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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070年,随着变法的深入,王安石和司马光之间的矛盾也越来越大。为了保证王安石的变法能够顺利执行,宋神宗决定给司马光挪个位置。
司马光原来的官职是翰林学士,有参政议政还有传达敕令的权力,对两府的工作有一定的干扰作用。于是,宋神宗明升暗降,将其提拔为枢密副使。
但司马光是个倔脾气,也很较真儿,我一介文臣,不懂军事,为什么要我到枢密院上班呢?他一连上了九道奏章坚决推辞,宋神宗被他闹得头大无比。
为此,宋神宗亲自接见了司马光,恳求他去枢密院任职,司马光借机进言道:“臣自知对朝廷毫无作用,因为朝廷所施行的政策,都与臣的主张相反。”
宋神宗问道:“哪些事相反呢?”司马光答道:“臣曾说条例司不该设置,又曾说朝廷派出的使者阻扰了地方的工作,还曾说青苗法害民,陛下都不听。”
宋神宗解释道:“有人说青苗法并没有问题,只是所用非人。”司马光怼道:“在臣看来,青苗法自身就有问题。”宋神宗道:“朕已经下令不准摊派了。”
司马光道:“陛下虽然下令不准摊派,但所派出的使者都在唆使百姓贷款。比如说,开封有十七县,只有陈留县令姜潜张榜公开青苗法,让老百姓自行决定要不要贷款,结果没有一个人主动申请。由此看来,其他十六县贷款情况如此良好,恐怕是摊派的吧。”
宋神宗眼见无法说服司马光,继续要求他到枢密院上班,但司马光还是以不懂军事为由,坚决推辞。宋神宗无可奈何,只好放弃了这个任命。
不料,当宋神宗下诏同意司马光辞去枢密副使时,知通进银台司范镇却将诏书封还,说道:“臣的看法和司马光一致,既然他不接受新职,则臣也应追究罪责。”
范镇为何要这么说呢?他认为,司马光不接受新的任命,肯定是和皇帝意见不一,而自己和司马光意见一致,那么我也是反对派,就请把我也免了吧。
宋神宗命人再次将敕令送到通进银台司,范镇依然封还,说道:“陛下任命司马光为枢密副使时,士大夫交口称赞,都认为是人尽其才,连老百姓都欢欣鼓舞。现在要追还他的任命,不仅会让人以为朝廷反复无常,也会影响司马光进忠言。”
表面上看,范镇有些胡搅蛮缠,司马光不想当枢密副使,是他自愿的,跟皇帝有毛的关系?但范镇真正的意图是让宋神宗听从司马光的意见,职位不重要,话好不好使才是关键。
宋神宗有点恼了,不经过通进银台司,直接将诏书交给司马光。范镇也火了,当即向皇帝请求辞职:“臣不才,让陛下不按法办事,是为失职。”宋神宗立马批准了。
从始至终,宋神宗都像是个受气包,不仅不能乾纲独断,还要照顾大臣的情绪,好话说尽一箩筐大臣还不领情。这要是让秦始皇、汉武帝、武则天等前辈看到了,不得大骂一声窝囊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