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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庆“不动明王坐像”(镰仓时代)坐头阵 拉开神秘的醍醐寺珍宝展
由日本真言宗醍醐派总本山醍醐寺、日本独立行政法人国立文化财机构、上海博物馆、陕西历史博物馆联合主办的“菩提的世界:醍醐寺艺术珍宝展”于2016年5月10日下午在上海博物馆揭开面纱。
作为普通中国观众来说,醍醐寺是些许陌生的,也不知道佛教信徒们有没有听说过,造成这样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它们的文物太少太少出来展出的缘故。
讲真,现在是“酒香也怕巷子深”,从醍醐寺自创立发展的1142年的时间里,它们所收藏的雕刻和绘画等文物此前只出过一次国门,唯一的一次是在德国,这次醍醐寺首次把它们的收藏品带到中国来展出,也可以真正算得上千载难逢的机会了。
所以这也难怪上海博物馆的这个开年首展要“未展先热”了:如此千年难遇,当然早就被魔都的小伙伴们刷爆了朋友圈。
据说日本有着非常严格的文物保护及展出政策,连上海博物馆馆长杨志刚都要把此次展览作品称之为“梦幻清单”。这份“梦幻清单”里,包括醍醐寺的13件日本国宝、31件重要文化财在内的90件展品,将在上海博物馆和陕西历史博物馆先后展出。首站上海博物馆展出文物64件/组,其中日本国宝有6件,重要文化财则有24件,两者比例相加占到展出文物近一半。
上博方面也透露说,出于文物保护考虑,因为这些多为年代久远、材质脆弱的纸质或绢地经书和佛画,将采用前后四周替换的方式展出,隔一段时间换一批展品,正在成为博物馆中常用的方式,所以也就是说,这个展览你也起码要跑上两遍,才有可能全部看全。
第一部分“醍醐源流”:就是告诉大家醍醐寺这座千年古刹是怎么来的 师承关系又是如何的
世间最高美味“醍醐味”是个什么味道?
“醍醐”这词,直接让人联想起“醍醐灌顶”这个成语。但其实,随着佛教的传入,早在南北朝时期,“醍醐”一词便在佛经中出现过,只是因为当时并没有在社会上广为流传,一直到了唐代,随着佛教密宗的盛行,“醍醐”才随着“醍醐灌顶”一词的出现而广为传播,日本僧人空海作为遣唐使来到中国,在青龙寺拜惠果为师,学习“金胎不二”之法。密宗从中国传播到日本后,空海创立日本真言宗,也称为“醍醐派”,以京都东寺为传法中心,称为“东密”。在公元874年,空海的第二代弟子圣宝在京都建立的真言宗总寺院也以醍醐寺命名。
这可能是“醍醐寺”一名如何由来的官方说法。当然,对于“醍醐寺”如何建立的,还有一个更为有意思的传说。
据《醍醐寺缘起》中记载,日本贞观十六年(874),来自奈良的僧人圣宝在京都周边的群山中寻找建立寺庙的理想处所,终于在京都东南郊的笠取山上看到五色祥云,圣宝心想此祥云之下正是建立三密瑜伽法城的净域,于是奋力攀登,来到山顶的一处平地,眼前争然出现一白发老翁,老翁捧起地下涌出的泉水边饮边赞叹道:“呜呼,醍醐味!”
