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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里万物复苏,百花开放。游园赏景是人们最喜欢做的事。其实即便不去游园,只要走出家门,随意地四处转转,便总能被那数不尽的春色醉了身心,迷了双眼。
早春是最受大家所青睐了。这个时节自然界的万千物种悄然萌动,尤其是花草植物乍现春色,和着那稍稍带有些暖意的春天的气息,给人以无限的动力与希望。韩愈的《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即是描写这个时节的景象。
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 其一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简朴的文字,没有任何的润色。在口语化的平淡中,让读者感受早春的清雅气息。而受他邀请之人读后应该很难不随他而去吧。
早春之景,最是摄人心魄。初春的小雨,“贵如油”、“润如酥”。因是细细地,密密地,便愈加清新润泽。与杜甫的“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有异曲同工之妙。可见这早春小雨对人间万物堪比神之馈赠,这纤小精灵们是多么的招人喜爱!
更何况这初春的魅力还不止于轻飘飘洒落人间的小雨,那刚刚应和着春的召唤探出头来的轻轻草色,如今在春雨的润色中,反而愈加朦胧了呢!我们如果透过雨丝遥望草色,那初春的色调会有一种朦朦胧胧的梦境之美呢!经纤细雨丝润色了的嫩草,如今又增添了新意,是何等美好。
如此一来,比起那烟柳满城的晚春景色,后者虽然明媚鲜艳、丰盈饱满,却不如当此时节的清新、淡素、似有若无的含蓄之美。
那么,水部张十八员外是谁,韩愈为何特写诗作来逗引他出门呢?原来,他是张籍,韩愈的弟子。因在同族兄弟中排行第十八,时任水部员外郎,故称水部张十八员外。
史称,韩愈爱护人才,曾引荐张籍进士及第,后来又推荐他出任水部郎中、国子司业。然而,他却不以张籍的师者和恩人自居,而只当他是朋友。他还有一首《调张籍》也十分有名,“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顾语地上友,经营无太忙。乞君飞霞佩,与我高颉颃。”恳切地劝导老朋友张籍不要忙于经营章句,要好好向李杜学习为好。由此可以看出他是世上罕有的良师益友。
我们再回头看早春诗,当时韩愈写了两首,第一首广为流传,而第二首如同第一首的续文,韵味很是无穷:莫道官忙身老大,即无年少逐春心。凭君先到江头看,柳色如今深未深。
第一首着重写景,第二首意在抒情,两首合起来读,不但可以一品韩愈笔下的春景之绝妙,而且,对他那种老大逐春、忙中偷闲的逸致雅趣,及其朋友间的宝贵友情均可深有体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