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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维(1877—1927)
原名国祯,字静庵(安),又字伯隅,初号礼堂,又号观堂,亦号永观、人间等,浙江海宁人,王国维(观堂)与郭沫若(鼎堂)、董作宾(彦堂)、罗振玉(雪堂)并称“甲骨四堂”。
王国维故居坐落在浙江省海宁市盐官西门直街周家兜,粉墙黛瓦的王国维故居属于典型的江南水乡古建筑风格。南隔城墙与钱塘江相望,北临市河。我国清瓦府第中多石库门建筑,而海宁建安门内的这座建筑则更为典型。
故居坐北朝南,院墙前门门楣上镶刻着朱穆之题的“王国维故居”匾额;院落前西侧为王国维的石刻全身坐像(图1),东侧立着“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石碑。故居为木结构庭院式建筑,共二进,前为平屋三开间,后进楼房也是三开间,两进之间有天井及厢房,整组建筑自成独立院落。1886年,王国维10岁时其父亲王乃誉建造了这座“娱庐”,王国维在此度过了13个春秋。
现在“娱庐”(图2)两字就挂在王国维故居第一进院子正厅中央,是浙江省书协主席鲍贤伦手笔。厅堂十足的中国味,正方形的几案,红木太师椅,山水中堂为清四家之一王原祁仿黄公望的《富春大岭图》,对联是张宗祥先生写的行书“旧书不厌百回读,至理真能万事忘”(图3)。
中厅两边门上分别悬有沙孟海先生题的“广业甄微”(图4)和新华社原社长、全国政协教科文卫体委副主任李从军题的“高山仰止”匾额(图5),东西墙上挂的是几个青铜器拓片。
王国维故居第二进院子中厅内置有王国维先生半身铜像(图6),大厅内陈列王氏一生十二幅画像及其它资料。陈列室分三部分:第一部分,西厢房介绍王国维家世及其生平;第二部分,东厢房介绍王国维的主要学术成就,陈列王氏各种著作和手稿、拓片、照片;第三部分,为国内外专家、学者研究王国维的论著。
第二进院子楼上东屋是王国维父母的卧室,中厅是王国维的卧室,王国维卧室西侧是书房(图7),书房的书桌上按照当年王国维读书的模样摆着笔墨。从走廊旁的窗户可以看到郁郁葱葱的后花园,园中一棵硕粗的蜡梅正怒放。
“娱庐”对王国维有着极其不同的意义,这是他一生起航的地方,其父王乃誉年轻时曾在溧阳一个远亲那里当差,王国维9岁时其父因奔父丧而归家,从此没出远门,以管理几亩薄田、间画皮影戏图而养家,“娱庐”建好后,全家从热闹市井的双仁巷迁居于此,以读书教子为乐。王国维评介其父“乃誉公曾尽窥了各家所藏宋、元、明、清书画,以至碎石零金及骨董,成了真正的收藏迷”。王乃誉良好的文化修养,自然会对王国维的学习提出严格的要求,从现存的王乃誉日记中可以看到他除了督促儿子学好私塾课程,以备科举考试之外,还亲自“口授指画”,让王国维写诗题对,临帖习字,鉴别书画古器。在临帖上,王乃誉教导儿子以“笔、墨、力”作为书法的“三字金针”,亲授悬腕、运笔、施墨的功夫,期望达到“气韵生动、趣味闲逸”的美学境界。在鉴赏方面,王乃誉强调“毋为重名所骇,毋为秘藏所惑,毋为古纸所欺,毋为拓本所误”,“鉴赏四毋”对王国维的治学影响颇大。
王国维是我国近代享有国际声誉的学者,有人将王国维的学术成就比作一颗耀目的钻石,每一个剔透的切面都闪烁着令人心旌摇曳的光彩。这并非溢美之词。在哲学、史学、美学、文学、伦理学、文字学、考古学、心理学、词学、曲学、红学、金石学等多个学科领域,王国维均有深诣和创新。他平生学无专师,自辟户牖(yǒu),勤奋钻研,筑起了一座又一座学术里程碑,为中华民族文化宝库留下了广博精深的学术遗产。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从故居出来,我在三九的寒风里凝望着门口的先生雕像,口中情不自禁地念起了先生的诗句。
(文/邵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