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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西兰首都惠灵顿国家博物馆，小演员在“欢乐春节”演出中表演京剧《刀马旦》。 新华社记者 郭 磊摄
在日本横滨，华人书法家在活动现场写“福”字。 新华社记者 马曹冉摄
爆竹声声，春节将至。
对于生活在世界各地的华侨华人来说，这一天，故乡很近，中国很近。为了赴这个绵延千年的古老约定，他们停下奔忙的脚步，在团圆中回望奋斗的艰辛，品味收获的喜悦。
伴随着华侨华人走向世界的脚步，春节不再只是中国的节日，更成为世界范围的文化现象。“中国福”贴遍世界，“中国红”映照全球，全世界正在进入中国的“春节时间”。
在农历己亥年来临之际，本报记者采访了几位来自不同大洲的华侨华人，说春节，话新岁，感受千里万里之外的醇醇年味，殷殷乡情。
总把新桃换旧符
“流在心里的血，澎湃着中华的声音，就算身在他乡也改变不了，我的中国心……”对美国美东华人社团联合总会主席梁冠军来说，这是再熟悉不过的旋律。
春节前，在家乡广东一台晚会的录制现场，梁冠军又一次听到了《我的中国心》。“这次是由张明敏父子与归国华侨、海外侨胞共同合唱的，非常感人。”梁冠军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说，“这首歌唱出了全世界华侨华人的‘中国心’，我很有共鸣。”
今年春节，梁冠军体会了不同的年味。“我还在湖南长沙参与了‘四海同春’2019全球华侨华人春节大联欢的录制。晚会很接地气，能够激发我们的思乡爱国之情，一直以来都备受海外侨胞的喜爱。”梁冠军谈起自己的新年计划，言语间难掩兴奋，“除夕我会回纽约和家人一起吃团圆饭，把家里重新布置一下。之后参与纽约当地的一系列春节庆祝活动。”
目光转向南美。最近几天，巴拿马城的两洋会展中心成为中国春节的“秀场”。
2月3日至5日，由巴拿马华商总会与巴拿马旅游部共同主办“2019巴拿马春晚”在这里举行。高桩舞狮、川剧变脸、巴拿马民族舞蹈……精彩的表演吸引了大批华侨华人和当地民众前来观看。
作为巴拿马春晚创始人和总策划，巴拿马中华总商会会长黄伟文已忙碌许久。
“巴拿马春晚已经走到了第14年。”黄伟文告诉本报记者，“春节已经成为见证中巴文化交流的重要时刻。今年，除了中国、巴拿马的演员外，我们还请到了来自哥斯达黎加和美国纽约的华裔艺术家，希望在整个中南美洲弘扬中国的传统节日文化。”
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对于早早渲染起来的春节气氛，澳大利亚华人文化艺术界联合会主席、华星艺术团团长余俊武感触颇深。
“春节是我们一年当中最忙碌的时候。”余俊武告诉本报记者，“距离过年还有一周的时候，我们已经收到了大悉尼地区12个市郡政府嘉年华艺术节的参演邀请。除此之外，我们还会参与悉尼中国新年灯会、‘四海同春’慰侨演出等。春节期间，华星闪耀悉尼，汇同所有的文化项目，形成了一片热烈的‘春节中国红’。”
在南非约翰内斯堡，“华星”同样闪耀。
“要一直忙到元宵。”约堡华星艺术团团长黄晶晶介绍了自己满满的行程，“1月25日至27日，我们艺术团已经连续3天参加约翰内斯堡当地一些机构为华人举办的春节联欢晚会。2月16日、23日要参加新、老唐人街的拜年活动，期间还有去当地学校、养老院的慰问表演等。”
在德国法兰克福，德国华人华侨联合会李阿平也在为除夕之夜的一场大聚会做最后的准备。
“同守岁，贴春联，写福字，看春晚，包饺子，吃百家年夜饭……在国外过年，我们的流程一点都没少。”李阿平笑着说，“除夕之夜的聚会传统已经延续很多很多年了。我们希望通过这种家庭式的聚会，让在德华侨华人感受到家的温馨。”
“每年我都会和侨胞朋友们一同庆祝春节。”日本华侨华人春节祭联合会会长、名古屋华助中心主任郑兴道出了每年春节的重点环节。
关于春节，每个人的记忆和感知都是不同的。
对梁冠军来说，1984年的春节格外难忘。在当年的春晚舞台上，香港歌手张明敏以一曲《我的中国心》红遍大江南北，也深深地打动着身在大洋彼岸的梁冠军。彼时，是他来到美国的第二年。
“现在，春节的庆典和联欢非常隆重。每年唐人街的春节大巡游人气都很高，舞龙舞狮、花车巡游等表演会吸引10多万观众到场观看。”梁冠军感慨说，“生活在纽约这个国际大都市，我为自己是华人而幸福，因为我们有这么隆重的传统节日。丰富多彩的春节庆祝活动能够让当地民众感受中华文化的魅力，现在有很多外国朋友也加入了舞龙舞狮的队伍。”
1988年的春节，是余俊武在国外过的第一个“年”。当年，春晚节目的录像带漂洋过海，需要半个多月的时间才能到达澳大利亚。余俊武会到当地华人经营的录像带出租店里，租一盘带回家，然后炒几个菜，包一盘饺子，和家人边吃边看。“那天就是过年了。”余俊武回忆道。
