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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09年工信部组织开展了甲醇汽车相关研究工作,到3月19日,工信部、发改委、科技部等八部委联合发布《关于在部分地区开展甲醇汽车应用的指导意见》(以下简称“《指导意见》”),甲醇汽车推广应用再次迎来重大利好,已有十年。
4月2日,原机械工业部部长何光远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他内心的感受可谓:“百感交集”。
路漫漫其修远兮
甲醇作为车用燃料的研究和应用性验证一直没有间断。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先后有国家经贸委、国家科委、包括现在的科技部对甲醇作为车用替代燃料进行支持研究,也曾与国际上进行合作。
在煤炭资源丰富的山西省,把高硫高灰的劣质煤转化为甲醇燃料,是一举两得:既能提高煤炭清洁利用效率,又可解决汽车燃料的能源依赖。在甲醇燃料应用方面,山西省做了许多基础性工作,还制订了一系列鼓励发展政策。
当何光远在山西考察时看到,榆次化肥厂利用劣质煤生产化肥、甲醇的操作确实易行;与司机和乘客面对面交流后知道,大同出租车改用甲醇节省燃料成本50%,长治汽车客运甲醇客车降低成本,让乘客得到实惠。甲醇汽车的应用前景,深深触动了他。
进入新世纪,何光远从九届全国政协的岗位上退下来,开始投入更大的精力推广甲醇汽车。
走访调研、上书有关领导,会议、论坛作专项主题报告,担任工信部甲醇汽车试点工作专家组组长……十几年来,何光远不遗余力地推广甲醇汽车,就这样走到了今天。
百感交集几大“难”
如今,劣质煤、煤层气、焦炉气制取甲醇的渠道畅通;国内汽车和发动机制造企业,已拥有了甲醇汽车专有技术;不同比例甲醇燃料、油醇掺烧到甲醇裂解氢燃料电池,甲醇汽车应用呈现出多种技术路线。
加上3月19日八部委联合发布的《推广意见》,被视为甲醇汽车市场化应用的开端。
何光远当然为此备感喜悦,却也“百感交集”。
因为一路走来,确实有很多不容易。他将这些困难归结为几“难”。
第一“难”:社会公众对于甲醇“谈虎色变”,“甲醇有毒”的印象根深蒂固。
何光远说:“就像山西省原副省长彭致圭所说的:‘甲醇是燃料,不是饮料’,甚至甲醇的毒性还略低于汽油。试点7年时间,也未发现因接触甲醇燃料而有损健康的。”
第二“难”:实现与石油燃料共存共生难。推动甲醇燃料替代汽柴油,是从国家能源战略角度考虑的。但如何处理好以“三桶油”为代表的传统车用燃料油气加注网络的利益关系,实现起来困难重重。
第三“难”:涉及甲醇燃料应用推广,确实有一定复杂性,例如生产甲醇耗水问题和甲醇汽车改造等,存在一定难度。
何光远表示,经过多年的探索实践,目前技术上已经解决了甲醇燃料存在的腐蚀性、冷启动、溶胀性等关键的技术难题。“原来生产1吨甲醇要耗10吨水,经过工艺改进,现在已经降至6吨以下,且可再利用。”相信随着产业发展,技术问题都可以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第四“难”是正面宣传和普及推广还不到位。
第五“难”是甲醇汽车还未能纳入主导产品,与电动汽车的政策支持和社会关注存在的距离太大。
力推列入“双积分”
刚过八十九周岁生日的何光远,为了我国甲醇汽车的推广应用,将再被推荐出任甲醇汽车推广应用指导专家委员会名誉主任委员职务,他没有放下甲醇汽车。
“八部委联合文件下发后,并不是发了文件就完事儿了。试点7年的经验积累,打下了很好的基础,下一步,要在有条件的地区尽快推广、落实。特别是积极性高且条件具备的地区,”何光远认为,加快完善产业政策、技术标准和市场应用保障体系,是其中的关键。
值得一提的是,《推广意见》明确提出:“研究把甲醇汽车纳入《乘用车企业平均燃料消耗量与新能源汽车积分并行管理办法》管理,支持甲醇汽车发展。”日前,汽车行业标准《甲醇燃料汽车燃料消耗量试验方法》已完成征求意见稿,有利于评价、测试甲醇燃料汽车的燃料消耗量,为甲醇燃料汽车纳入“双积分”考核体系奠定基础。
何光远乐观地表示,一旦甲醇汽车被纳入“双积分”考核体系,将极大促进车企研发和推广的积极性,“依靠市场的力量,不需要补贴。”
“《推广意见》一出,辽宁、山东、河南、安徽等地都态度积极。”何光远建议,一方面在各地方应该由政府领导挂帅工作组,形成强有力的推动,另一方面,也不能停留在试点经验,在技术开发上,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尤其是甲醇商用车,还未形成规模突破。
我国柴油运输车辆,承担了75%以上的陆路运输量,是影响空气质量的机动车排放物的主要来源。而甲醇燃料价格远低于柴油,氮氧化物NOx生成较少,一般不会产生颗粒物,客观上做到了排放治理和用户利益相一致。
甲醇双燃料发动机
“使用甲醇作为重型商用车燃料,从源头上推动低碳清洁燃料的应用实现排放治理,有效地降低了氮氧化物和细微颗粒物的排放物,还可以有效地降低用户运营的燃料成本,符合用户的利益。”何光远在回答记者提问时,明确表示:在商用车、尤其是重型柴油车使用甲醇作为燃料,对于节能减排意义重大。
甲醇的推广是一个系统工程,涉及多方面的协同。甲醇汽车实现产业化和配套成熟,仍然需要时间。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何光远已经将目光投向更远——船舶、锅(窑)炉、炊灶、采暖等领域,“跨越油气时代,甲醇经济正在发挥影响力。”(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