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佳句赏析
杨官璘象棋广场——杨官璘铜像
20世纪50年代初,广卅棋坛天王卢辉已难与后起之秀相抗衡,加上他已到文史馆工作,不必再靠下棋为生。自广州岭南文物宫举办“六名象棋手表演赛”后,那时摆在众棋人面前的,大约有三个主攻方向:一是在广州做群雄之首,唯我独尊;二是向外开拓,特别是像上海、北京、武汉等棋风昌盛之地;三是到香港开辟天地,打造自己的象棋王国。比如曾益谦,他在参加“六名象棋手表演赛”之后不久,取得了新中国成立后广州市‘第一届象棋比赛冠军(此届杨官璘、陈松顺、覃剑秋、卢辉都没有参加),征尘未洗便去香港谋求发展了。少壮一辈的如陈洪钧、袁天成、彭树荣等虽也风云一时,但始终未能成大气候。唯“粤东三凤”之一的钟珍的掌门弟子陈松顺正技臻化境,造诣精深,攻守兼备,尤其是中残局高深莫测,因此傲视华南棋坛。
杨官璘象棋广场——杨官璘铜像
杨官璘在上海一扫群雄后,成为名气最大的棋手。而在根据地广州,却另有一位棋手,功力与他旗鼓相当,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好友,人称“华南神龙”的陈松顺。
杨官璘和陈松顺均是广东人,因此他们的“根据地”都在省会广州.两人各有“粉丝”,形成了“拥陈派”和“拥杨派”。当杨官璘挟横扫沪上群雄的余威返穗,他的声望已隐隐超过陈松顺,危及陈松顺的“霸主地位”。而“拥陈派”和“拥杨派”在茶余饭后更是唇枪舌剑,各赞其“偶像”,继而推波助澜,怂恿“比武”:
按名望,陈松顺算是杨官璘的前辈。20世纪40年代,陈松顺的棋艺已达吹影镂尘的境界,被岭南弈林尊为“老子”,指“封神榜”里面道行最高的太上老君。而杨官璘在40年代后期才崭露头角。至1952年4月,广州岭南文物宫举行“六省象棋手表演赛”,名手为陈松顺、杨官璘、卢辉、覃剑秋,曾益谦和袁天成,结果,杨官璘荣登榜首,陈松顺屈居次席,无疑严重威胁了陈松顺的“霸主地位”,棋迷从那时起就形了“拥陈”、“拥杨”两大派,也因此埋下了杨、陈争霸战的导火索。
陈松顺系出名门.而杨官璘的出身却充满了“土味”,他无师自主,觅求上进的主要办法是复盘拆棋。他每和强手交锋,回到住所后必定重开棋枰,把对方的“胜负手”拆通拆透,有时拆棋一拆就通宵达旦。这种苦行僧式的磨炼,终于使他养成了严谨细腻的棋艺风格。因此,谁赢了杨官璘一次并不稀奇,要想赢第二次便往往“无门”了。1948年之前,棋艺达到巅峰状态的袁天成可以让杨官杨官璘先手,待被“拆通”之后,就再也没有在杨官璘的面前“开斋”过。名宿覃剑秋(又称岭南棋坛“第三尊”)评论说:“杨官璘不是靠两分钟下一步棋的,而是靠战前一晚或几晚的思索才下一步棋的。”覃是杨的劲敌之一,两人过从甚密,他的话可谓一语中的。
1953年6月,杨、陈首次争霸赛在广州岭薛文物宫拉开序幕,名为“十局赛”。主办单位以每人每局10元作酬金,在当时是很高的出场费。临赛前,陈松顺的一些“信徒”就供奉补药如人参之类的给他提神,比赛期间又不断递茶递烟,殷勤得无以复加。首局,陈松顺执先以炮架当头,向杨官璘的中路频频施加压力,攻击有如水银泻地,进入中局时又以“阴着”掠得杨官璘一象,失势缺象的杨官璘尽管使出浑身解数,仍未能阻挡陈松顺无孔不入的渗透,被攻破王城。在比赛期间,人多势众的“拥陈派”欣喜若狂,当晚大开“庆功宴”,陈松顺开怀痛饮至酒阑夜深,不能成眠。
杨、陈大战,搅得羊城满天风雨,棋迷们更是如众星追月,每场观棋者竞达数千之众,盛况空前!
