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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许召国
7月21日,在安庆工作的小朱先生约我们去桐城、枞阳的一些地方看看,领略一下桐枞地域荟萃的人文与独特的风情。
我和小郭、万佛书画院施院长早晨起了个早,从舒城汤池出发。一路过情侣峰、百花岭、东沙埂,车在青山中穿行,沿途两边山峦叠嶂,翠色簇拥在山壑之中,有明泉向山脚石拱桥洞下冲来,哗哗鸣唱。修竹掩映着一户户粉墙朱瓦人家,恬静悠然。时值中伏酷热,蝉声高噪,人们心性贪凉,自觉得这一带就是神仙的好居处。
车到南港大桥的南头,小朱便打电话说他已在桐城孔城清水塘等我们拜谒戴名世的墓地。小朱的童年在我们舒城板山薛家老院外婆家度过的,直到上学的时候,才去了在安庆工作的爸妈那,想外婆家还不知哭了多少场呢!他对舒城有很深感情的,因而和我们结识。薛家老院乡土文化氛围浓郁,熏陶了他,他对人文地理很感兴趣。大学毕业后,在工作之余,他经常骑辆摩托车,带上几块安庆的“铁板烧饼”,跑遍了桐枞大地的角角落落,还涉足皖西、皖南等地,拍摄了大量的人文山水照片。
一行的小郭学生时代是个标准的学霸。他2002年从上海理工大学毕业后,曾在国外工作了六年,也挣些钱,回来娶妻生子,安家落户。这两年在晓天镇岳母家那做做“小兰花”茶的生意,开辟了新的产业。因为有学识,做个自由职业人,倒也悠闲。小郭近年来对文史异常感兴趣,文史与他的专业几乎没有关系,年青人有年青人对世界的认识和对世事处理的方法,我们不要以老眼光看问题,应当尊重他们的选择。戴名世家道困窘时,曾来我们舒城授过塾业,大约四年时间。在小郭的家乡汤池,戴名世还留下《温泉记》小品文,言简意丰,写出了汤池温泉的位置,热汤的神奇,洗浴人的往来不绝。小郭对这些文章很熟悉,而且有文字记载着有郭姓两学生曾从戴游学。他想去戴的家乡实地考察一下,再仔细阅读家谱,希望能找到一些戴在舒城授业的材料,填补戴在舒城的行踪史料。
万佛书画院施院长早年在杭州创业,爱好金石文字,近几年回乡从事文字字库软件营销工作。他车技非常好,带着我们翻山越岭,很快从合安路上的舒茶小河湾,进入小关,经吕亭镇,导航指导着我们七弯八拐地来到孔城镇清水塘村。
桐枞腹地,我可以说没来过。只是几次到南方去,坐在车上穿行过。与桐城,四年前去过一次六尺巷,领略了张老宰相不倚重权势,宽厚睦邻的仁爱之心。“让他三尺又何妨”,造就了六尺巷,更为处理近邻关系,提供经典的范例,由此上了春晚,旨在倡导构建和谐社会,四海游客到此参观领悟,络绎不绝。在严凤英纪念馆,看到当年拍电影《天仙配》时,演艺人员用的油印唱词脚本,似乎还散发着油墨香味。
