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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慧敏 时拾史事 昨天
专栏/大宋朋友圈 文/宋慧敏
二四八
宋宁宗赵扩高鼻梁大眼睛，见过他的术士说他标准的龙颜，龙颜的标准。赵扩体弱多病心地纯良，他的老师陈傅良自幼教导他诚信为本老实做人，吃亏是福。赵扩做到了讷于言却不能敏于行，思维系统总是不能和正常人同步，对内都是熟人，大家彼此了解，大臣们都自动把行动观察和思维调整到与赵扩同步。
宽容是一宗美德，在宋光宗赵扩的小时代则是一种工作方式。但是对外交流则不能要求人家和赵扩同步，因此每次北方的狼族来朝时，赵扩的身边总是站着一位熟悉外交政策，精于外交辞令的老黄人，把许多小纸条藏在宽大的袍袖中，根据狼族们的话题，递给赵扩，如果赵扩看到纸条继续保持沉默或者做思考状，大黄人就气沉丹田，尽可能粗起嗓音代替赵扩在知乎上回答问题。
东风夜放花千树，上元夜的皇宫，风里飘着香，雪里裹着蜜，春联写着吉祥，酒杯斟满太平，可是赵扩却在万众瞩目中目光深邃表情凝重，盯着堆积如山的水陆奇珍瓜果时蔬皱着眉头心有戚戚，小黄门附在他耳畔悄悄地：官家你怎么不说话？你不说话好戏怎么开场，筵席怎么开爽？都等着官家的金口玉言呢。赵扩叹一口气说：我们在纸醉金迷的皇宫里高消费，又有多少劳苦大众还在水深火热中正挣扎，吃不饱穿不暖过不了年？我的心充满惆帐，只为那些还在苦难中受罪的黎民百姓。不对比就没有伤害。
赵扩的佛系不是装的，尽管他还不知道装了会遭雷劈。他生性谦和悲悯，恭谨俭约。那年他护送太爷爷赵构的灵柩去山阴下葬，正午时分看到农民伯伯在毒辣的太阳下耕作，身为佛系小太阳的皇子于心不忍，轻轻吟诵：锄禾日当午，汗滴和下土。吃饭时他把掉在桌子上的米粒捡起来送入口中，体会了百姓稼穑之苦他更懂得了珍惜，回宫后还把专门为皇子们私人订制的银质餐具换成锡的。当了皇帝之后，他不让后勤为他制新衣，睡衣睡裤破了他要求宫女给他补补继续穿。在位三十年，赵扩没有审批一个楼堂馆所度假别墅的项目。如果遇到灾荒年，朋友圈里那些刷屏的灾情 ，总是让赵扩忧心如焚食不下咽，本来吃的就少睡得不好，索性因为心疼百姓受苦一病不起，向全国人民请假不上班了。
二四九
多愁善感的赵扩有一个多愁多病的身，人在龙椅身不由己，吃吃喝喝里里外外的应酬自不会少，每次都是因为饮食不周耽误革命工作。于是后宫找两个小黄人专职跟着赵扩，每人背负一块牌子上写着：少吃酒，怕吐，少食生冷，怕痛。如果有谁劝酒劝吃。小黄人就来到那个人跟前背过身让他看牌子上的字。后来有人给这个牌子起了名字叫“挡驾牌”。
没有人比赵扩更明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因为赵扩的本钱很少。每天能够按时上班打卡对他来说是十分奢侈的事，给大臣们批改奏章这个帝王的日常在赵扩是如此的艰难。朝堂上，怀抱笏板的文武大臣有事奏报，启奏的事情本来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了，无奈大臣们个个是饱学之士，满腹经纶一旦有了在上级面前表现的机会，争先恐后引经据典旁征博引滔滔不绝现场汇报，一开场就是两三个时辰，之后还有将书面总结情况说明，调研分析成功经验失败原因递交给赵扩。赵扩高高在上，瘦弱的肩膀勉强扛起一个脑袋，吃力地保持大宋天子的威风。看着脚下跪着的那些白白胖胖、两个肩膀扛着一张嘴的大臣，耐心而有些吃力地等着他把话说完。汇报完毕，大臣一叩首谢主隆恩，赵扩则如遇大赦吐出一个字“可”。如果遇见两个大臣分庭抗礼在一件事情上争锋相对，赵扩也是一个回答“可”，另一个回答“可也”。大臣不吵了，而是齐声叹息。心里有一句共同的台词：陛下，明天上班时不要只记得带耳朵，脑袋是个好东西，别把它忘在后宫。
夜幕降临，赵扩坐在御案前批改奏章，累得眼发花头发晕。好累好累，却还要强撑着不睡，好怕睡着了醒不过来。老师们很心疼这个任何考试都没及格过的“三好”学生赵扩，曾经学期评语所有的老师不约而同评价赵扩：脾气好、心肠好、尊师重道。针对赵扩的工作日常，老师专门为他设计批阅奏章的模板，为的是提高工作效率同时为赵扩节省工作成本。饶是这样，赵扩案头的奏章仍然堆积如山。赵扩只好成立了秘书室，专门带他批阅奏章，成为“御笔”。御笔为日后君权的削弱和朝纲混乱、内外勾结埋下伏笔，关于赵扩懒政怠政不作为，智商情商不在线的恶评差评置顶了八百多年。小编则替赵扩委屈，伦家明明很努力，再说小编的历史老师一再强调：历史是由人民群众创造的。
