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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童寺,位于浙江省宁波市太白山麓,始建于西晋永康元年,是佛教禅宗五大名刹之一,有"东南佛国"之称。
佛法自丝绸之路从天竺西来,又沿着海上丝绸之路向日本东去,在这中间两千年的时光中,发展出与中华传统文化完美结合的禅宗文化。
为何能称天童寺为禅宗圣地?为什么会有“东南佛国”之称?中日邦交正常化,为何日本佛教界人士急于到这里朝拜?中日佛教界在这里经历过什么事情?
今天,我们就一起“打卡”历史悠久的天童寺,探寻天童寺那些鲜为人知的历史故事。
禅宗法脉源远流长
西晋时期游走的僧人义兴在太白山麓礼佛诵经开启了佛缘。唐朝时,僧人法璇在太白山谷重建,名"太白精舍",这便是天童寺的前身。唐朝后期,僧人宗弼迁太白精舍于太白峰下,即为今天的天童寺,时有禅宗十方丛林之称
其中,曹洞宗与临济宗与天童寺缘分甚深。
咸启禅师将曹洞宗带进了天童寺,开启了曹洞宗与天童禅寺的因缘。后到南宋时期,宏智正觉禅师继曹洞宗法脉,住持天童禅寺30年,复弘曹洞宗风,常住僧人千人以上,是天童寺的中兴时期。
宏智正觉禅师大兴土木,扩山门,建僧舍,铸千尊铜佛安奉在千佛阁,又建卢舍那阁,安放五十三尊善智识像。寺门前开置万工池,沟通寺院内外水道。
彼时的天童禅寺,已基本奠定了天童寺的建筑格局——以天王殿和法堂为中轴线、侧边有僧寮、斋堂作为基本单元。
在以后的岁月中,天童寺均以此为中心,在中轴线上的南北两方增加建筑。如今的天童寺,改周围的滩土为农田,种植农作物,培育茶树,农禅并重与禅茶一味的思想在这里得到了完整的继承。
除此之外,宏智正觉法师所著的《默照禅》传播广泛,影响深远,让彼时的天童寺成为了全国曹洞宗的中心。
而在曹洞宗之后,南宋时期的天童寺又迎来了一位禅师——浙翁如琰禅师,临济宗由是在天童寺兴起。
南宋时期偏安一方的政策,促进了城市经济的兴起。彼时社会繁荣,让地处京畿之地的的明州得以稳定发展。天童寺便是在这个时期成为了气象宏阔的江南名寺,精英辈出,声名远播,前来朝拜的人络绎不绝。
慕名前来求法的僧人更是与日俱增,也包括了远在日本岛的僧人。
佛法东传
中日佛教交流始于6世纪,然彼时僧人求法多到长安。南宋时期,中日交流重镇随着明州港的建立与开通转移到明州来,即今日的宁波。在纪录片《天童寺》中提到,南宋期间共有109位日本高僧前来求法,而其中最重要的,也是与天童寺关系最密切的,便是日本高僧荣西和道元。
1171年,荣西法师初次中国求法,带三十卷经书回日本研读时发现自己所知甚少,于是1191年再度发愿西渡求法。
这一次,他来到了宁波天童寺,拜在虚无庵禅师座下,潜心学习佛法五年,成为了临济宗第十六世传人。
在天童寺的五年,是荣西法师人生的重要转折,也是中日佛教文化交流的生动演绎。
回国之后的荣西法师主持修建了圣福寺,开始临济宗的弘法。而后又到建仁寺弘法,成为了建仁寺的开山祖师。
此外,荣西法师在天童寺时对禅茶领悟颇深,将中国的茶文化也一并带回了日本,根据陆羽的《茶经》写出了《吃茶养生记》,被后世称为了“日本茶祖”。
而在荣西法师之后的道元法师,则将曹洞宗从中国传到了日本。
道元法师拜长翁如净禅师座下,学曹洞宗佛法。
道元法师注重仪轨制度,回国后的他兴建永平寺创立曹洞宗,根据禅林清规制定了《永平清规》,并按照禅宗仪轨举行开堂说法,永平寺因此成为了日本的曹洞宗中心,曹洞宗因而得以在日本开枝散叶,发扬光大。
自此以后,临济宗与曹洞宗在日本并行发展,共同推动日本禅宗文化的发展。而天童寺在不经意间也成为了禅宗文化交流传播的出发地。
然天童寺促进中日佛教文化交流的形式远不止于此。中国的书画木石艺术也随着佛法东传一并传进了日本,许多传奇工匠在中日佛教交流史上绽放着流光溢彩。
文化艺术随佛法传播
《天童寺》中讲述了一段关与日本国宝级寺院东大寺有关的历史。公元1182年,日本东大寺遭遇大火。重源法师奉命西渡,到明州寻找能工巧匠修复东大寺。
著名工匠陈和卿应重源法师之邀,组织了大宋11名僧人和木石匠人前往日本,耗时15年,终修复完成。如今宏大庄严的东大寺上,那一石一木无不渗透着中日两国的木石之缘。
有人将中国文化带往日本,便有人从日本出发到中国求学。
彼时京都大相国寺有一名画僧,随汉人周文学学习作画多年,十分仰慕中国艺术,自发西渡求学,这便是历史上著名的雪舟法师。
达到大宋的雪舟法师居住在天童寺,自学中国画师技艺。日常作画便将浙东一带的山川名画一一纳入画中,其画技精湛,又自成一家,得到了明宪宗的赞赏,赐其为“天童第一座”。
回国后的雪舟法师,创作了大量的山水画。在他晚年的作品里,巍巍屹立于太白山下的天童寺多次出现,足以见天童寺学习的时光是雪舟法师毕生的眷念,对其影响之深。
历史的车轮缓缓碾过,然而通过海上丝绸之路传播到日本的佛学与文化却未因时间而变色。恰恰相反,千百年前的文化到日本又以其特有的方式延绵生长,继续传承。
在纪录片中,我们有幸看到众多文化今天在日本的发展状况。
在日本永平寺,透过镜头,我们仍旧能看到永平寺中留存着道元法师从天童寺带去的曹洞宗佛法智慧,历久弥新。
甚至是在寺院的早餐中,还能看见旧时明州地区所食用的早餐,与日本的传统饮食完全不同。
工匠陈如卿率僧人修复的东大寺如今也获得完善的保护,至今我们仍有幸目睹千年前南宋的寺院建筑。
随着对天童寺的探索,不仅让更多人有了窗口了解千年古刹天童寺,也让更多的人听见了千年前海上丝绸之路的袅袅梵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