第二天开战时,陈松顺有点神不守舍,竟在后手取得均势的情况下,误走了一步挺九路卒的缓着,被精乖的杨官璘卸中炮瞄准三路马,从而“瘫痪”了右翼半边子力。陈松顺心知再战下去也是担沙填海,便干脆签单认负。1:1扳平,使杨官璘信心陡增,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演绎了严谨细腻的特长,一鼓作气再下陈松顺两城,以3:l领先。陈松顺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连遭挫折反而镇定下来,于第五局力战言和,稳住了阵脚,于是休棋六天再战。
第六、第七局,陈松顺奋起神威,竟以杨官璘最擅长的“斗炮”相搏。前面几局,陈松顺皆因“斗炮”失先致负,为何胆敢继续“斗炮”?可见有备而来。杨官璘一时不察,被陈松顺稍为改变了飞相起土的序列之后便跌落“陷阱”,连败两局。双方再次平手。进入至关重要的第八局,杨官璘执先以中炮过河进攻陈松顺的屏风马,双方全力争先,盘面犬牙交错,可惜陈松顺过早弃卒抢攻,给杨官璘无形中增加了一点“本钱”。熟知杨官璘的棋手都知道,在看似和局的情况下,如果给杨官璘多了一兵一卒,就几乎等于亮起了输棋的信号。果然,杨官璘大演抽丝剥茧的残棋功夫,“磨”垮了陈松顺。第九、第十局,陈松顺虽竭尽法宝进行压扑,但始终无法冲破杨官璘的铜墙铁壁,双方握手言和。十局赛告毕,杨官璘以一局胜出。
对于这个结局,行家比较一致的看法是:一局之微,难分伯仲。援“陈派”认为陈松顺程的前半段输得有点“冤”,很不服气,提出再斗十局,门票收入“创历史最高纪录”的文物宫亦积极游说杨、陈再战一回。而杨、陈也觉得仅凭一局得失,很难服众。于是,双方允诺择期再赛十局。
杨、陈第一次十局赛结束后,杨官璘没有留在广州继续打拼天下,可而是急流勇退回到了凤岗的塘沥老家,又经营起小店,打出“承车接衣”的招牌,众人皆不解此举。原来杨官璘是受了浙江棋友刘忆慈的影响。刘忆慈向以独特的“仙人指路”开局,弈前必喝半斤黄酒,微醺时才上阵对弈,颇有古代名士之风。刘开有一百货小店,生活也还算得上小有富殷。他为人豪爽,仗义疏财,常接济棋友,江湖人称“小孟尝”。杨官璘素慕刘忆慈的人品,于是也学刘的样子,回到乡下重开小店。同时,乡间宁静的环境也利于他盘棋拆棋,幻想过上世外桃源一样的生活。
然而,生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一流棋手和一流裁缝毕竟不可兼得。杨官璘醉心棋艺,哪有经商的天赋?小店开张不久,却连税钱也交不出。1953年秋,杨官璘又想去上海“淘金”,但连路费都没有,后得棋客苏九200元授棋报酬才得以成行。
杨官璘到上海后,本以为凭着自己的名气和棋艺可以赚到一点钱。谁知到了上海,在各大棋坛上,却无他插足之地,只能到茶馆酒肆与一些末流棋手“博彩”,甚为落魄。
杨官璘落到这般地步,却是为盛名所累。1952年,杨官璘横扫上海滩,令上海棋坛诸将面上无光。这次杨官璘到上海后,便有人向他提出:想下棋可以,门票所得全要也可以,但必须输棋!杨官璘一身敷骨如铁,更何况关乎名声,岂可为金钱折腰?于是断然拒绝!