有宋一来，具有现实意义的小品大行其道，那些小品演员直接以御笔为题材在赵扩面前演出。演员甲向演员乙买伞，他说买伞的以次充好以假乱真，说雨伞只在外面刷油不在里面刷油，借题发挥：如今正如商人卖伞，不油里面。讽刺朝政由御笔把持，赵扩做不得主。赵扩看了十分开心说这卖伞的真逗，油了里面不就得了。小黄人意味深长：由不得，官家。
二五0
在大宋的故乡一直流行着这样的谚语：好汉无好妻，懒汉娶个花滴滴。为了资源能够合理配置，月下老人总是让一个勤劳能干的丈夫娶一个好吃懒做爱花钱的媳妇。让笨得拣瓜皮吃的男人娶一个八面玲珑冰雪聪明的女子，比如郭靖和黄蓉，比如赵扩的背后有一个戏精杨氏。杨氏出身寒微到忽略不计，她自己记不得父母是谁、仙乡何处，她记忆的起点是养母张夫人。
张夫人能歌善舞，被同行推荐到皇宫鼓乐团。凭着精湛的业务水平很快成了台柱子，吴太后十分赏识她的歌舞。可是歌舞毕竟是青春事业，张夫人年纪大了，从皇宫歌舞团领了盒饭退役回家。一次宫里宴乐，吴太后环顾左右不见张夫人问她到哪里去了？小黄人说退休了。吴太后说情歌还是老的好，张夫人唱歌那叫声声入耳，吴太后其实想念的是和张夫人差不多同时代的终将逝去的青春。小黄人不忍拂吴太后的好意说：听说她的女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吴太后说你的意思比她妈更好，你把她召来，让我鉴别一下。
彼时，小杨同志正在家乡的春水岸边对着水车边的小哥哥怀春：九九那个艳阳天啊~~~~~，十八岁的哥哥坐在小河边。小黄人顺着歌声找到小杨，小杨跟着小黄人一步步走向意想不到的荣华富贵，这是后话。
张夫人在家调教小杨练声、练身段、刚能抱住琵琶就塞给她一把琵琶。春去秋来，小杨长大了，琵琶十级加上一副金嗓子，机会光顾的永远是有所准备的人，一颗冉冉升起的天皇巨星闪亮登场，圈粉无数。
掌声响起来，小杨的心里十分明白，那些鲜花那些八面来风的出处是吴太后，她的法眼她的青睐是小杨金钟罩。白发苍苍的吴后真心喜欢上了少女小杨，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好看，小杨的举手投足落在吴太后眼里只有两个字“喜欢”。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吴太后对小杨的青眼和赞赏招来了其他人的眼风和嫉恨，尤其是吴办的大宫女，一直都在削尖脑袋寻找向上爬的机会，好不容易成了吴办身边的头号奴才。极限膨胀的存在感，让这个才不出众貌不惊人的大宫女恨不得在脸上贴上个条形码，见到谁都想让人家刷一下：请加关注，我是吴办的头号奴才。
如今来了一个袅娜多姿能说会道的小杨，哄得吴后跟着她的节奏团团转，大宫女心里那个恨，每天看到小杨的台词都是：既生大宫女，何生小杨？也是小杨年纪小阅历浅没有经验，看到地上有个光圈，想也不想就欢天喜地跳了进去。坑啊。
众人伺候吴太后入浴，小杨扶着吴太后的把她送入浴缸回到一干人中间，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夸小杨貌若天仙比天仙还好看，大宫女说你若若是穿上太后的制服一定比太后还好看，不信来试试？小杨彼时吃了春药一般飘飘欲仙，她糊里糊涂的穿上了吴太后的制服。消息光速传到正在洗浴的吴太后的耳朵里，这还了得岂有起理，吴太后表情严肃语气严厉：我真服了你们这些人，我的衣服怎么穿在小杨身上，成何体统。等将来量体裁衣为她定做皇后制服，一定比现在可体多了。你们这些就等着瞧好吧。大宫女一干人闻听此言个个垂下脑袋无精打采，像是昨天晚上吃馍馍不熟喝水水不开，空气里全是消化不良的酸腐味。而小杨姐姐却真的如太后所言，坐着南瓜马车唱着歌朝着皇后的座椅一路美好的走下去。
赵扩到后宫给吴太后请安，吴后身边的小杨姐姐像一道光，绿的赵扩心里发慌。和吴太后有一句没一句唠嗑，赵扩的目光像两只蝴蝶落在花儿芬芳的小杨姐姐身上。小杨真是姐姐，比赵扩大五岁。蝶恋花凰求凤一场内在古典外延到今天仍然时尚的倾城之恋开始了。
参考资料：《宋人轶事汇编》丁传靖 中华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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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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