我深深地惊讶,戏曲的精品起源于平凡之中,优秀的标准就是人民大众喜闻乐见。“我耕田来你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我家住在水中央,两岸芦花似围墙”,唱词质朴自然,贴近生活。这些传世作品,文辞清真雅正,正是受到“桐城派”文风的滋润,才有着长久的生命力。因为时间短促,两小时后,我们只好顺龙眠山道匆匆转回舒城界,一直觉得那趟走桐城留下了遗憾。
清水塘这里为丘陵地势。小山坡上,松树挺拔高轩,盘盘枝丫层叠而上,树龄都不算小。间杂有挂果的野生毛桃、毛栗等,让人倍感亲切。山冲田亩种满中稻,青苗茁壮。有几个田种上莲藕,荷叶田田,黄蕊飘香,花姿摇曳。村庄古木参天,只是村舍相比我们舒城民房,显得逼仄低矮了一些。在一田头,我们找到了戴名世墓。墓有墓圹,大理石墓碑,还有省级文物标识。墓地占地约三十平米,丛杂草木遮掩了墓碑,我们一行人用手拔除杂物,清理了一下墓地,戴氏后人清明祭扫献上的几束塑料花显露了出来。
一代文宗,就这样淹没于蓬蒿之间。其以史才自负,仿效《史记》形式,搜罗资料,录入南明桂王时史实,私刻《南山集》发售。加上才华横溢,希望创立一代新文风,疏狂于权贵,招来杀身之祸。株连了宗族,给南山冈戴家带来近乎灭顶之灾。在附近的村庄里,我们问伍大爷戴家的一些情况,他说:“当年戴家听到戴名世这个榜眼处斩,戴家男人沉溺清水塘,女眷挽手姊妹塘赴死,有一百多人,两口塘都在墓的西边。”
我抬眼看墓的西边方向,仿佛听到戴家人的恸哭声,呼天不应,叫地不答。只有十五岁以下的一部分人免予追究,奔命逃生,才让戴家有后。“怎么没有人把墓地经常清扫清扫?”我们问。伍大爷答到:“小伢子都出门去了,不管这事!戴家后代都在邻乡镇,只有清明来扫一扫墓地,祭祀一下。”我们转到村委会,巧遇村里徐主任。他告诉我们,这几年大家集中精力在做精准扶贫工作,墓地管理缺少人手,上面对名人墓的修缮拔款也不是很多。我想可能桐城名士多,分散照管力量一定有限。
戴名世是本着对历史负责态度写史实的,触怒了清王朝。也不难看出他对满清统治下,汉人失去尊严的抗争。作为一个殿试榜眼,如唯命是从,保守自闭,荣华富贵不在话下。有些人来到这世上,就是为着理想而战,用生命换来尊严,我想戴名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临刑吟哦一副绝对:“木匠打枷枷木匠,翰林监斩斩翰林”对自蹈刀山终有所悟,对满清肆意践踏文人泄露了愤慨。据吴道良、徐贤柱两位先生对《舒城县志》、《许氏家谱》等文献的研究,戴名世“南山案”影响了舒城的两位学生:许亦士、余湛。
许亦士是我的先辈,据老年人讲,他才思敏捷,过目不忘,看书能一目十行,用扇子扇书翻页,才能跟上他看书速度,估计有点夸张。许亦士的青笠山房,应当在万佛湖东岸的斗笠冲,乌沙河、老梅河一带叫“笠”地名的,只有此一处,并且斗笠冲至今还族居着许多许氏后裔。余湛估计是我们县庐镇关一带人,因为那里还有一些余氏后人。戴老师写信要余湛寻找到流亡宦官、高僧犁支,核实南明史料,却受牵连入狱,后殁于狱中。我来此,联想到戴名世那双脚,走了千万步,才到我们老梅河一带那讲经布道,斯人已去,留芳百世!
