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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别姬
【出处】
项王乃大惊,曰:“汉皆已得楚乎?是何楚人之多也。”项王则夜起,饮帐中。有美人名虞,常幸从;骏马名骓,常骑之。於是项王乃悲歌慷慨,自为诗曰: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歌数阕,美人和之。项王泣数行下,左右皆泣,莫能仰视。
——摘自《史记·项羽本纪》
【释义】
形容英雄末路的悲壮情景。现多比喻独断专行,脱离群众,最终垮台。姬:指西楚霸王项羽的宠妾虞姬。
【典故】
楚军被困垓下,寒夜中狂风呼啸。
四面汹涌而来的楚地歌谣,也惊醒了疲惫的项羽,项羽大惊道:“汉军已经攻占了楚地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楚人?”项羽不知道他们现在置身何处,项羽也不知道这是汉军摧毁他们抵抗意志的计策。
夜如墨,风如刀,星光黯淡。项羽无法入眠,披衣下床。远处,汉军灯光如河,漫漫无边。英雄一世的项羽,愁肠百结,惶惶然不能入睡。他预感到,这是他生命的最后时光。
项羽要来烈酒,一边豪饮,一边慷慨而歌: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歌罢,默然伫立,一行英雄泪,飘落在凉凉的夜风中。
项羽粗豪悲壮的吟啸声,一下子盖过了四周如潮的楚歌声,它穿越两千年的时空,至今犹在我们耳边回荡。数万汉军的歌声,只是击散了数万离家游子的斗志,而项羽一个人的歌声,却击中了历代无数中国人心中最柔软的那个部分。
项羽在外征战多年,爱妾虞姬一直不离左右。在虞姬的眼里,项羽从来都是无敌的,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项羽。
于是,伴着项羽苍凉的歌声,虞姬缓缓抽出自己的佩剑,酣舞飞扬,娇小的身子随着轻盈的舞步灵动着。虞姬开始高歌以和,歌出她的爱情绝唱:
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唱罢,拔剑自刎而死。方才还在轻舞飞扬的蝶儿,如今已成了一朵沾满鲜血的昙花。
项羽悲痛欲绝,他捧着妻子余温尚存的尸体,仰天长啸。声音像利剑一样劈开了浓浓黑暗,在遥远的天边回荡穿梭,绵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