双方僵持不下。杨官璘急中生智,决定使个“激将法”。他找到号称“华东第一高手”的董文渊,说:“别人说你不敢和我比赛,我们是否再战十局?”董文渊怕输,不敢应战。杨官璘只好明言;十局赛你能赢就尽管赢;如果我赢,最多赢两局。
董文渊见杨官璘如此说,于是决定应战。
1953年8月14日,杨官璘与董文渊在上海“一乐天”茶楼再次点燃烽火。董文渊十分注意布局且不失法度。但面对强敌,却想以剑走偏锋取胜。不料弄成拙,反被杨官璘所乖,仅弈了20回合便被迫以车换双子,再兑一车,杨官璘挟一车十子之威,先下一寞。
首局获胜后,杨官璘暗想自已不能赢得太多。董文渊反而无所顾忌了,放开了手脚尽情厮杀。至第八局时,杨官璘胜四盘,董文渊三胜一和,两人的成绩相差无几。因此,第九局成为至为关键的一盘。为了扳平战局,董文渊不惜以中兵进攻。杨官璘不急不躁,最后以一车双兵胜一车双士。至此,杨官璘以五胜三负一和,十局赛胜负已判,因此第十局已不必续弈。
此轮比赛,杨官璘和董文渊收入可谓不菲:每晚每人可进账50元左右!
1953年秋冬之季,从北京弈棋的陈松顺来到上海。董文渊的后台老板得知后,当即找到陈松顺,请他和杨官璘也在上海来一场十局赛。但双方因分成问题没能成交。后来沪青棋社知道此事,便诚邀杨、陈二人在青年会作六局赛,双方战和。
杨官璘从沪返穗不久,就接到了广州棋坛曾益谦、覃剑秋两位高手的挑战。
覃剑秋系钟珍的弟子,与陈松顺是同门师兄弟,早年在香港颇有棋誉,与曾子谦、黎子健齐名,并称“九龙三剑客”。抗日战争时,覃剑秋挟艺走西南,在重庆与当时的“棋坛总司令”谢侠逊交锋数十战,互有胜负。覃剑秋棋风沉实剽悍,颇得钟珍精髓.新中国成立后他回到广州,被棋坛称为“准提道人”,与被称为“元始天尊”的杨官璘和“太上老君”的陈松顺鼎足而三。
杨、覃六局赛从10月15日开始,每晚一轮。两人你攻我守,杀得异常激烈,精彩纷呈。六局战罢,杨官璘四胜一和,覃剑秋仅胜一局,无奈败北。
战胜覃剑秋后,杨官璘紧接着再战曾益谦。
曾益谦当年在香港时曾与杨官璘一同切磋棋艺,深得其父曾展鸿的嫡派真传。二人此番大战也是六局为定,结果杨胜二局,曾胜一局,共和三局。比分较为接近。
此时,杨官璘既横扫华东诸俣如席卷,回师广州又力克“三尊”之一的“准提道人”覃剑秋和广州“新科状元”曾益谦,真是拔剑在手,大有“天低吴楚,眼空无物”、“敢问天下谁与争锋”的豪迈之气。
然而在广州棋坛,确还有一人能与杨官璘比肩,那就是人称“太上老君”的陈松顺。
杨官璘与陈松顺曾于1953年6月进行了首次十局赛,杨官璘以胜一局拔下旌旗。但高手过招,仅一局胜负确实难分高下。于是,在1954年初,二人再度交锋。
其实在1953年秋冬之季,杨官璘大战上海滩之时,陈松顺也挟技北上,出征武汉,在汉口洞天居茶楼摆擂下棋,并结识湖北棋坛新秀李义庭。在武汉作短暂停留后,陈松顺又渡黄河,问鼎北京,单枪匹马迎战华北群雄。华北棋坛悍将张德魁、侯玉山、谢小然、曹德纯四人与陈松顺大战于京华,结果,陈松顺以二胜一负一和胜侯玉山,二牲二和胜张德魁,再分别和曹德纯、谢小然一盘。这样,陈松顺十战仅负一盘,且连斩华北两员大将,技压京华,与在华南称雄的杨官璘相互辉映,一时瑜亮。
1954年2月2日,杨官璘、陈松幔第二次十局大赛又在岭南文物宫开锣。
