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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藏经洞的发现,堪称文化考古界惊天奇迹,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与藏经洞5万卷经书颠沛流离的命运相伴,敦煌学风靡全球,道士王圆箓也因为发现了藏经洞而成了历史名人。
王道士名声虽大,但褒贬不一,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余秋雨写过一篇散文《道士塔》说:"历史已有记载,他是石窟的罪人。"很多人都赞成这一说法。他们认为,正是因为王道士的愚昧、无知、贪婪,给敦煌石窟带来了巨大的破坏,致失藏经洞出土的五万卷经书被斯坦因、伯希和、吉川小一郎、橘瑞超、勃奥鲁切夫、华尔纳等来自英、法、日、俄等国的所谓探险家们,以考古、研究的名义,以所谓买的名义,骗取掠夺流失海外,成为中国学人挥之不去的心中巨痛。陈寅恪说:敦煌者,吾国学术之伤心史也。
然而,对余秋雨先生的这一说法,很多人并不赞同。他们认为,国宝流失,确实心痛,但在当时那样的环境下,国弱民穷,政治腐败,国家和官员们都没有尽到保护的职责,王道士又能怎样呢?况且,王道士以经书换取钱财也是为了修缮庙宇、供奉菩萨、积德行善。甚至有人说:"秋雨同学,换成你试试,说不定还不如王道士呢。"
还有很多人认为,正是因为王道士将这些经书卖给了外国人,才使得敦煌文书更加广为人知,也才使得这些文书得到了很好的保护。在他们看来,王道士俨然就是一大历史功臣。
明天或有万种可能,昨天只是一个样子。历史从来都是由一幕幕现实组成,从来不支持任何一种版本的如果。人们对王道士的评价可以各表已意,但历史的真相只有一个。
关于王道士的真相,或许还有很多不为人知,也无法为人所知,但已知的一些事情是没有争议的。比如王道士是麻城人,当过兵,流落至莫高窟留了下来,无意中发现了藏经洞,给官府报告了发现藏经洞的事情,官府不重视,只让就地封存,外国人来了,变着法儿攻破了王道士的关,买卖经书是偷偷摸摸进行的,是王道士同意了的,没有暴力胁迫,王道士极其崇拜唐玄奘,在将残留的经书运往京城的过程中,王道士私藏了一部分......
看着王道士的这些事,真无法想象王道士的内心该有多么纠结。一生是道士,偶像是僧人,不禁让人联想到一些被查处的腐败份子主席台上讲马列,家中秘室设佛堂,临事决断问大师。如果觉得把经书卖给外国人是好事,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呢,如果觉得不对,为啥又要卖呢。王潮歌导演的《又见敦煌》里不就有这么一幕:“摸红了搬,摸红了老天爷就看不见咱了。”怕老天爷看见,为什么还干呢?既然报告了官府,官府让就地封存,为什么没封存呢?全部送往京城,为什么又私藏了一部分呢......王圆箓啊王道士,好纠结啊......
文物流失四海,几代学人心痛。然而值得欣慰的有一点,大多文物都得到了很好的保护,有的甚至比在国内保护的更好。也因为如此,有的人倒称赞起流失来了。不仅称赞,而且还批评因为文物流失而痛心疾首者太过狭隘。若流失值得称赞,王道士也就自然是大大的功臣了。这也是很难理解的一个事情,有若穷苦弱势小伙的媳妇美貌天仙,不幸被豪强恶霸抢占了去,自是吃香喝辣、穿金戴银,这小伙是不是也应该为这抢占点赞呢?也许有人觉得应该。也许应该问问那些批评因为文物流失而痛心疾首者太过狭隘的高人,既然无需狭隘,那欧美强国为什么老是封锁这个制裁那个,特朗普为什么要发动贸易战,为什么不放过华为这样的企业,为什么......
往事说多了都是泪,给王道士点赞真不对。该忍的痛不忍也没办法,该面对的现实必须勇敢地面对。我们可以相逢一笑、泯却恩仇,但不能模糊黑白、混淆是非。敦煌文物流失确是民族的耻辱,无需讳言。这一历史罪过确实不该由王道士来背负,但王道士确实也有罪过。除却大的历史背景和原因,从已知王道士的所做所为来看,王道士的人格品行也真不咋地。有说当时人称王道士为"王阿菩",只能说明他还是个两面人。
所以说,王道士确实是历史罪人,最起码也不能称之为功臣。我们可以宽容,但决不能不论是非黑白。我们无法改变历史,唯有正确面对历史,积极面向未来,踏实过好现在。每一个都做好了,国家自然好了,民族自然好了。一切都好了,自然不会有敦煌文物流失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了,也无需再为历史罪责谁来背负这样的问题来争论了。王道士也不必再纠结了。