传说中被笠取山山神赞叹为“醍醐味”的醍醐水
醍醐寺境内图
在佛教五味之中,醍醐被称为五味之最,世间的最高美味。而这位老翁向圣宝自称是此地山神,又称此山是佛祖传法的圣地。于是公元874年,圣宝在山顶造草庵供奉准提、如意轮两观音像,这便是醍醐寺的起始,之后在醍醐、朱雀、村上三代天皇的庇护下,该寺建筑逐渐完善,山上(上醍醐)的根本六堂与山下(下醍醐)的释迦堂、三昧堂、五重塔等相继建成。
时隔千年,我们可能很难去想像当年被笠取山山神赞叹为“醍醐味”的醍醐水到底是个什么滋味。而坐落于京都市东南部的醍醐山的醍醐寺,在一千多年的发展中,经过不断扩建,成为庭院殿堂齐备、规模宏大的寺庙建筑群,1994年还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醍醐寺缘起(日本国宝)纸本江户时代(17世纪)纵33.1厘米,横748.7厘米
这件展品《醍醐寺缘起》全一卷,便记载了醍醐寺创建及寺名“醍醐”的由来,包括诸佛殿的建造,准提观音的灵验故事,以及开山祖师圣宝的传记等。《醍醐寺缘起》由不同时期形成的记载集成而来,现在的体式是十二世纪初整理形成的,它是记载醍醐寺初创时期历史的贵重资料。
弘法大师像 木雕彩绘/江户时代 宽文七年(1667)/高83厘米
佛教艺术在日本的传播与展开,经历了飞鸟、奈良时代(593-794):佛教的传入普及阶段;以及平安时代(794-1192):佛教的日本化阶段。
平安时代,南都六宗渐衰。于是这样背景下出现了两位奠基平安时代佛教的僧侣:最澄与空海。他们在804年同时入唐求法,学成回国后,分别在日本创立天台宗与真言宗,形成了日本新兴佛教的两大教派。
谈起日本密教真言宗的创始人弘法大师空海,也是蛮励志的。据《日本文化物语》所载,同样身为新佛教开山鼻祖的最澄与空海,有不少共通点。首先,两人均于804年渡唐,但最澄是公费“还学生”身分,而空海是自费“留学生”身分。“还学生”与遣唐使一起渡唐,一起归国;“留学生”通常必须在唐国滞留二、三十年,从基础开始学起。理所当然,两人在唐国所受的待遇也是有区别的。最澄在唐待了八个月半,与遣唐使共同归国;空海则在唐学了整整两年密宗后,才踏上归途。
《大日经》开题(日本国宝)纸本平安时代(9世纪)纵29.2厘米,横290厘米(横屏观看)
除了是日本真言宗的开山祖师之外,空海还有另一身份:平安时代初期代表性的大书法家。
从这卷非常珍贵的空海手迹《大日经》开题,就可以看出他潜心佛学的热情。这是他选择要摘抄写成的亲笔草稿,卷首、卷尾均残缺,在卷子后补的部分题有“大日经开题/高祖御手跡”的题记,所以叫作《<大日经>开题》。
此卷书风多样,由楷书、行草等多种书体写成,行与行之间的空白处也多写满文字,且多有涂抹改正的地方。手卷由素纸、淡墨色的纸、废旧纸张等连缀而成,看来并非一次性写成,而是空海在研读《大日经疏》的过程中所作备忘摘要集成的草稿。
血脉谱纸本江户时代 明历二年(1656)各纵156厘米,横92厘米
真言宗自平安时代以来,大致分为以仁和寺为中心的广泽流和以醍醐寺为中心的小野流两个流派。
展品《血脉谱》就是小野流的一本“家谱”,它就记载了小野流的法脉传承,将师父把佛法传与弟子比作血脉流传,自大日如来开始,经过醍醐寺开创者圣宝,一直到近世的醍醐寺历代法统,通过这两幅脉络图详细展现出来。
宋版《一切经》(日本重要文化财)(横屏观看)
纸本南宋(12世纪)每帖纵29.6厘米,横11.7厘米(大般若波罗密多经)
这件宋版《一切经》又称为《大藏经》,是由建久六年(1195)俊乘房重源奉献而来。
