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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时,再介绍几句鲜灵霞的情况。
1990年5月,天津市举办了弘扬民族优秀文化活动月。河西区人民政府根据广大评剧爱好者的要求,决定举办一场评剧鲜派专场演出。鲜灵霞闻讯激动不已。她把这次活动不仅看做是对自己的鼓励与鞭策,而且也当成发扬流派艺术,振兴评剧的一件事,由始至终精心谋划,专门请来了她的几个得意传人,分别演出了鲜派代表剧目《杜十娘》、《桃花庵》和《回杯记》。大轴戏则由她彩唱《雪玉冰霜》选场。《雪玉冰霜》是鲜灵霞年轻时期的一出拿手戏,继承了评剧四大流派之一的刘派(刘翠霞)演唱风格,独具特色,深受观众喜爱。然而这出戏唱功繁复,高腔较多,很吃功夫,所以鲜灵霞晚年很少演出。这一次演出为了达到预期的效果,她特意把琴师请到家中,反复练习,认真进行准备。演出那天,鲜灵霞昔日的同事,传人及亲朋好友,齐聚在后台,帮助她抹彩,描眉,贴鬓,穿行头。帷幕来开,鲜灵霞扮演的秦雪梅端坐椅子上兼笔修书,一句"提毛竹写书信长叹一声……"高腔,韵味浓郁,响亮动听,不失当年风采。台下立即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观众不仅欣赏到别具一格的优美声腔,更为这位身残志坚的老艺术家,忠于艺术,热心为观众服务的精神所感动。
1988年8月,鲜灵霞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在实现了多年夙愿之后,她更加严格要求自己。在她去世前的几年里,本市和外地的一些中青年演员向她求艺的络绎不绝。她不分亲疏、远近,一视同仁,毫不保留,倾囊授艺。粉碎"四人帮"之后,她首先向青年演员李秀云传授了自己的拿手戏《包公三勘蝴蝶梦》。李秀云原系天津评剧院少年训练队学员,毕业后在剧团演青衣、老旦、彩旦,在艺术上颇有成就。鲜灵霞把李秀云叫到家里,详细地讲述自己演出地体会,耐心纠正李秀云在表演和唱腔上的毛病。李秀云正式演出过程中,听到台下不时地响起掌声,鲜灵霞脸上露出了欣慰地笑容。散了戏由家属把她背到后台,高兴地对李秀云说:“不错,我批准你了!”后来,又向马淑华传授了《杜十娘》、向孙桂荣、宋玉文、崔莲润传授了《回杯记》等戏。这些学生在老师地启迪和帮助下,经过刻苦努力,在艺术上不断有所建树。其中,李秀云、马淑华与崔莲润分别获得了《中国戏剧》第七届和第九届梅花奖,成为评剧舞台上烁烁闪光地明星。
在鲜灵霞众多地传人中,还有一个特殊弟子,是业余评剧演员王媛。王媛是本市无线电六厂工人,自幼酷爱评剧艺术,在工厂经常参加业余演唱活动,她学唱的鲜派唱腔惟妙惟肖,在观众中小有名气。然而她与鲜灵霞却是素昧平生,唱腔全是从广播中模仿的。一个偶然机会,王媛经人介绍找到了鲜灵霞的家,鲜灵霞听到了她的唱,不住地点头称赞。从此,王媛就成了鲜家地常客。鲜灵霞破格地收下了这个业余弟子。对此,有些人也不理解,一个名声赫赫地大艺术家,怎么会收一个业余演员为徒。鲜灵霞说:“我的艺术属于人民不是个人私有财产,谁来学我就交给谁。谁唱好了都是普及评剧艺术。”她教王媛如同对专业演员一样,一板一眼,一字一腔,掰开揉碎地进行辅导。在鲜灵霞老师精心指点下,王媛地演唱技艺有了长足进步。鲜灵霞还经常带着她参加演出活动,师徒俩同台为观众献艺。后来,天津人民广播电台为王媛演唱地的鲜派名剧选段录音,播出之后听观众反映强烈,都称赞她唱的有鲜灵霞的味。
今天与大家分享的是鲜灵霞演唱的《李三娘打水》又叫《井台会》,先把唱词贴上。提示一下,个别唱词与录音小有出入,这是因为唱这出戏的人非常多,就是同一个人在不同时期唱,也不是完全一样的。这段词是我凭记忆写出的,如果有出入,请大家原谅。
唱词:
(白)好冷的天呀!
(唱)数九隆冬雪花儿飘
受罪的李三娘把水挑
出门来西北风只刮得透骨冷
寒风刺面如同扎尖刀
只冻得我浑身打颤把牙咬
手足麻木好似冷水浇
雪花满地路难走
恨只恨老天爷降下鹅毛
只下得茅屋草舍似雪冻
只下得树枝儿似银条
老天爷降得非是雪
分明是降下来的这个杀人了的钢刀
我不怨天来不怨地
埋怨丈夫叫刘嵩
你到幽州投军去报效
你为什么十六年的光景人不回来信不捎
你把我撇在西沛县
哥嫂的家中受煎熬
我的哥哥念同胞
待我心肠好
嫂嫂待我心太刁
白天里挑水拾树杆
夜晚研磨五更敲
我穿不暖吃不饱
度日如年心似油浇
在十六年前——在磨房产生我那咬脐子
儿啼哭惊动了我的嫂嫂
嫂嫂要把我儿害
多亏窦成抱儿远走逃
自别后从未见过儿的相貌
也不知如今我儿长得有多高
我哭声苦啊
怎不回转
娘的儿啊
难道说你也把为娘我忘掉
哭哭啼啼往前走
险些摔倒
井台冰雪滑又高
辘辘似冰如针刺手
三娘我每日数次把你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