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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哈"公路秦皇岛路段一侧,有一块特别醒目的巨幅广告牌,上书"东临碣石观沧海",它出自曹操的乐府诗《观沧海》。
《观沧海》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东汉末年,天下大乱,北方乌桓趁机入侵。曹操在铲除北方割据势力后,于建安十二年,大破盘踞在我国东北的乌桓族和袁绍残余势力,彻底统一了北方,为挥师南下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在归来的途中,曹操登临碣石山,俯瞰浩瀚无际的大海,触景生情,豪迈地吟唱出这首响彻古今的诗歌。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碣石山在河北乐亭、昌黎一代,面对渤海,历史上秦始皇、汉武帝东巡,都曾至此,刻石观海。这两句交代了"观海"的地点。得胜而归的曹操雄姿英发,豪情万丈,他登顶山巅,居高临海,寥廓江天,尽收眼底。一个"观"字,统领全篇,下面则展现"观"的景象和感受。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这是望海的初得印象。从碣石山下望,大海波澜壮阔,那突兀耸立的山岛,点缀着茫茫的大海,使大海显得更加蔚为壮观。"何"是多么的意思,活化出诗人的惊讶和赞美之情。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虽然是秋风萧瑟、草木摇落的时节,但岛上百草葱茏,树木繁茂,一片生机。而秋风涌起,海面上掀起巨大的海浪,汹涌起伏。面对萧瑟之秋,诗人毫无肃杀寥落的伤感,而是充满活力,充满昂扬,大有"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气概。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诗人面对大海、山岛的壮美,不禁产生了丰富的想象:这运转不息的太阳、月亮,仿佛是从滔滔大海中生出来的;而那银河灿烂的群星,好像是从浩浩大海中涌来的。诗人将大海吞吐日月、包蕴星河的气势、威力彰显出来,把大海容纳万物的气魄和自己博大的胸襟融合在一起,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境界和远大宏伟的志向。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这是乐府歌合乐时的套语,跟诗的内容没有联系。大意就是:真美啊!很庆幸啊!就用诗歌来表达吧!
公元207年,曹操平定了乌桓暴乱,统一了中原,在秦皇汉武游踪所到之处,眼望祖国大好河山,更加激起了诗人统一天下的决心和豪情。他以沧海自比,以大海吞吐宇宙的气势,隐喻自己壮阔的胸襟和伟大的抱负,这是一个政治家,一个军事家的气度和胸襟,一种把天下纳入自己掌中的气度和胸襟,是豪放的李白、苏轼、辛弃疾所不具备气度和胸襟。全诗苍凉悲壮,大气磅礴,感情奔放,想象丰富,沈德潜评价其"有气吞宇宙气象",很是中肯精当。
其实,不是海有多大,而是诗人的眼界大,心胸大。而心胸有多大,天地就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