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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评价
历代经注者有:太公、范蠡、鬼谷子、张良、诸葛亮、李筌及朱熹。
唐 李筌《黄帝阴符经疏序》:“少室山达观子李筌,好神仙之道,常历名山,博采方术。至嵩山虎口岩石壁中,得阴符本,绢素书,朱漆轴,以绛缯缄之,封云:“魏真君二年七月七日,上清道士寇谦之藏诸名山,用传同好。”其本糜烂,应手灰灭。筌略抄记,虽诵在口,竟不能晓其义理。因入秦,至骊山下,逢一老母,髽髻当顶,余发倒垂,敝衣扶杖路旁。见遗火烧树,自语曰:“火生于木,祸发必克。” 筌惊而问之曰:“此是《黄帝阴符》上文,母何得而言?” 母曰:“吾受此符三元六甲周甲子矣。谨按《太一遁甲经》云: ‘一元六十岁行一甲子;三元行一百八十岁,三甲子为一周;六周积算,一千八十岁。’年少从何而知?” 筌稽首再拜,具告得处。母笑曰:“年少颧颊贯于生门,命轮齐于月角,血脑未减,心影不偏,性贤而好法,神勇而乐智,是吾弟子也。然五十六年当有大厄。”因出丹书符,冠杖端,刺筌口,令跪而吞之,曰:“天地相保。” 乃坐树下,说《阴符》玄义。言竟,诫筌曰:“《黄帝阴符》三百言,百言演道,百言演法,百言演术。参演其三,混而为一,圣贤智愚,各量其分,得而学之矣。上有神仙抱一之道,中有富国安人之法,下有强兵战胜之术。圣人学之得其道,贤人学之得其法,智人学之得其术,小人学之受其殃。识分不同也。皆内出于天机,外合于人事,若巨海之朝百谷,止水之含万象。其机张,包宇宙,括九夷,不足以为大;其机弥,隐微尘,纳芥子,不足以为小。观其精微,《黄庭》八景不足以为学;察其至要,经传子史不足以为文;任其巧智,孙吴韩白不足以为奇。是以动植之性,成败之数,死生之理,无非机者,一名《黄帝天机之书》。九窍四肢不具,悭贪、愚痴、风痫、狂诳者,并不得闻。如传同好,必清斋三日,不择卑幼,但有本者为师,不得以富贵为重、贫贱为轻,违者夺二十纪。《河图》、《洛书》云:‘黄帝曰:圣人生,天帝赐算三万六千七百二十纪,主一岁。若有过,司命辄夺算,算尽夺纪,纪尽则身死;有功德,司命辄与算,算得与纪,纪得则身不死,长生矣。’每年七月七日写一卷,藏诸名山岩石间,得算一千二百。本命日诵七遍,令人多智慧,益心机,去邪魅,销灾害,出三尸,下九虫。所以圣人藏之金匮,不妄传也。” 母语毕,日已晡矣。曰:“吾有麦饭,相与为食。”因袖中出一瓠,令筌取水。筌往谷中盛水,其瓠忽重,可百余斤,力不能制,便沉于泉,随觅不得,久而却来,已失母所在,唯留麦饭一升。筌悲泣号诉,至夕不复见。筌乃食麦饭而归,渐觉不饥,至令能数日不食,亦能一日数食,气力自倍。筌所注《阴符》,并依骊山母所说,非筌自能。后来同好,敬尔天机,无妄传也。”
宋蹇昌辰《阴符经解》序:“……黄帝始祖,道家者流。欲广真风,得元女三百余言,复系以一百余字,综合万化之机,权统群灵之妙,藏微隐妙,赅天括地,其经简,其意深,理归于自得者也。”
宋任照《黄帝阴符经注解》序:“阴者暗也,符者合也。故天道显而彰乎大理,人道通乎妙而不知,是以黄帝修《阴符经》以明道,与人道有暗合大理之妙,故谓之阴符焉。”
宋袁淑真《黄帝阴符经集解》序:“黄帝智穷恍惚,思想穴冥,辨天人合变之机,演阴阳动静之妙。经云:‘知之修炼,谓之圣人。’所以黄帝得之以登云天,信其明矣。黄帝阐弘道义,务救世人,诚恐后来昧于修习,乃集其要三百余言,洞启其源,传示于世。”
宋张伯端《悟真篇》:“阴符宝字逾三百,道德灵文止五千。”
宋黄庭坚:“《阴符经》出于唐李筌。熟读其文,知非黄帝书也”,“又妄托子房、孔明诸贤训注,尤可笑。惜不经柳子厚一掊击也”①。
宋伊川程子《阴符经考异》:“《阴符经》何时书 ?非商末则周末。”
宋邵子(邵雍)《阴符经考异》:“《阴符经》七国时书也。”
宋朱熹《阴符经考异》:"《阴符经》三百言,李筌得于石室中,云寇谦之所藏,出于黄帝。河南邵氏以为战国时书,程子以为非商末即周末。世数久远,不得而详言。以文字气象言之,必非古书,然非深于道者不能作也。 ……或曰此书即筌之所为,得于石室者伪也。其词支而晦,故人各得以其所见为说耳。筌本非深于道者也。是果然欲?吾不得而知也。"
宋黄震《黄氏日钞》:“经以符言.既异矣;符以阴言,尤异矣”,“言用兵而不能明其所以用兵,言修炼而不能明其所以修炼,言鬼神而不能明其所以鬼神,盖异端之士掇拾异说而本无所定见者,此其所以为阴符欤!”