“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究竞这回谁能执掌棋坛牛耳?两派棋迷无不翘首以待。
此战对陈松顺极为重要。因为杨、陈前几年无论是分兵北征,还是联袂东游,对外埠名将二人是战无不胜,被棋坛公认是最佳拍档。而这次大战,关乎谁是天下第一棋手。此前第一场大赛陈松顺已先失一城,如果这次再败走麦城,棋坛霸主之位则拱手相让。相形之下.杨官璘就轻松得多,这次比赛就是败了,也只是扯直。
但杨官璘并未因此轻敌。他认真地分析了两人的优劣,认为双方棋艺相差无几,陈“棋法阴沉,令人高深莫测”,而自己则胜在临场经验较为丰富,只要稳中求胜,自己就会立于不败之地。
当时杨官璘住在广州中山路的东莞同乡会,去比赛还得从广州西关走到大东门附近,横穿旧广州市区。他为了按时到场比赛,不得不常常早起。
由于“拥陈”、“拥杨”两派人马本来就够狂热,加上报纸、电台的宣传,比赛当晚的岭南文物宫人山人海,不少港、澳棋迷也赶来观战,甚至连身居高位、颇有棋名的吴南生、黄施民、陈残云等也亲临现场,以一睹战况为快。杨、陈两人既紧张又兴奋,各自捏了一把汗。
陈松顺长于中残局,在当时中国棋坛,其残局功力是唯一能和杨官璘比肩的人。二人一交手,陈松顺便以五六炮进攻,杨官璘还以屏风马进七卒,陈用绵密的着法施展巨蟒缠身之术,抓住杨开局时的软手,不断渗入,很快吃掉杨的一匹恶马。杨避凶趋吉,立即扫兵,激战32回合后成和。次局,杨先手架起炮,陈还以屏风马进七卒,弈至中局,杨妙手迭出,陈被推至悬崖:杨只要进边兵逐车,便可得子占优,岂料杨一时鬼使神差,却走了平车吃卒的“臭棋”,陈立即抓住契机,不给杨喘息机会,以凌厉攻势反先,终以车炮卒的精妙配合取胜。陈领先一局,“拥陈派”棋迷登时欢呼雀跃,掌声雷动,气氛十分热烈。
杨官璘这时处于不利境地,他谢绝了一切社会交往,每天闭门拆棋,苦思破解制胜之方。
陈松顺第三局开局时稍为勉强,演成略亏残局。两位残棋大师大一马炮兵残棋功夫,避过不少险滩暗礁,都没有坠入对方的陷阱。战至66回合时陈一步失着,才给杨占足上风,陈又及时摆上中炮,双马炮围攻黑将,杨70回合走出弃炮妙手,才锁定胜局。这次杨、陈下得极其审慎严谨,几无破绽,竞一连下了六局和棋!这下可吊足了棋迷一的胃口。
第九局,陈松顺先行。只要弈和这局,陈便可立于不败之地。而杨官璘就是下和了也危险,因为第十局陈还有得分的可能。所以最后的两局,杨只能胜不能败。杨官璘决一背水一战,以五七炮猛攻,陈则以阴柔内功一一化解,双方以“马炮双兵士象全”的均势进入残局,但杨利用小卒较靠近陈之王城的微弱优势,再次施展残棋锉功,磨足200回合,终于斗垮精神不继的陈松顺。陈慨叹道:“杨官璘的磨功天下无敌,真是个‘魔叔’呀!”杨官磷的“魔叔” 绰号从此更是响彻弈林!
杨终于将战局扳平,斗志弥坚,心情大为轻松,回去美美地睡了一觉。而陈松顺却大为懊恼,那些棋迷们又纷纷上门为他出谋献策,加油打气,吵得陈松顺头昏脑胀。同时,他自己也冥思苦想,寻找制胜法宝,竞至彻夜未眠。1953年3月14日,当第十局开赛时,杨官璘妙招迭出,而陈却有些昏昏然,虽苦苦支撑了160回合,终回天乏力:杨终于一战定乾坤之后,以一局胜出,从而夺得中国棋坛霸主的宝座!
