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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烟雨客
知道可以飞越八荒的腾蛇，是在曹操的龟虽寿中。
不管后人怎么看，曹操，这位雄才大略的一代王者，将在历史的坐标中，拥有越来越重要的位置。无论是军事思想，还是文学造诣，他所开创的诸多领域，至今依然风范千秋。
龟虽寿
曹操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腾蛇乘雾，终为土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盈缩之期，不但在天；
养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这首诗气势雄浑，意境开阔，先看看开头两句：神龟虽然长寿，但生命终究会走到尽头；腾蛇能腾云乘雾飞行，也终究也化为灰尘……
曹操所传递的，是尽管时不我与，人生苦短，依旧心存天下，壮怀激烈。
这里的腾蛇，固然并非曹操要歌颂的，但能与神龟并列，足见其不同寻常。
螣蛇又称腾蛇，中国民间传说中的一种能飞的蛇，在中国古代文献中有许多这方面的记载，称为“神兽”。
“螣蛇无足而飞，鼯鼠五技而穷”， 螣蛇一词的典故出于《荀子·劝学》。意思是说，螣蛇虽然无足，却能腾云驾雾，游走空中，比看似拥有多项技能的鼯鼠强得多。借此比喻做事理当专心一致，方能成功。
东晋郭璞作注指螣蛇，为“龙类也，能兴云雾而游其中”。
这里的梧鼠，古书中载：“梧鼠当为鼫鼠，盖本误为鼯字，传写又误为梧耳……五技谓能飞不能上屋，能缘不能穷木，能游不能渡谷，能穴不能掩身，能走不能先人。”
能飞却上不了屋，能爬却上不了树，能游却渡不过河，能打洞却藏不了身，能逃跑却跑不过人……看似五种技巧，实则无一擅长，无过人之能。
这首龟虽寿诗，诗曹操步出夏东门四首中的一首。这首诗有一首序曲，名为艳。
艳
云行雨步，超越九江之皋。
临观异同，心意怀犹豫，
不知当复何从？
经过至我碣石，心惆怅我东海。
东临碣石的曹操，此时意气风发，惆怅东海，何去何从，命运的弦歌如何奏响，心中也是惶然的。但他的心智，依然无比坚定
螣蛇多与神龟并称。《后汉书·张衡传》中载张衡所作《思玄赋》，当中有“玄武缩于壳中兮，螣蛇蜿而自纠”之句。在宋代宫殿仪仗制式中，有所谓的“真武队”，当中阵容就包括“金吾折冲都尉一员，仙童、真武、螣蛇、神龟旗各一”。
还有说法指螣蛇是五方神兽的独立一员，位居中央，色尚黄。蛇修千年成滕 ，螣过天劫成神龙。
和棁弟矮松寺留题
宋 · 苏颂
曲干隐腾蛇，樛枝展翠华。
何年乔岳种，移植法王家。
得地烟云润，盘根岁月赊。
纵横齐殿角，偃蹇拂檐牙。
数粒宜充酿，收黄好代茶。
风生惊砌鹤，日照乱城鸦。
墙仞高藏节，河津暗长芽。
写腾蛇的诗不多，但它所代表的意象，给人的印象是深刻的。古书云：螣蛇善水，其能不差于天龙，应龙。过天劫则直飞八荒。
更为重要的一点， “锦螣蛇”是历代皇朝服饰中的其中一种装饰，多指衣袍上的华丽束带，代表了皇权的威仪。
腾蛇乘雾，飞舞于六合八荒中，也曾如曹操一样，在无垠的时空中，逍遥而游，从兴从欲，从心之所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