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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桂花香
文/祝杰
农历九月的乡村夜晚,空气清冷,人们早早地入睡了。躺在床上,除了耳鸣,再就是窗外秋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了。间或有几阵响亮的狗吠传来,敲打着耳鼓,算是寂静的世界给我的夜间思索的回应。
淮河岸边的旱庄稼都已收割,虽然旱稻几乎颗粒无收,但是花生、豆类什么的,还是或多或少的有些收成。种庄稼总是看老天爷的脸色,几千年都是如此。最近这些年强了许多,但农人们总是对老天赏脸、风调雨顺寄予很大的期盼。这千年淮河一直是个神奇的风景,缓缓流淌,波澜不惊。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河之南山清水秀,雨跃稻香,河之北极目远眺,平荡疏远。南岸不远处,农民种植的旱稻,是个奇特的物精儿,是稻子却不用在水里生长,像旱地里的庄稼一般。今年天旱,一些田地里虽然有地下水来浇灌,但这里的土壤承不住水,浇过之后,稻子一样地干死,更不用说那些家里劳动力外出务工田地根本就没有浇灌的了。玉米叶上有大大小小的洞,这或许也是老天作的怪,我曾见到白湾的农民将收获的玉米摊在水泥路上晾晒,对于洒到路旁草丛里的玉米粒,他们用手一粒一粒地捡起来。玉米的价格是一元一斤,一斤玉米大概要近两千粒,而一斤猪肉要二十几元钱,这玉米和猪肉一比较,谁贵谁贱就不言自明了。
自古悲秋多寂寥。秋天总是令人感伤的。息罗路上夏天遮天蔽日的杨树叶,这个时节也落的差不多了,高大的白杨树像耄耋之年的高个子男人,腿长头发稀,再奢谈风度就是骗人了。不过落叶自有落叶的情怀,它告诉世界,秋来了,季节的薄凉终究是无法回避,纵使你财富万贯,婢女三千。落叶的情怀还在于,在青春焕发的经历过后,总要归于沉寂,埋身泥土,待到来年更护花。栾树则是一副成熟的面孔,绿色的页面,寒风掠过,透出油光。《白虎通德论》云:“春秋《含文嘉》曰:天子坟高三仞,树以松;诸侯半之,树以柏;大夫八尺,树以栾;士四尺,树以槐;庶人无坟,树以杨柳。”意思是说从皇帝到普通老百姓的墓葬按礼制要分出等级,分别栽种不同的树以彰显身份。士大夫的坟头多栽栾树,因此该树又得“大夫树”之名。栾树上的“小铃铛”有的淡红,有的深红,俨然与树叶是两个阵营,清风徐来,“小铃铛”轻轻地无声地点点头,招招手,算是和季节作别。公路两旁的庄稼地都栽上了常绿的树,待到山花烂漫时,庄稼和绿树争夺土肥水又要有好一番厮杀了。银杏树也黄了头发,去年收拾的黄叶片还夹在书页里,今年的树叶又开始飘落了。
耐寒的秋菊也萎缩了枝叶,青葱变成了褐枯,但仍然凌风伫立,风来时,晃晃身子,又马上立定。老黄色的花朵,泛着岁月的积淀,记载着时光的行迹。这正如我的小姐姐,虽然皱纹已上眉梢,却也仍不服老,非要离开家乡,到杭州的工地上去开塔吊。人总要老去,可精神的种子总要长存,就像菊花总要枯萎,但菊花的风骨总让人记住。波斯菊长满了扶贫的路边,同样的,枝叶看上去像似老死了,但花儿依然繁茂,那红的白的花儿,花朵不大,颜色却鲜艳,在秋风秋雨中,摇而不坠,自在坦然。据说欧洲的少女们常常在情书中附上一朵波斯菊,用以负载情窦初开的少女心思,羞涩中带着期望,喜悦中藏着不安。花语与季节当然是两码事儿,无论人们给予花草多少赞美和比喻,季节过去了,花儿也就落了,自然和人文便也各奔东西了。
八月的桂花香过,九月的桂花依旧飘香。寂寞萧疏的季节,唯有桂花香如故。这香味,摄人心魄,令人陶醉。十五的夜晚,薄云覆盖天宇,圆月在云中穿行,令你觉得月中嫦娥是急着去赶什么场子。嗅着桂花的香味,给不在身边的家人朋友打个电话,慰藉一下孤寂的情绪,看着月亮行走的轨迹,令你觉得短暂的人生,度过这样的夜晚,尚且不算百无聊赖。在弦山的时候,过一方水塘,有一大片苗圃,每当仲秋,那里黄的白的红的各种各样的桂花竞相开放,走在路上,嗅或淡或浓的香,你会忘记烦恼,顿觉轻松。西花苑隔壁的原来单位院落有一个小园子,里面有几株四季桂,在两栋楼宇之间,繁忙劳累之际,做做深呼吸,那感觉真是好极了!只是不知道馨花苑里是不是也种了桂花树,兴许是有的。我也愿一年一度桂花开放的时节,香飘满院,愿忙碌的同事们,快乐安康!(作者单位:息县法院)
编辑人员XYZ069:轩轩 燕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