在交通不是很发达的年代,孔城因为有菜籽湖,水路能连接长江、巢湖,便成为皖西南货物人流入江的码头,给孔城带来“千年古镇”的繁荣景象。
我们来到孔城老街,满眼都是明清的徽派建筑。灰砖黛瓦,马头墙把一家家古老的店铺隔开。老街道宽约3米,街巷路面均为麻石铺就,店家一般为木质阁楼两层半结构,烟熏火燎的颜色,让游览人不禁联想到千百年来孔城人家的烟火忙碌与外界商贾名流的风云际会。
为了名利,多少人熙熙攘攘于其中。今天孔城老街已是4A级景区,许多建筑物都在修葺恢复中,土木工人忙上忙下,飞檐翘角,木镂雕刻,再次造就孔城的古朴。一家家招牌,不像有些地方整齐划一,失去了灵动生气。他们衍用老字号为多数,如“李鸿章钱庄”、“满江村”、“黄家大屋”、“大不一样”、“礼尚轩”等,题字多出于名家之手,字体端方,笔力苍劲,气象不与一般论。
孔城老街有十个甲,保甲制在集市使用,全国少有。甲与甲之间有牌坊式石穿门栅栏,俗称“闸门”,用来防盗防御。这里的每一甲实际上是社会功能与贸易区的划分,如三甲为书院文化、社会事务,六甲是米行、酒坊。让孔城政治、经济、文化辐射圈人,生活贸易井然有序、有条不紊。每道“闸门”上标上甲名,这“甲”字为金文写法,乍一看为“田”字,只是下横为上挑弧形。
今天的孔城老街相对有点清冷,可能是天气炎热的缘故,游客三三两两地走在麻石街巷里。街铺门扇古色古香,透过镂花的门窗,看见街户人家灰白的地面,干爽平整;古拙的家具,时光已让它们褪去了曾经拥有的赤亮色泽;茶盏瓷白,浸泡着“桐城小花”,陪主人度过小镇多少悠闲的光阴。
在一甲进门左墙上,一幅幅摄影作品吸引了我。摄影者捕捉小镇最普通的瞬间,向我们讲述小镇真实的生活场景,平淡中读出神奇。鸟瞰老街一角,夕阳下,三两人踏着麻石条归去,背景为明清古老的民居巿铺,从中我们读出了孔城丰厚的底蕴,寂寞清冷的今天,让人无端生出世事无常的感慨来。清晨的老街,迎着熹微的晨光,一荷担的老农,把新鲜的菜蔬挑在肩上叫卖,光溜溜麻石条上印上他佝偻的身影,把生活的苦与乐放在担中,挑在肩上,迈过“一甲”又“一甲”。
老街腊月年货节上,灯笼、春联、广告标语一片火红,赶市的孔城人面对琳琅满目的货物,睁开一双双慧眼选购着,肩挑背扛,满载而归,古老的街巷里流淌着欢声笑语,流动着喜气洋洋的中国红。一帧孔城新人新婚的照片,新郎戴着眼镜儒雅倜傥,新娘穿着白色的婚纱纯洁秀妩。在这千年的街巷里,彩色的纸花罩着他们,迈着婚姻幸福的步履,脸上溢出灿烂的笑容。正是这一幕幕人伦至欢传承的画卷,缔造着桐枞土地上经久不息的人文景观。
戴望舒《雨巷》中撑纸伞的丁香般的姑娘,原来就走在孔城狭窄的麻石街上,两边青砖黑瓦的徽派木楼是她最熟悉的风景。我们尾随她,听一听雨点落红伞密集的“嗒嗒”声,听一听美人木屐踩在麻石上发出有节奏的“格格”声。我们紧跑几步,拦头瞅一眼纸伞的红映照下的姑娘莲花般的脸庞。放眼望去,杏花雨雾氤氲老街的灰蒙,把我们对孔城的印象永远定格在明清时期的画面里。我们站在巷口,可以看见照片里的孔城老太太,捋着做小生意获取的毛票,老人慈眉善目,动作很精心。原来,我们的生活并不奢华,细细碎碎每天都在牵扯着我们的神经,让我们在回味中感到平淡与知足。
李鸿章的发妻周氏是桐城周潭人。李去世后,将孔城老街的一处房产留给了周氏,后由长子李经方经营为钱庄。孔城当年商贸繁荣发达,此地也需要一家存放、汇兑金银的钱庄。李鸿章钱庄在二甲,坐东朝西,纵深七进,建筑面积680平方米。抬脚进门为典当柜台,柜台很高。透过柜台上的铁栅栏,可见码放着存帐契的皮匣,构件精美。厅屋里两根朱漆柱子撑起木楼阁层,上有金字楷书的一副对联“来钱庄去钱庄来去钱庄钱来去,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西”。
近似回文,写出了东西南北客匆匆往来于孔城,逐利于大江南北的忙碌身影。一道圆月门后,便是很敞亮的天井,四水都是财,一口很大的黄釉缸给接捧着“财气”。再往后一道道大理石框门,一路通到后。三四进给日军炸毁,庭园倒显得宽敞了,古木森然,藤蔓叠翠。当后的七进“小姐楼”正在维修。到底是大户人家,气貌轩昂,难怪有“宰相合肥天下瘦”一说。
桐乡书院为孔城人文聚奎、戴钧衡等倡议筹建的,已有180年的历史了,旨在振文风,广教化,为桐乡培养了许多俊才。走在院中的鹅卵石径上,看院内绿树高大成荫,书院灰砖墙上的爬山虎叶子,只有铜钱大小,巧生别致。望着朱漆的阁楼,学究们秉烛夜谈的话语声,学生们晨曦中持卷诵课声,隐隐传来,时光似乎并不久远......