俊乘房重源在醍醐寺出家,追随弘法大师的足迹曾三次入宋求法。据《日吉山王利生记》卷第七记载,在博多津前通事李宇的协助下,重源于公元1194年十一月得到《一切经》,次年奉献给醍醐寺。在当时,重源求取宋版《一切经》其实是一件大工程:不但需要大量的资金,更需要对宋朝内部情况的了解以及往来两国的贸易商人的帮助,由此件文物也可见重源与自己出身的寺院醍醐寺间的深厚缘分。
福建福州在宋代曾有两座寺院刊刻过《大藏经》,分别为东禅寺等觉院刊刻的《崇宁万寿大藏》和开元寺刊刻的《毗卢大藏》,这两部经被称为福州本或闽本。
醍醐寺藏宋版《一切经》现存六千零九十六贴,其中除《大般若经》六百五十五贴为开元寺版,其余《一切经》皆为东禅寺版。
醍醐寺宋版《一切经》每函约十帖。经书刻成每行十七字格式的六行折帖,以绀色的纸张装订。这种每行十七字和折帖的形式,成为后来宋、元、明、清各朝官、私版本大藏经的规范格式。
醍醐寺与修验道
日本僧侣将山林作为圣域并在其中修行,将佛教与日本固有的山岳信仰、神道教相结合,这被称为“修验道”。修验道的实践者也被称为修验者或山伏。
“修验道”自奈良时代成立,平安时代以后开始盛行起来,室町时代,修验道分为真言宗系之三宝院流(当山派)和天台宗系之圣护院流(本山派)。当山派将据传复兴大峰山修行的圣宝作为祖师,到了16世纪末,醍醐寺三宝院门迹成为当山派栋梁,开始统率日本全境的当山派修验者。
《山中秘所图》江户时代 天明七年(1787年)
上:纵36.9厘米 1010.4厘米 下:纵36.9厘米 1055厘米
《山中秘所图》就是体现醍醐寺与修验道关系的一幅收藏品。它由上下两卷构成,标示出当山派行者修行巡礼的路径。上卷抬头记载有天明七年(1787年)时年15岁的三宝院高演的序文,文中赞叹由理源大师复兴的进山修行的道路上行者众多的繁盛景象。
文中还记述描绘山中修行场地与其间里程的图绘虽有流传,但时间久远也难得一见,所以前贤超昇寺的俊海法印也感叹于此,发誓宁愿粉身碎骨也要保存好此两卷《秘图》。
事相:醍醐艺术风格如何形成?
第一部分讲完了醍醐寺创立的历史,其实随空海返回日本的不仅是佛法,同时还有佛教艺术,这些也被很好的保存了下来。
上海博物馆展厅的第二部分:“醍醐事相”中的展品就是通过在密教仪式中使用的造像、法器、本尊及曼荼罗绘画等佛教艺术珍品,让参观者领略独具醍醐寺风格的佛教艺术。
“事相”是指修持者将修习身、语、意三密的具体作法。它包括了传法灌顶仪式及其他修法、祈祷的具体的礼法规矩。
简言之,也就是宗教中的仪式。醍醐寺作为历史上一直支持真言宗事相发展的代表性寺院,寺内保存有大量密教在礼法规矩中使用的造像、法器、本尊、曼荼罗绘画等佛教艺术品。
而在漫长的历史过程中醍醐寺的佛教艺术逐渐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醍醐寺作为以事相著称的寺院也成为日本真言宗的一大艺术中心。它保留有大量自日本奈良(公元710-794年)至江户时代(公元1603-1867年)的佛教雕塑、绘画、法器等珍品。其中平安(公元794-1185年)、镰仓(公元1185-1333年)时代的佛教艺术受到中国唐、宋风格的影响,不少文物样式就据传是空海自中国唐朝带回日本的。
京都现存最古老的古建筑结构 五重塔
五重塔建筑物自身不但被指定为国宝,其一层内部的壁画也被独立指定为国宝
五重塔是为醍醐天皇敬祈冥福而由第一皇子朱雀天皇于承平六年(936年)动工建造,于第二皇子村上天皇天历五年(951年)竣工。五重塔高约38米,塔顶上的相轮约13米,也是京都现存最古老的古建筑结构。
