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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实行察举制,魏晋南北朝实行九品中正制。世家大族的子弟几乎垄断了仕途,形成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局面。以五姓七望为代表的山东贵族,加上以关陇八大家为代表的新兴贵族,几乎垄断了隋朝的仕途。
隋炀帝大业年间,农民起义风起云涌,中夏大地到处是狼烟。战争让一些寒门子弟,得以凭借军功,成了高官显爵的功臣,比如凌烟阁功臣魏征、秦琼、尉迟敬德、张亮等人。魏征的父亲,不过是隋朝的土豪。秦琼的父亲,只是北齐录事参军。尉迟敬德的父亲,只是隋朝的上仪同。张亮在发达之前,不过是山东农夫。
连续三代人有五品功名,才能有阀阅。按照当时的情况来看,魏征和秦琼、尉迟敬德、张亮都不算传统意义上的贵族,他们只能算是暴发户。唐朝初年的功臣,有许多像秦琼那样的暴发户。他们在发达之后,大部分富不过三代。
以尉迟敬德家族为例,尉迟敬德的嫡长子尉迟宝琳,继承了父亲的勋官和爵位,本来有大好前途,结果强抢良家女子为妾。御史言官弹劾尉迟宝琳,唐高宗念尉迟敬德的功劳,一开始袒护尉迟宝琳。御史言官连续弹劾尉迟宝琳,唐高宗招架不住,只好处罚尉迟宝琳。尉迟宝琳之后,尉迟家族一蹶不振,验证了富不过三代的古话。
唐高宗影视形象,图片来自网络,感谢原作者。
秦琼的后代,虽然不像尉迟宝琳那样不靠谱,但是也富不过三代。秦琼的孙子,没有一个出人头地的人。其他的一些暴发户功臣,比如钱九陇、马三宝等人,都掉进了富不过三代的陷阱。这些暴发户的没落,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没有培养子孙读书。
秦琼和尉迟敬德等功臣,都是马上显贵之人。他们靠武功起家,对子孙的文化教育没那么重视,所以才迅速没落了。魏征跟他们不一样,魏征是瓦岗军谋士出身。魏征是靠读书起家的人,他深知知识的重要性,所以对子孙的文化教育非常重视。
魏征的朋友圈,都是一些当时重量级的文人。比如唐初四大家里面的虞世南和褚遂良,就跟魏征是好朋友。魏征的文化水平虽然不如他们,但是经常和他们交流,得到虞世南和褚遂良的许多作品。魏征得到虞世南和褚遂良的作品,不是为了收藏,而是为了让子孙学习。
魏征家里的学习氛围非常好,魏征的子孙和外孙,都在这样良好的氛围里学习成长。这件事情,《新唐书.薛稷传》有明文记载,原文如下:“稷外祖魏征家多藏虞、褚书,故锐精临仿,结体遒丽,遂以书名天下。”
秦琼影视形象,图片来自网络,感谢原作者。
《新唐书.魏征传》也记载了魏征家的学习氛围,原文是:“叔瑜,豫州刺史,善草隶,以笔意傅其子华及甥薛稷。世称善书者,前有虞、褚,后有薛、魏。”
初唐四大家,分别是欧阳询、虞世南、褚遂良、薛稷。魏征家里良好的学习氛围,把外甥薛稷培养成四大家之一。魏征的儿子魏叔瑜和孙子魏华,也是非常有名的书法家。魏征的儿子里面,魏叔玉是光禄少卿,魏叔璘是礼部侍郎,魏叔瑜是豫州刺史。
魏征的孙子辈里面,魏膺是光禄少卿,魏华是太子左庶子。按照连续三代人有五品功名才算贵族的说法,到了魏华和魏膺这一代,魏征家族就是高门令族了。魏征的子孙后代,最有出息的人,还是五世孙魏谟。
魏谟,字申之,靠着真才实学,高中进士,由此步入仕途。魏申之后来官拜尚书右仆射,死后被追封为司徒。唐朝的右仆射是宰相,司徒是最大的荣誉职位。魏申之颇有乃祖遗风,是唐文宗时期重要的大臣。《新唐书》赞扬魏申之曰:“谟之论议挺挺,有祖风烈。”
魏征剧照,图片来自网络,感谢原作者。
同样是暴发户出身,尉迟敬德和秦琼富不过三代,魏征的子孙却能富贵绵延不绝。这就验证了古话“绵世泽莫如为善,振家声还得读书”的正确性。
先来说一说“绵世泽莫如为善”。暴发户要想让子孙后代继续富贵下去,就必须自己行善,也要教子孙行善。尉迟敬德就是没有教育好子孙,结果出了尉迟宝琳这么一个强抢民女的不孝子,才导致尉迟家族只富贵了两代人。
尉迟敬德家族还富贵了两代,凌烟阁功臣、宰相张亮却只富贵了一代。《新唐书》记载,张亮发达之后“弃故妻,更娶李氏”。张亮发达就抛弃糟糠之妻,娶了年轻漂亮的李氏。李氏想当皇后,就撺掇张亮谋反,结果被李世民发现了。李世民依照律法,判处张亮斩首,张家就这样完了。
对于暴发户来说,面对突如其来的富贵,千万不能得意忘形,必须要多做善事。就算是不能身体力行行善,也要不做坏事。只有得意而不忘形,才能把富贵传承下去。
尉迟敬德剧照,图片来自网络,感谢原作者。
再来说一说“振家声还得读书”。暴发户有了一大笔财富,最好的投资,就是花在子孙的教育之上。秦琼和钱九陇、马三宝等人的子孙,没有像尉迟宝琳那样干出伤天害理的坏事他们的子孙没有显贵,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像魏征一样,给子孙一个好的读书环境。
秦琼等人因为机缘到来,再加上自己的实力,赢得了开国功臣的位置。他们的子孙,没有祖父的机缘和实力,再加上没有认真读书,家道中落就不可避免。魏征机缘加上实力,赢得了凌烟阁功臣的位置。魏征死的时候“家无正寝”,但是给子孙留下良好的学习氛围。魏征的子孙读书绵延阀阅,学习以振家声,才有了魏家绵延不绝的富贵。
“绵世泽莫如为善,振家声还得读书”这句古训,什么时候都不会过时。无论是古代的暴发户,还是现在的暴发户,把钱投资在子孙的教育之上,都是最好的选择。
本文史料来源:《昭陵陪葬名氏录》《新旧两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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