孔城老街簾青斋张斋主,神态安然地坐在木楼斋中。打着那把自题诗句的纸扇,他需要一股清凉的夏风,更要把文化之乡的儒雅传递给游客。游客报出姓名,或出一题目,他即能作诗一首,并在扇子上题写给游客,获取微薄酬金。他自诩六代塾师后人,先人和张老宰相同为漕岗老鹰窝人氏。幼为神童,诗思敏捷,诗体讲究平仄韵律,语出有典。看着眼前的张老先生,想他幼年这么有才学,好像王安石笔下的方仲永那样有才思,“指物作诗立就”。不过老先生今天仍能出口锦绣,盖年年岁岁追寻不懈的结果。
说起写诗,我不够精通,只是平时也附庸风雅过几句。我在铺中墙上看老先生的诗作,藏头诗多,看几首不过语出平地。我把我不久去天堂寨写的几首律诗向老人家请教,他扶着老花镜,用桐腔吟念,念完说:“意境还好,对仗也行!”我说:“我不能很好把握平仄,老先生明鉴!”老先生说:“平仄也不那么死板,如《枫桥夜泊》句,就没那么要求严整了!”于是将这首诗一字一字地推敲,自然“仄仄平平”一番。
张老先生讲到兴致处,翻开笔记本,把自己和教育部的一名司长应和之作,把给我赏阅。司长有诗“一语难诉其真,言多误失于人。难表是非清白,尽心竭力为臣。”张老先生立马和曰“一语道出玄真,言在其中教人。难表处世黄白,尽显大师忠臣。”老先生步司长韵脚,果真出言有理,才思泉涌。他问我写首诗要多长时间,我答曰:“大约四十分钟!”老先生淡淡地笑。我不怪老先生对我的轻视,我的充其量也就是打油诗。
在江湖上混饭吃,哪怕吃个半饱,也要有几分推拿!张老先生饱经沧桑,在孔城阅人成千上万,能用诗墨存活下来,也是受到桐城派文学渊源的润泽,七十古稀而才情不竭。那司长在小镇住上了两天,自然和张老先生酬和几首。老先生出题“三百天”,司长吟曰:“三山五岳到如今,百十年来觅知音。天生我材必有用,共祝中国梦成真。”张老先生和了好几首,其中一首步韵诗倒也应酬得很得体:“三元及第贯古今,百万学子候佳音。天降人才堪大用,中华复兴梦成真。”用典应景不落俗尘,他们是知音,相见恨晚。
张老先生翻开笔记本,说不久前一老师来此交流学问,他问那老师“染翰操觚”的含义是什么,那老师没答上来。我说这正常,“吊书袋”中,“故纸堆”里的东西一般人哪知道,老先生语中略带遗憾的意味。“染瀚操觚”的意思是“提笔作文”,我没有让老先生出题,我来吟对,我没有那般出众的才思。但有一种冲动,甚至狷狂 ,我今天要在这文化之乡露一手,哪怕再劣等的手艺,“弄斧”一定要到“班门”。
当我走到伍先生的书墨斋时,向他买了两轴成品的空白吊屏,借这位书法家的笔和墨,我要“染翰操觚”了。伍先生一再提醒这屏是化纤的仿丝绢,书写时感觉不同于真绢真纸。许是受桐乡先贤同道的精神激励,我执意悬腕挥毫,抄了王维、孟浩然的《山居秋暝》《过故人庄》,送给了朱、郭两位先生。孔城老街的伍先生和我差不多五十多的岁数,清瘦的身材,讲话很谦和,一直为游客写字、画画。他说很少有人到他这临场当众写字的,不知我今天的举动是否得体。走岀老街的第一道“闸门”,太阳火辣辣地照着我们,孔城的天空格外湛蓝。