展览现场 五重塔 15:1的模型
这座建筑物自身不但被指定为国宝,其一层内部的壁画也被独立指定为国宝。这些壁画被认为是日本密教绘画的始祖,将两界曼陀罗的诸神和真言八祖像描绘得淋漓尽致。
展览现场 真言宗密教道场
本次展览的亮点之一是设置了一个真言宗密教道场:它以大日如来为主尊,两边悬挂金、胎两界曼荼罗,中间设大坛太法器,三面围以十二屏风和山水屏风,形成一个完整的密教道场。此道场系统说明了真言宗的核心教义:即由空海传入日本的长安青龙寺惠果创立的“金胎不二”的真言教理。
大坛具
此件展品是醍醐寺大讲堂所使用的修法金铜大坛具,置放于醍醐寺三宝院本堂弥勒菩萨前。
山水屏风 绢本设色 镰仓时代 14世纪 (日本重要文化财)
绘有山水风景的屏风原本是日本贵族用来装饰宅邸的,表现的并非是佛教题材,喜好佛法的贵族将此类屏风带入寺院,后来被转用到了密教仪式中,并成为习惯而被延续下来。
阿弥陀如来坐像 铜鎏金 平安时代(12世纪)
(日本重要文化财)
这件造像躯体的起伏表现平缓,衣纹的装饰也显得朴实和浅显,被看作为平安时代后期的典型创作作风。12世纪开始,日本的铜佛像采纳了木造佛像柔和、细致的造型特点,深受当时贵族所喜爱。这件就是其中的典型。它体现了当时最先进的制作技术,为这一时期的经典作品。
展览现场 部分佛像
绘过去现在因果经 纸本设色 奈良时代(8世纪)(日本国宝)
《绘过去现在因果经》,是经文与配画组成的绘卷。过去指描述佛陀前世修行的本生故事,现在指描述佛陀生平事迹的佛传故事。这部经书在南朝刘宋元嘉年间(424-453年)由沙门求那跋陀罗译成汉文。通行版本由四卷组成。绘卷分为上下两部分,下端为相关经文上端为依据经文内容绘制的图画。四卷经文每卷再分上下两卷,整个绘卷由八卷组成。
醍醐寺藏的这部绘卷创作于奈良时代(公元8世纪),为日本现存最古老的绘画作品之一。此绘卷将《过去现在因果经》中“追寻太子”、“问答二仙”、“苦行六年”、“弃捨苦行”、“菩提树下”、“降魔成道”这七个部分描绘为三十一个场景,是奈良时代同类绘卷中内容最完整的版本,因此非常珍贵。
据卷末题签提示为天平年间(公元8世纪中期)官营写经所的写经生所作,从书法风格以及建筑、人物服饰的式样来看具有中国隋末唐初的风格。
文殊渡海图绢本设色 镰仓时代(13世纪)(日本国宝)
《文殊渡海图》源自代以来经两宋、金、元等朝代都有表现。两宋时期来五台山巡礼的日本僧人将“新样文殊”五尊题材带回日本广为传布,成为日本平安、镰仓时代佛教艺术表现的重要题材之一。
本次展出的《文殊渡海图》是日本镰仓时代此类题材的代表作品,其中人物形象与神态同中国相同题材作品极为相似。尤其是画中的于阗国王,和五代后唐时期所作的莫高窟220窟相同图像几乎一致。
醍醐寺法器
醍醐寺作为日本真言宗注重事相的寺院,保存有自平安到江户时代的大量密教法器与宗教用具。本次展出的4件法器与宗教用具在日本都被定为重要文化财,为醍醐寺藏同类文物中的珍品,体现了日本平安、镰仓时代高超的工艺水平。
醍醐寺法器(鎏金九钴杵、五钴铃、金刚盘)(日本重要文化财)铜鎏金镰仓时代(13世纪)
此件金刚盘是依照东寺弘法大师从中国带来的金刚盘复制,盘面模仿中国样式,盘脚做法显得厚重、大方和华丽,为日本形式。它是日本镰仓时代典型作品。
展览现场 五大明王木雕彩绘 平安时代(10世纪)(日本重要文化财)
展览的另一大亮点是“五大明王像”的呈现。在由日式塌塌米打造成了单独的展陈空间中,“五大明王像”一字排开,以不动明王为中心的五大明王像由弘法大师空海引入日本。随着追求利益的修法规模化,五大明王信仰盛行,造像制作也逐渐规模化。