下面这局棋是杨官璘战败陈松顺问鼎天下第一高手的棋局:
1.炮二平五,马8进7;2.马二进三,车9平8;3.车一平二,卒7进1;
4.车二进六,马2进3;5.兵五进一,士6进5;6.马八进七,炮2进1;
7.车二平三,马7退6;8.车三退一炮8进7;9.车三退一,炮8平7;
10.马七进五,车8进3;11.车九进一,卒3进1;12.车九平四,马3进4;
13.兵五进一,马4进5;14.马三进五,卒5进1;15.车四进七,炮7平6;
16.马五进四,车8平6;17.炮五平二,马6进8;18.车三进五,士5退6;
19.马四退二,车1进1;20.车四平九,象5退7;21.车九平二,卒5进1;
22.车二退三,炮2进2;23.仕四进五,象3进5;24.相三进五 士4进5;
25.兵七进一,车6进2;26.兵三进一,卒5进1;27.马二退三,车6进1;
28.车二平五,卒5进1;29.炮二平五,炮2平7;30.兵七进一,车6平7;
31.车五退二,炮6进4;32.炮七进一,炮7进2;33.炮八乎三,车7平9;
34.炮三退二。
杨官璘虽然战胜陈松顺,但他并不认为自己的棋艺比陈松顺高。陈松顺也在这次十局赛中看出了自己的意志和心理素质比不上杨官璘,每到关键时刻就因紧张而发挥不出水平。棋艺不高还可再练,而这至命的弱点却难以克服。从此陈松顺深有“既生瑜,何生亮”之慨!有了归隐弈林的念头。
这场争霸赛影响极为深远,三年后的第一次全国赛,按规定,要先参加广州市象棋选拔赛,获得第一名后再参加省赛,在获得省赛第一名后才能代表广东省参加全国赛。陈无缘全国赛,实是命运弄人。而杨官磷在三年里全国赛中,一路过关斩将,获市、省、国家冠军,连中三元。当年的广州市市长朱光曾专门赋诗赞杨官璘:
广州好,弈道冠群伦,车飞马跃炮如神,国手数官璘。
后来陈松顺多年担任全国比赛裁判长,为赛制完善付出许多心血。同时还长期从事象棋著述工作、举办象棋学习班,为岭南棋坛长盛不衰作出了很大贡献。
国运昌,棋运兴。新中国一恢复生机,棋手仃就得到了政府的妥善安排。天王卢辉年事已高,被安排到广东省文史馆。覃剑秋被安排到广东人民广播电台,杨官璘、陈松顺则都分到丁广州文化公园,担任棋坛顾问。不久,他们分别被选为省、市政协委员。
广州棋手能享受此礼遇,有一人不得不提。那就是时任中共广东省委宣传第一副部长的吴南生。
杨、陈第二次十局赛过后不久,有人找到杨官璘,说:“有位领导想见见你。”
杨官璘素来狷介耿直,颇有魏晋之士遗风,当即回绝道:“我只是介棋手,与领导素无来往,不去! ”
来人一笑,说道:“这位领导不是别人,是吴南生呢!他不止是领导,更是一个棋迷呵!你和陈松顺比赛时,他常来观战呢!”
杨官璘”一听,态度马上放缓,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你咋不早说清楚呢?那就请他约个时间吧!”
原来吴南生素好弈道,且著过棋书,杨官璘也久闻他棋名,视为同道中人。二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从此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后来杨官璘去广州文化公园上班,也是吴南生所安排的。
杨官璘战胜陈松顺后,已是雄顾宇内无敌手,杨官璘的名字一时传遍江南北。当时的中共广东省委书记陶铸就曾不止一次的以自豪的口吻提到广州“三件宝”:杨官磷、红线女、《羊城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