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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阳位于湖南省中南部,地处在蜿蜒千里的湘江中游、五岳独秀的南岳衡山之南,相传“北雁南飞,至此歇翅停回”,故又雅称“雁城”。从来没有哪座城市与雁的关系如此密切,除了衡阳。 翻开古籍,将雁和衡阳连在一起的篇什几乎不可胜数,尤以唐朝最多。
李白在以闺中怨妇喻自己怀才不遇时,感叹“举头忽见衡阳雁,千声万字情何限”。颠沛流离的杜甫,以“万里衡阳雁,今年又北归”来表达自己的思乡之情。王勃在吟咏江南风物时,没有忘记“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高适在送别谪贬长沙的友人时,也吁叹“巫峡猿啼数行泪,衡阳归雁几封书”。 范仲淹《渔家傲》中的诗句“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
王安石《送刘贡甫谪官衡阳》“万里衡阳雁,寻常到此回”。 在古人的笔下,衡阳和雁形成了不可拆分的对应关系,说衡阳不可不说雁,说雁不可不说衡阳,“衡阳雁”已成为中国古典文学中一个品牌,一颗璀璨的宝珠。衡阳对于雁的专属权,从来就无人异议。雁在北方的老家和在南方的越冬地,在人们头脑里反而没有多少印象。
就说以“雁”为名的地方,陕西的雁门关,只是因为有雁路过,并无更多含义。西安的大雁塔,也是仿效印度雁塔而建,源于一个雷同的佛家传说而已。 衡阳和雁形成称谓关系,始于何时?西汉班固《两都赋》有“南翔衡阳”,可以断定人们确定雁与衡阳的对应关系,至少起于西汉,至于前推多少,则有无限的可能。
衡阳为什么与雁连在了一起呢?在衡阳城北有南飞雁的航标——来雁塔,衡阳城南有山不高而名显的回雁峰。关于峰名的由来,南宋王象之在《舆地纪胜》中写道:或曰“雁飞不过衡阳”,或曰“峰势如雁之回”。宋代贬谪衡州的寇准在他的《舂陵闻雁》中指出:“谁道衡阳无雁过?数声残日下舂陵。”
意思是明明看到雁群鸣叫着,在夕阳余晖里飞过了衡阳舂陵江,怎么能说“雁不过衡阳”呢?“北雁南飞,至此歇翅停回”的景象令人陶醉:越过千山万水的雁阵,被衡阳的江清草肥所吸引,纷纷栖落,或在田野里觅食,或在碧水里嬉戏,或在沙滩上休憩。数日之后,留连不舍,绕峰数匝而去…… “风翻白浪花千片,雁点青天字一行”,“数声飘去和秋色,一字横来背晚晖”。
古代的文人骚客赋予了“衡阳雁”各种文化内涵。如鸿雁传书,寄托情谊。“衡阳雁”作为传书的使者,广为人知,所谓“鱼雁传书”、“鸿雁传书”就是这个意思。再如征雁回家,安放心灵。一次次离开,一次次回归,“衡阳雁”犹如漂泊的游子,被赋予了留恋故园的形象。文人骚客们还把“衡阳雁”这个意象与羁旅故情联系了起来。
文人骚客们还赋予了“衡阳雁”一种团结向上、奋发有为的崭新内涵,这恰恰与“衡阳精神”表述语中的“大雁腾飞,奋勇争先”、“雁行天下”不谋而合。看来,从古至今,衡阳雁团结奋发的精神一直对世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在古代,衡阳雁是忠诚的信使,传递着遥远的思念;它沧桑而多情,即使是受尽人间冷暖,一路跌跌撞撞,也要凭着超人的毅力回到自己的家乡;它们奋发向上、团结协作的精神,正是雁城人民团结互助的真实写照。古诗中的“衡阳雁”留给世人无尽的遐思,更留给衡阳巨大的精神财富。雁是大自然馈赠给人类的最美好的精神礼物,而衡阳有幸独领风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