展览现场 五大明王木雕彩绘 平安时代(10世纪)(日本重要文化财)
五大明王又被叫作五大尊、五忿怒、五部忿怒,即不动明王、降三世明王、军荼利明王、大威德明王与金刚夜叉明王。五大明王据称是佛陀、菩萨的忿怒化身,密宗修行者经常以明王为本尊,这么一解读,就知道为什么这五大明王都是这番愤怒的表情了。
义演与丰臣秀吉的樱花情谊
事实上,醍醐寺的发展也并非一帆风顺,在室町时代末,日本爆发“应仁、文明”之乱,日本进入动荡的战国时代(1467-1615),醍醐寺在此乱世之中也未能幸免,除了五重塔等少数建筑之下,下醍醐在“应仁之乱”不几乎化为灰烬,此后荒废达百年之久。
展览现场 “醍醐花见”
直到16世纪末期,醍醐寺第八十代座主(住持)义演在用武力统一日本的丰臣秀吉的支持下,对醍醐寺进行了大规模的修复重建。
义演像 绢本设色 江户时代
丰臣秀吉像 绢本设色 江户时代
展览的第三部分:“风雅醍醐”,不仅以日本战国时代名臣丰臣秀吉在醍醐寺举行“醍醐花见”的赏花活动这一历史事件,而引出醍醐寺在荒废百年之后的重新繁荣,同时也通过桃山、江户时代屏风画精品,向观众展现其收藏品的雅致与华丽。
提及丰臣秀吉,这是个关于樱花的既美好又有些遗憾的故事。
自平安时代以来,醍醐寺一直是观赏樱花的胜地。“醍醐花见”就是丰臣秀吉在醍醐寺发起的,日本古代史上规模最大的赏花活动。
1598年春,为了在醍醐寺举办赏花活动,丰臣秀吉将奈良、滋贺的七百棵樱花树移植到寺内,其间,他举行了盛大的赏花宴会,包括其子秀赖在内的家眷及臣属等一千三百多人参加了此次赏花活动。
丰臣秀吉在赏樱时与还和义演许下秋季再来寺里观赏枫叶的约定,然而遗憾的是,在同年八月,醍醐寺寺内三宝院快要完工之际,丰臣秀吉离世,终未能如期赴约。
醍醐赏花诗笺纸本安土桃山时代(1598年)(横屏观看)
(日本重要文化财)
此次赏樱宴会见证了丰成秀吉与醍醐寺座主义演的深厚情谊。同年八月秀吉死去,这也是其生涯中最后的赏花宴会。
在赏樱宴会上,丰成秀吉与其家人及近臣以醍醐寺为主题所作的和歌被装订成册。此诗笺集由硬纸板连缀而成,每一张硬纸板上贴有三枚窄长的诗笺,每枚诗笺上写一首和歌。
整个集子由正面八十七枚,背面四十四枚,总计一百三十一诗笺组成。每枚诗笺在天际部分以蓝色渲染出云天,以泥金、银来描绘背景图案。集子开头的三首和歌为丰臣秀吉所作,以下两首为其子秀赖所作,接下来两首为前田利家所作,依此类推,当时写作和歌的人有近百人之多。
(上)金天目盏(含盏托)
盏:木胎包金 盏托:铜鎏金 安土桃山时代 16世纪
本器“金天目盏”原本是丰成秀吉的心爱之物,在义演为祈福秀吉的身体早日康复而举行的加持祈祷仪式之后,丰成秀吉把这个作为奖励赏赐给他,此后此器就一直保存在醍醐寺。
屏风也是日本绘画艺术的主要表现形式之一,随着1598年丰臣秀吉的那场赏樱盛宴将醍醐寺的复兴推向高潮。寺中所藏屏风大都是这一时期前后京都画坛各个画派的力作。作品以金箔地居多,华丽典雅却不乏自然情趣,充分体现了日本这一时期绘画风格的新趋势。
松樱幔幕图屏风
生驹等寿 纸本金箔地设色 江户时代 17世纪
帷幔上的白色“五七桐纹”是丰臣秀吉的家徽,这也不禁让人联想起昔日“醍醐花见”的辉煌之景。
驯马图屏风 纸本金地设色桃山时代(17世纪)
(日本重要文化财)
此图以俯瞰的角度描绘了总角男儿随武将驯马时的情景。构图和表现手法与这一时期刚刚兴起的描绘日本市井生活和风俗的屏风等大画面作品群,和日本17世纪初期风俗画,有不少相似之处。不过这不是表现市井生活题材的作品,相反它描绘了统治阶级的日常生活,也属罕见。
