头往后仰时靠背低了一点,师傅马上拎了张竹凳,轻轻一搭,头靠上去刚刚好。只感觉到她先用一只手按着你的头预防晃动,咱也很配合地一动不动,首先感觉是一根小鹅毛在耳郭处转了一圈,好像告诉你准备开始了。然后一个小铲慢慢的伸进耳孔,小心地挑动着耳垢,就这样铲啊、勺啊的在你耳洞里进进出出,不断地在打捞、掏取、挖掘,骚骚的、痒痒的,那种舒爽的感觉随着掏耳勺的挠动层层奔涌,一直钻进了心窝,心仿佛都酥了。接下来是不同型号的扫子在你耳洞里来回伸缩,一边伸缩一边转动,由浅入深,刚开始是在耳孔的外面轻搔,慢慢的转进去,此刻你的耳朵已痒得不行了,扫子越转越快,越转越深,转到耳孔的中间时候,身上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有种莫名的快感,突然听到一阵清脆的金属撞击颤抖声,在你耳谷里徘徊,这一阵颤抖可把你的高潮推向极点,有种立地成佛的感觉!
很难想象得出四川人能在这么小的耳朵上做这么大的文章,而且形成一套操作程序和行业标准。在光线不够的地方还专门套上射灯,乍一看还以为是儿科医生,或者是挖煤的。据说作为一个合格的师傅要有三得:忍得、饿得、站得,工作的时候有其他干扰你要忍得,如果连续工作,不能因为饿了而中途停下来吃饭,有时一站就是几个小时,你不能腿软、眼花和双手发抖。各行确实有着各行的道啊,他们的技术要求就是手要轻、要稳,眼要准,手稳、眼准,感觉是对摄影师的要求。
耳根清净,精神爽然,继续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