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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崇焕究竟为什么杀毛文龙?在明末诸多让后人看得眼花缭乱的迷案中,这也是一个让无数历史爱好者津津乐道的问题。而在袁崇焕的罪状当中,什么卖给敌人的盟友粮食(市米资敌)、在军队中带个喇嘛(潜携喇嘛)都让人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有什么意图。只有这个“谋款斩帅”最让人费解,也有很多网友们对此不停地打口水战。有人说是为了把东江控制的更牢靠些,也有说是为了与后金议和向后金示好的。总之,这是个历史迷案。
毛文龙和袁崇焕一样,手上都有皇上御赐的尚方宝剑,也都是一镇总兵、左都督。因此,袁崇焕下除掉毛文龙的这个决心也是经历过一番挣扎的。因为这件事的性质与“市米资敌”和“潜携喇嘛”的严重程度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就算毛文龙桀骜不驯不服管教,浪费钱粮贪污受贿,以明末官场的潜规则来看,只要还没有公然投敌,还愿意为明朝效力,辽东督师的袁崇焕就实在没有杀他的必要,也不会得到上司的支持。而且所谓为了实际控制东江镇以图反攻实在是太监开会——无稽之谈。对明末历史稍有涉猎的人都知道,你袁崇焕直接控制的关宁军本身就是一堆烂帐,根本没有与后金大部队野战的能力,军官克饷、士兵冒籍、上上下下贪污成风,他连自己直接控制的部队还没整顿好呢,屁颠屁颠地跑到千里之外整顿人家毛文龙的部队的行为除了脑子有病之外,肯定是另有隐情。那么,此番袁崇焕迫不及待地要杀毛文龙的真实隐情又是什么呢?
根据《三朝野纪》毛文龙因为有与后金方面的密约,心里有鬼,袁崇焕突然站起来略列塔的罪行的时候,毛文龙以为密约被皇帝知晓,心里有鬼的他这一下子就瞢了,束手就擒。袁崇焕以后这下子能搞定了,没想到后金方面看到这样,算是彻底看破了明朝的虚弱——我跟你还约什么约?我自己直接去拿那两百万两不行么?于是就有了几个月之后的己巳之变,畿辅残破,百姓流离,尸骨山积,万众一哭,这都是一个官方定的民族英雄和一个民间定的民族英雄两个干的好事!
崇祯四年,大凌河被围,朝廷上下使出吃奶的力气要把大凌城里的祖大寿以及二万官兵救出来,危急时刻,崇祯想起了被朝廷养了十年之久的东江镇,命令当时的登抚孙元化急调东江镇官兵渡海援辽,急解大凌之围。结果呢?孙元化用尽浑身解数,凑出了一支部队,人数多少呢?三千!
这支部队的长官是孔有德,因为这次援辽,激发了兵变,这三千东江兵把登莱糟蹋了近一年才扬长而去,投了皇太极,孔有德也成为了臭名昭著的大汉奸,这是后话。这时,崇祯皇帝说起了他那句经典的口头禅“要饷时有兵,打仗时没兵。”
可以肯定的是毛文龙与后金方面的密约里还有一个叫王廷试的文官。原因很简单,就算毛文龙再有钱,他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二百万来,而且拿自己的钱跟后金买地,这不符合他的性格。那么跟朝廷要钱,还是二百万这么大的数目,他就必须在朝廷里拉一个合伙人,谁呢?王廷试与孙国桢最合适不过了。毛文龙被杀之前曾经急急忙忙地从皮岛千里迢迢跑到登莱跟王廷试、孙国桢面见密酌,必然是后金方面有了准确的消息,他们必须得商量一下才能把这么大一件事办成。这钱怎么要,东江方面要怎么配合,这当然必须得是毛文龙亲自来才说得清、才能保住密了。
当然,这事最后没干成,皇太极等得不耐烦,亲自来中原来取那二百万。这事件牵涉的人员,从毛文龙到孙国桢、王廷试直至袁崇焕,没一个有好下场的。事件虽然如此,却也令我们看透了明末的腐败与无能,这样一个以造假、糊弄上级、骗钱为主要职业的管理机构怎么会不亡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