“你寻找什么，在这异国的土地，你失去什么，在那遥远的故乡。”谈起自己1990年创办的澳大利亚华人圈第一台春晚“游子情”，余俊武深情地念出了这样的句子。他说，这是他一直思考的文化命题。
“这里包含着一种强烈的文化回归，正是这种回归产生的动力，推动着文化的传承和传播。”余俊武说。
黄伟文一直记得这个画面：2007年春节期间，来自家乡湖南浏阳的烟火在巴拿马城上空绽放，点亮了夜空。数万民众到现场观看，许多正在开车的司机也都纷纷驻足。那年，巴拿马春晚走到了第二个年头。
“那是巴拿马建国100多年来最大的烟火表演，在当地引起了轰动。”黄伟文说，“巴拿马春晚越办越红火，从最初80%的观众都是侨胞，到现在当地民众在观众中的占比达到65%，我备受鼓舞。2017年中巴正式建交后，巴拿马政府部门开始积极参与活动的筹办。现在，巴拿马春晚已经走出华人圈，成为当地主流社会的重要文化活动之一。”
黄晶晶的过年方式一直在变化。2004年，她移民来到南非。最初几年，她像大多数漂泊在外的年轻人一样，选择回家过年，陪伴父母。之后，老唐人街的春节庆祝活动渐渐热闹起来。曾做过歌唱演员的黄晶晶欣喜地发现，曾经的一技之长又有了更有意义的用武之地，她开始用歌声为侨胞送去节日的祝福，并把父母接到南非，感受异国不一样的年味。
“现在，国内越来越流行春节外出度假。我的父母也开始追求新时尚。”黄晶晶说，“2015年，约堡华星艺术团成立，我的生活一下子充实起来。我已经习惯了在南非过年，将中华文化推向当地社会。”
文化，始终是中国年的深厚底色。如今，中华文化正借着中国春节的“东风”，伴随着华侨华人的脚步，走进海外千家万户。
“春节不仅仅是中国的一个传统节日，它也是中华文化的一个缩影。”在郑兴看来，中国年意味着一种生活方式，“贴年画、写春联展示了中国国画、书法、诗词的魅力。年夜饭、除夕餐体现了中国饮食文化的特点。放鞭炮、点花灯等活动演绎着中国民俗文化的风采”。
像大多数父母一样，每年春节，李阿平会等着在北京工作的女儿回法兰克福团聚。“两个女儿虽然都在德国出生，但她们期待过年的心情跟国内的孩子是完全一样的。”李阿平告诉本报记者，“我希望生活在海外的侨二代、侨三代能够保持中国人的文化传统，不要脱离中华文化的浸润。”
春为岁首，标注着梦想的新起点。在辞旧迎新的时刻，说起自己的小家，谈起祖（籍）国，总有许多故事难以忘怀，总有许多希望正在萌芽。
“2018年12月，习近平主席访问巴拿马。我永生难忘。”黄伟文激动地说，“2019年，中国将迎来70周年国庆。祝福中国国泰民安，社会安定进步。祖（籍）国的强大是我们海外华侨华人最希望看到的。”
“一年之计在于春。今年，我们约堡华星艺术团有两个计划。”黄晶晶兴致勃勃地告诉本报记者，“第一，我们要独立完成一台国庆庆祝晚会；第二，我们计划开办一些艺术人才培训班，为华星艺术团输送新鲜的血液。”
“文化是民族的血脉。在新的一年，悉尼华星艺术团将继续立足本土，服务侨社，面对主流，坚持丰富多元，成为展示中华文化风采的使者。”余俊武说，“国家的振兴依靠各行各业劳动者的匠心、匠魂。我对中国的未来充满信心。”
“2018年，我们德国侨联举办了许多文化交流活动，下属的华文学校开办了分校，许多成员的事业蒸蒸日上……2018年是收获满满的一年。”李阿平告诉本报记者，“2019年，我们有很多新的工作计划，比如举办一场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的大型文艺晚会、开展更多的商务论坛促进中德经贸交流、更加深入到德国主流社会传播中华优秀文化等。”
郑兴表示，“2018年，习主席在改革开放40周年庆祝大会上的讲话令我印象深刻。他全面回顾了改革开放40年来中国走过的伟大历程，阐述了改革开放的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明确指出了中国未来的发展方向。2019年，在‘一带一路’倡议下，中国和世界都将迎来新的发展机遇。我相信，搭乘中国经济发展的快车，我在个人事业上也会有更大的进步和成就。”
“我是改革开放的经历者、受益者、推动者和建设者。我一直关注着中国的发展变化，从内心深处期望中国更加强大。”梁冠军动情地表示，“1982年我刚到美国时，从高速公路上经过都觉得很新奇。现在，中国高速公路总里程已经居世界第一位。除此之外，中国的高铁、大飞机、桥梁等享誉全球，基础设施建设在40年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相信，到本世纪中叶，中国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目标一定能够实现。祝福中国！”（记者 李嘉宝）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19年02月04日 第 06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