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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叔从前到现在的盘锦大洼驾掌寺张作霖的老家,采访老辈子人,对于张作霖,那些老人还是如数家珍。话说张作霖的老爹叫张有财,张有财这个人;用现代的话说就是不靠谱,东北乡下话说便是“不正干”不是一个正经人家。父死分家之后,他嫌种地辛苦,也没有要一垄地,只要了三间土房,带着他那份财产来到海城西小洼村落户,在村口开了间杂货铺谋生。
做小本买卖讲究不辞辛劳,精心经营。这位张爸爸却不务正业,地里荒草三尺他也懒得下锄,终日与村中二溜子,混混为伍出入赌局。开杂货铺那点收入怎么够一家几口的吃穿,张有财想来想去,想到了赚钱的“捷径”他常年混在各处的赌场里,又到处“放局”就是开设赌场抽红。那个时候老百姓管这种人叫“耍清钱的”。十天半月不见他回家,家里人也习以为常了。因为经营不善,不久他的杂货铺关门大吉,宏伟的创业计划就此泡汤。张有财张老先生的很多故事,还得从赌场说起。
张有财的死因为年代久远,有几个版本。不过都和他多年为之奋斗的专业——赌场有关。有说他因为赌输欠钱被债主打死,张学良的口述中说他爷爷在赌场为人出头,揭穿人家出老千被打死。总之,张有财在赌场和人结了梁子,这年冬天,张有财在赌场和本村的王太和结下了仇,两个人在赌场上破口大骂,正要动手,被其他人给拉开了。
到了半夜亥时,张有财从赌场往家走,路上要经过一个大河滩,冤家路窄,正好遇见王太和,俩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张有财那时候已经五十多岁了,王太和才三十多岁,没几下,张有财就让王太和摔倒骑在身下,张有财仗输嘴不输,照样破口大骂!气得王太和把心一横,顺手拿起块石头,对着张有财的脑袋就是一下子,只见张有财惨叫一声,血崩了一地,脑浆迸裂,蹬了蹬腿,死了。永远的告别了他热爱的赌博事业。王太和一看出了人命,吓得一身冷汗,转头看看四周,半夜的大河滩上哪里有一个人影?他稳了稳神儿,撒丫子跑回了家,连夜收拾行装,跑到了东山的深山老林中躲了起来。
王氏见丈夫多日不回, 这眼看就过年了,当家的虽说以往也是十天半个月不着家,大家也习以为常,可是这到年根底下还不见人影倒是少见。王氏领着几个孩子惴惴不安的过完了年,打听张有财的那帮赌友,都说那天晚上看见张有财回家了,以后就头影没露。王氏急的心急火了,当家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体,报到县衙,因未见尸首人家不予理会。这天早晨,王氏家的一条黑狗一溜烟的跑回家,咬住王氏的裤脚就王外扯,王氏感觉有异,就跟着黑狗来到河滩,看见了张有财的尸首!
张有财被打死成为轰动乡里的新闻事件,人命关天,乡内里长栾凤泰也不敢怠慢,赶紧封锁现场,派人到海城县衙报官,县衙派人又是验尸,又是调查,忙活了半天,最后下令通缉凶手,捕拿人贩。开始的时候,海城县衙还是虚张声势的张榜缉拿,四处寻找,可是张有财留下的王氏孤儿寡母,没钱没势,最后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乡里人集资给张有财买了一口薄板棺材,这种棺材叫做“狗碰”。
这一年是1888年光绪十四年(农历戌子年夏),因为是横死。从前讲人非正常死亡时不能入祖坟的,就暂且把棺木放在别人家地头。那一年夏天发洪水,张有财死后也没有消停,棺木被水冲了好远。退水后张家兄弟弄来弄去弄不太远,就就地埋了。1912年身为清军奉天巡防营前路兼中路统领的张作霖富贵回乡祭祖,身边带来的风水先生看见张有财的坟地,惊奇的说到此乃龙脉,正好在龙脊处。定主后人大贵!至今在海城老辈人中还流传着“张有财自选坟地的传说”。
耶叔这里面讲的故事,很少有演绎成分,当然历史久远,可能细节有出入,但绝对都有人物原型,忠于历史,想了解更多民国奉军历史,欢迎听我耶叔讲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