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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写诗,既气势磅礴、情怀酣畅,又构思奇特、想落天外;他做人,真实、率性,又傲岸不羁酷爱追寻个体精神的自由和洒脱。他就是盛唐气象或者盛唐精神最突出也最重要的代言人——李白。
李白是中国文化史上的传奇人物。
这种传奇,首先就体现在李白的名字上。
李白为什么名白,字太白?
这个问题看起来有点呆傻、没啥意义,但却大有奥妙。最早注意这个问题的是给李白编集的李阳冰。
他在《草堂集序》里解释说,李白之所以名白字太白,完全是因为老天的暗示:
恰巧在李白降生的那一天,李白妈妈奇迹般地梦见了天上的长庚星(即太白金星),所以大家都传说李白是太白金星转世。(原文:惊姜之夕,长庚入梦。故生而名白,以太白字之。)
李阳冰的意思很明显,像李白这样一个能够驰驱屈宋、鞭挞扬马的家伙,他之所以气势如此凶猛、能够取得千载独步的成就,原因在于他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从天而降的星辰!
李阳冰之所以这么说,主要原因当然是他早已被李白的天才所震撼、所折服。他深信眼前这个叫李白的家伙,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来历。
当然,如果我们追溯消息的来源,会发现这件事还有它的另一面。那就是,关于李白的种种传说,基本上都来源于李白本人的自述。至于这些传说,是李白故弄玄虚,还是真有其事,不好说。
但有一点,我们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在今天听起来十分荒诞的故事,从人家李白嘴里说出来,不仅有人相信,而且还很津津乐道、主动传播。李白呀李白,你不是奇才谁是奇才!
举个例子吧。一次,有个叫崔成甫的人和李白在金陵偶遇了。李白可是当时排名第一位的明星诗人,可以想见崔成甫心情有多激动。激动的结果是他写了一首《赠李十二》的诗给李白:
我是潇湘放逐臣,君辞明主汉江滨。
天外常求太白老,金陵捉得酒仙人。
我们都知道,李白是个踪迹遍天下的资深驴友,被玄宗皇帝赐金放还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地开启了他游山玩水、访胜求仙的漫游模式。崔成甫开玩笑说,我呀常常仰望星空看太白星,没想到今天在金陵被我捉到你这个太白转世、踪迹飘忽的酒仙!言外之意,李白呀,快来跟我划拳拼酒!
李白一看,老崔拿自己当太白下世,高兴得很,遂提笔酬答道:
严陵不从万乘游,归卧空山钓碧流。
自是客星辞帝座,元非太白醉扬州。(《酬崔侍御》)
李白说,你们看到的太白何尝就是我呀,我只是混迹人间、藏名于酒罢了。严光严子陵你们知道吧,他是光武帝的同学,但光武帝即位以后,这哥们说什么也不带光武帝玩儿了,跑到富春山隐居起来。这叫什么,这就叫客星辞帝座啊!李白暗示,我现在归卧空山、垂钓碧流,也不过是客星下凡、随便到人间转转玩玩而已啊。
李白为什么这么天才横溢、傲骨嶙峋?即使有求于人,也会摆出一副我求你是看得起你的高姿态?他一生平交王侯,甚至连天子招呼也敢仗着酒劲儿拒不奉诏。
还有,李白拒绝走平庸的科举之路,老是这梦想一飞冲天、作帝王之师……
他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李白的逻辑很简单,那就是:
我是天才我怕谁!
阿呆艺文志,有趣读唐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