三宝院庭园
作为特别历史古迹、特别名胜的三宝院庭园,是庆长三年(1598年)丰臣秀吉为“醍醐赏花会” 而亲自设计的,至今保留着桃山时代的华丽气氛。
醍醐寺每年4月的第二个星期日举行“太阁花见行列”
以再现当年丰臣秀吉举办赏花会的盛况
丰臣秀吉让渡关白之位给外甥丰臣秀次之后被后世日本人尊为“丰太阁”。时至今日,醍醐寺在每年4月的第二个星期日举行“太阁花见行列”,以再现当年丰臣秀吉举办赏花会的盛况。人们装扮成秀吉赏花的队伍在寺内游行,非常热闹,这也算是对丰臣秀吉的另一种纪念吧。
开幕式现场
历经3-4年的努力与筹备 展览终于在上海得以呈现
文物的保护“连一张纸都不能流失”
怀着“饮水思源”的朴素心愿,以及能让更多中国观众看到醍醐寺珍宝的想法,在日本四家国立博物馆的大力支持下,历经3-4年的努力与筹备,“菩提的世界:醍醐寺艺术珍宝展”终于在上海得以呈现。
上海博物馆馆长杨志刚表示,希望通过本次展览,能向观众讲述这座寺庙的历史、它在日本历史中扮演的角色,以及它在日本佛教文化发展过程中所起的作用:“通过这些艺术珍藏感受密宗东传的历史,认识中日文化艺术交流留下的珍贵遗产,同时也为佛教艺术研究者、爱好者提供一次难得的与佛教艺术珍品对话的机会。”
醍醐寺第103世座主仲田顺和表示,在醍醐寺创立发展的1142年历史长河中,从中国学习而来的密教一直传承至今,而在新的价值观中被称为“文物”的遗产也一直保存完好。
醍醐寺“灵宝馆”
他透露说,除了供奉在建筑物及诸殿堂内的神像之外,醍醐寺其余的文物被收集在总面积为一千一百坪的“灵宝馆”内。这其中包括41件国宝,39362件重点保护文物,以及其他未被指定的佛像、绘画等文物约有30万件(其中古文书约10万件)。在每年春秋两季“灵宝馆特别展”时其中的一部分会被公开。
展览以日式寺院的场景重现作为结束
“这不仅是一座世代相传的“木文化”与“纸文化”的宝库,醍醐寺的一草一木都要像文物一样被重视对待”仲田顺和说:“连一张纸都不能流失,这是我们的寺规。”
在明治维新期间的被称之为“废佛毁释”的浩劫中,以京都和奈良为中心的很多的寺院,为了寻求财源而不得不将佛像和法器转让至海外,醍醐寺也面临着艰巨的考验。值得庆幸的是,醍醐寺的两支派系——三宝院法流和作为当山派修验的惠印法流采取了一致的立场,认为应该完整地继承和保护寺院的一切的宝物,连一张纸都不能流失。最终,醍醐寺的文物躲过了这场劫难。
如何保存与保管文物,也成为醍醐寺在发展中面临的新问题,仲田顺和介绍说,从明治三十八年(1905年)起,醍醐寺就开始致力于编制调查目录。这份调查目录不仅是今天“醍醐寺文物研究所”成立的基础,也是文物管理的基础。
不仅如此,工作人员现在将这些继承下来的古文书、佛像、美术工艺、建筑物等全部的文物进行数据库化,建立了“醍醐寺文物综合管理系统”,以便能够更好地管理。
此次展出的文物也许只是算是醍醐寺宝库中的冰山一角,然而自创建以来,醍醐寺在僧侣、天皇、贵族、武士、民众等众多人的祈祷中孕育着其独自的历史,同时也传承着文化。数量庞大的寺宝在重视法流血脉传承的历代住持和无数僧侣们的不断的努力下,这些记录下时光与岁月的历史,一直被尊重和守护着。
这或许也是本次醍醐寺艺术珍宝展的首度来华,带给我们的另一个启示意义吧,本次上海展览将持续至7月10日。
作者:谢媛
编辑: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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