我们离开孔城,汽车载着我们来到枞阳牛集乡的一个小村庄里,我们找到了姚鼐的墓地。墓边有一条村组道路绕着,还是泥土路,墓西北边就是一块小竹园,蝉在里面嘶鸣。姚鼐与方苞、刘大魁并称为“桐城派”三祖,在方苞重义理、刘大魁长于辞章的基础上,姚鼐提出了“义理、考据、辞章”三者不可偏废,发展和完善桐城派文论,为桐城派散文之集大成者。姚鼐提出文章阳刚阴柔相统一,讲究文章应有“精气神”。
墓的保护范围很局促,甚至向北只有4米。嘉庆二十四年立的墓碑和几个站柱算得上是可见的文物。碑帽上有“二龙戏珠”图案,碑文除少数字凹脱外,内容还是清晰可辨的。姚的学生赵慎畛楷书书之,书法功底深厚,字体秀婉。站在墓旁,最想起的还是《登泰山记》中的“苍山负雪”、“明烛天南”、“居雾若带然”、“正赤如丹”等词句,文章是千古的事业,而如今终日陪伴一代宗师的只有这片寂寞的小竹林。
车到义津镇,我们定位到吴牛山,想去拜看吴汝纶墓。此时日中,地面的热气已熏蒸上来,我们满身汗湿。在一农家打听,老人说现在夏日柴草长实了吴牛山,很难到达。我们顺着村中泥路走,遇一戴眼镜的姑娘,很秀气,讲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气质不一般。她指我们方向,我们在田埂上穿行,经小塘埂,贴近墓地。芭芒、青草齐膝高,前方没路,找了几个方向,都没能贴近墓地。顶着烈日,饿着肚子,只能放弃,着实留有遗憾。
回来后通过网络查询,也补学了这位教育家的点滴。他主张研习西学,培养“经世致用”的合格人才。他创办桐城学堂,践行“东西并一堂”,后改学堂名为“桐城中学”。其为学堂撰写的楹联和匾额:“后十百年人才奋兴胚胎于此,合东西国学问精粹陶冶而成”,“勉成国器”。桐枞大地由这位睿智者高瞻远瞩的引领,教育成就,受到天下人的仰慕。吴汝纶的《百字铭文》,写出了人应当忍受痛苦,方得梅花品质,也值得一读。
午后在一家饭店吃饭,牛肉卷、流油烧肠自不必说。席中间店家端上一碟素炒,乍一看为香椿碎末,伸筷一尝,却没香椿的浓郁的清香。味淡爽口,店家介绍为“炒菱杆”,第一回吃到,好一阵惊喜菱杆还是一道不错的菜,料想这里与采菱的江南相去不远了。
饭店老板说,他们枞阳已划到铜陵市,似乎叹了一口气。文化是没有界限的,但地域剥离了桐城,他们心中可能还有一道过不过去的坎儿。
桐枞的土地上,许多人物在中国文化史上熠熠生辉。他们有的归葬故土,一直都在荒僻的地方。我们希望下次去,有一条宽敞的路通到他们的面前,也是打通一条我们与历史贡献者隔世对话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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