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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4年,慈禧七十大寿,朝廷传旨大搞庆祝活动。黄兴领导的华兴会决定利用这个机会,发动以长沙为中心的武装起义。时任华兴会副会长的宋教仁负责湘西一路的起义事宜。起义前夕,由于内部出了叛徒,清廷查抄了华兴会总部,并派人去宋教仁的老家缉拿他。此时的宋教仁还一无所知,多亏一位同学匆匆赶来报信,他才仓皇出逃。
宋教仁一口气跑到沅水边,可天色已黑,江面上一只船都没有,他不由仰天长叹,自认为必死无疑。就在这时,芦苇丛中突然划出一只小船,船头立着一位渔翁,向他拱手问道:“你是宋家二公子吗?”宋教仁连忙说是,渔翁伸手把他拉上船,然后将篙一撑,一直把他送到长沙。宋教仁万分感激,掏出50块大洋作为酬金,渔翁坚持不收,划起小船扬长而去。
辛亥革命后,宋教仁担任了民国政府的重要领导职务,但总是念念不忘那位渔翁,于是自号“渔夫”(辛亥革命前便以此为笔名,写过很多文章),又给儿子起乳名“稚渔”。后来,他给《民立报》写文章,也以“渔夫”为笔名,但由于编辑一时疏忽,错印成了“渔父”,竟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1912年,清帝逊位,孙中山辞去临时大总统职务,让位于袁世凯。宋教仁受两院委托,前往北京迎袁世凯南下。袁世凯一见到宋教仁便虚情假意地说:“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宋渔父吧,老夫对垂钓也蛮感兴趣,你见过老夫那张垂钓的照片吗?”
原来,光绪、慈禧死后,袁世凯曾一度被开缺回原籍。袁世凯为掩盖自己的政治野心,故意打扮成渔翁,坐在洹水边上垂钓,并吩咐心腹拍成照片登在报上,宣称自己从此终老山林,甘做一位太平盛世的渔翁。
宋教仁当然知道这一段原委,所以袁世凯提及此事时,他便出言讽刺:“大总统向来心在天下,是以退为进吧!”袁世凯自讨没趣,怀恨在心,以后见人便说:“宋教仁年纪轻轻,竟然以‘渔父’自称,也太狂妄自大了!”他手下的干将还在报上撰文攻击宋教仁:“他野心极大,名曰‘渔父’,实在‘国父’,意在篡权谋位。”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
对此,《民立报》社长于右任十分愤慨,亲笔撰文说明“渔夫”的来历及报社错印成“渔父”的经过,这才使谣言不攻自破,这场政治风波也才就此平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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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罗永常
来源|《百家讲坛》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