宋晁公武《郡斋读书志 ·阴符经一卷》:右唐少室山布衣李筌云:《阴符经》者,黄帝之书。或曰受之于广成子或曰受之玄女。或曰黄帝与风后玉女论阴阳六甲,退而自著其书。
孟绰然《黄帝阴符经注》序:“《阴符经》三百字,言简而意详,文深而事备,天地生杀之机,阴阳造化之理,妙用真功,包涵总括尽在其中也。昔轩辕黄帝,万机之暇,渊默冲虚,获遇真经,就崆峒山而问天真皇人广成子先生,得其真趣,勤而行之。一旦鼎湖,乘火龙而登天。斯文遂传于后世也。”
王道渊《黄帝阴符经夹颂解注》序: “阴符之所以作也,肯黄帝慕道心切,故往崆峒山拜广成子而问至道,授以返还长生之诀,复于峨眉山又拜天真皇人。”
明胡应麟《笔丛·四部正伪》:……杨用修直云:筌作非也。或以唐永徽初褚遂良尝写一百本,今墨迹尚存。夫曰:遂良书则既盛行当世,筌何得托于轩辕?意世无传本,遂良奉敕录于秘书,人不恒靓也。余按《国策》,苏秦于诸侯不遂,因读阴符至刺股,则此书自战国以前有之,而《汉书艺文志》不载,盖毁于兵火。故《隋志》有《太公阴符钤录》一卷,又《周书阴符》九卷,未知孰是,当居一于斯。或疑季子所攻必权术,而《阴符》兼养生。夫《阴符》实兵家之祖,非养生可概也。此书固匪黄帝,亦匪太公,其为苏子所读则了然。
清姚际恒《古今伪书考 ·阴符经》:此书言虚无之道,言修炼之术,以 “气”作“炁”,乃道家书,必寇谦之所作而筌得之耳。其云得于石壁中,则妄也。……或谓即筌所为,亦非也,褚遂良书之以传于世。
清黄云眉《古今伪书考补证 ·阴符经》:……此乱世之书也,奈何欲上污古圣也哉! 《史记》:“苏秦得《周书阴符》而读之。” 《索隐》引《战国策》谓:“《太公阴符》之谋。”则《阴符》或即《太公兵法》?然《风后握奇经》传有吕尚增字本,此《阴符经》义殊不类,而以为出于黄帝,殆所谓无稽之言也。(《此君园文集》卷二十五)眉按: ……杨慎谓:“《阴符经》盖出后汉末。唐人文章引用者,惟吴武陵《上韩舍人行军书》有“禽之制在气”一语;梁肃《受命宝赋》有“天人合发,区宇乐推”一语;冯用之《权论》、《机论》两引用之。此外绝无及之者。”(《升庵全集》卷四十六)可知唐人见此书者极少,而慎犹疑为汉末人作,何也。
清余嘉锡《四库提要辩证·道家类·阴符经解一卷》: “案《隋书 ·经籍志》,有《太公阴符钤录》,又《周书阴符》九卷,皆不云黄帝。《集仙传》始称唐李筌于虎口岩石室得此书。题曰:“大魏真君二年七月七日,道士寇谦之藏之名山,用传同好。”已糜烂。筌抄读数千篇,竟不露其意,后于骊山迁老母,乃传授微旨,为之作注。其说怪诞不足信。胡应麟《笔丛》,乃谓苏秦所读即此书,故其书非伪,而托于黄帝,则李筌之伪。考《战国策》载,苏秦发箧得《太公阴符》具有明文。又历代史志,皆以《周书阴符》著录兵家,而《黄帝阴符》人道家,亦足为判然两书之证。应麟假借牵合,殊为未确。嘉锡案: ……昔晋哀帝兴宁二年,紫虚元君上真司命南狱魏夫人下降,授弟子杨羲以上清真经,使作隶写出,以传句容许谧并第三息许拥,事见《真诰·运题象》,于时所出道经甚多,《黄庭经》即出于是时。……其后杜京产将诸经书往剡南,吾疑《阴符经》即为此辈所作。以其有强兵战胜之术,故京产弟子孙恩,遂因之以作乱。”
清梁启超《古书真伪及其年代 ·阴符经》:“……清眺际恒曰:“必寇谦之所作,而筌得之耳。”……王谟“《阴符》是太公书兵法,以为黄帝书固谬。余则谓其文简洁,不似唐人文字,姚、王所言甚是。特亦未必太公或寇谦之所作,置之战国末,与《系辞》、《老子》同时可耳。盖其思想与二书相近也。”
清徐大椿曰:“阴符赞易之书也。”
清杨文会《阴符经发隐》曰:“隐微难见,故名为阴;妙合大道,名之为符。经者,万古之常法也,后人撰述如纬。”略补注:黄者中央之色,帝者晦明之先,中以统五行,帝以先万物,调合万有,诚乎中庸也。
历代名流学者,根据著作与历史条件,内容与风格,站在学术研究立场上分析此书,认为有成于周初、春秋战国或汉晋等朝代的黄老学派之手,判断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